一岁的路痴(1/2)
莫家人多,热闹的很。()
容止第二天去了隔壁奶奶的娘家。席莫言凉想的周到,备的礼物不止有莫家的,还有奶奶娘家的。
水老太太姓杨,远嫁京城后,因为诸事繁杂,来娘家的次数并不多,但老退以后,孩子也都不用操心了,她来娘家的次数就多了起来。
容止陪着老太太来了不少次,虽然都是年纪轻的时候,但大多数印象还是有的。
杨家的当年人自然是老太太的弟弟,容止很喜欢这位文质彬彬的舅公,况且还有席莫言凉这样一个容易得长辈喜欢的人在,在杨家待了一整天她们才被送出杨家大门。
月凉如水,南方湿冷,但温度适宜,g市是历史名城外加旅游城市,夜色里是漂亮的不行。容止挽着席莫言凉走着,到莫家大门的时候,容止停住脚步,眼神带着希冀对席莫言凉说:“咱们去逛逛吧!”
夜里,她的眼睛闪亮的很,依旧不算圆润的脸,泛着健康的白。席莫言凉看这样的她也很欢喜,勾唇,“想去哪儿?”
这就是同意了?容止欣喜,不过去哪儿可算是难住她了。席莫言凉看她凝眉冥想,又看她身上的衣服穿的还不薄,就说:“带你去个地方吧。”
容止狂点头,“好啊。”
汽笛呜呜地响,浪潮在风的助力下,一拨一波地拍向岸边。一望无垠的码头,灯火辉煌,水上的画舫花船以及阵阵的欢声笑语传到耳边,让容止心情愉悦。
人活在世上,从来都不是单打独斗的,它是人,是需要群居的。群居,需要的外力很多,需求也自然而然的多,最佳的群居,需要舒适的环境,需要友善的人群,需要不错的单位,需要理解自己的人。
来到这里几天,除了第一天去茶楼吃饭,听曲儿,这算是她走过的最远的路了。
她对这个城市了解不深,只是,从她接触到的人,看到的景,她能感受到这座诚实的善意和雅致。
如果说京城,是高高在上如同君主一样的存在,它的大气恢宏,它的智慧文化,让人仰视而心生敬畏,那么这儿,就如同一个才高百斗的儒士一样。
轻描淡写,风骨清雅,让人念念不忘。
大大小小点着灯笼的画舫漂泊在江面上,清新悦耳的吴侬女孩儿的声音传来,让人心里一阵酥麻,却又不感觉轻浮腻人。
离他们最近的就有一个,长长的画舫上写写字,画着才子与佳人,一个挽着发,头戴簪花的女儿,低头拨弄着琵琶,她还没开口,可那低头拨弦一瞬间的温柔,都看呆了不少人。
这样的夜,这样的美景,当真是赏心悦目。
不多时女子开了口,略沙哑的声音唱着缠绵悱恻的戏词,让人听着别有一般滋味。
席莫言凉看她听得愣神,看着江面,却不具体是在看谁,开了口,“这个女艺人应该是连着唱了很久,所以声音才哑的。”
“我小的时候,有几年爸爸在隔壁s市任职,休息日,妈妈就常带我外婆这儿,后来,妈妈要办华展,要各地去采风,我就在这儿读了两年书。”
席莫言凉说着,把她圈进他的大衣里,似怀念地接着说:“那时候十一二岁,莫二,莫四,还有小一点儿的莫小五,我们几个正是闹腾的时候,天天满地乱跑,家里害怕我们被人拐走了,也怕有什么意外,天一黑就落锁,真把我们当成“大户人家的小姐”养了。”
容止听着有趣儿,难得听他讲他小时候的事儿,就兴致勃勃地问:“然后呢?”
席莫言凉笑,“然后啊,自然是困不住我们的。”
“怎么出去的?”
“嘿,那时候越压制越反叛,我们想出门,等家里人都睡了,我们就爬墙,钻狗洞,那时候以为自己做事儿天衣无缝,其实,只要我们一出去,大舅就让人跟着,怕我们出事儿。”
“我们买外面的小摊儿,吃零食,莫二后来还买酒……我们就坐在江边儿听姑娘们唱曲儿。这儿的人唱曲听曲跟吃饭一样,在正常不过。就这样,那一年多,就天天出来听曲儿,说笑,过的很自在,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怎么,我后来离开这儿去别的地方,一年都失眠睡不着。”
容止没说什么,叹了一声,是习惯了,现在说来也是怀念了吧。
怀念那段肆无忌惮自作聪明的岁月,怀念那些跟兄弟不正经的日子。
席莫言凉抱着容止,看着影影绰绰,波光粼粼的两年,心里确实有一些怀念,也有一些庆幸。
转眼十多年过去了,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长大的那么快,时间飞逝,谁也没饶过,外公外婆老了,他们长大了。
最小的七妹妹已经二十三岁了,到了外婆舅妈操心她婚事的年龄了,而他们呢?
莫大家的姑娘都好几岁了,当年那个总是默默喜欢姑娘的害羞少年,成了一个能开玩笑却依旧风度翩翩的男人。
莫二那个冰块儿脸,大舅妈一度怀疑抱错了孩子,也最是操碎了心的倔强少年,成了家里人可以仰仗的人。他长成了优秀的男人样子,坚守在祖国最需要的地方,仅仅三十一岁,成为了连宋大哥那样的铁血汉子都称赞的人。
狐狸莫四,年少时候最是矜贵,最是脑子活,智商超值,情商更是惊人,如今在那样的地方,那样的位置上,总算不埋没他。而且还狼光荧荧的盯上了一个小姑娘,算那姑娘不走运,这辈子算是别想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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