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山雨欲来(1/2)
夜色幽幽,京安城华灯流转,苏府上下此刻却忧心忡忡,走路连脚步声都刻意放轻。 单是苏筱竹中毒就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更别说今日发生的这些愈发措手不及!
”老爷您就别叹气了。再怎么叹今晚帝师也不像是会走的样子。”
严娇兰以手撑额,身子侧倚在桐木桌边,眉头拧起,她真是不明白,一个亓墨,亓府庶女,怎么会和帝师有着旁人看不透的关系?
今日亓墨昏倒,就韩依奔过去的速度来看,她苏府上下能被帝师放过才怪!
“行了,亓墨的身子到底怎么回事,她不是神医吗,怎么没两下就晕倒了,你给我说清楚!”
“老爷···”严娇兰听苏远这么问一时也不好解释,青云刺杀一事被韩依封锁了消息,因此,严娇兰也仅知道亓墨伤重,却不知因何受伤。
她想了想才开口,“··其实我在妙春堂逼她进府时就已经受伤了,如今晕倒可怪不得我们啊,老爷!”
苏远没好气得瞪了她一眼,又叹了口气,“如今可好,人家在我们府上病成这样,我都不知道如何去应付亓钟云那头倔驴!”
“当务之急可不是这个!亓侍郎那算不了什么,主要是亓墨病了,那筱竹可怎么办啊!”严娇兰满心忧虑着她的儿女,没看到苏远忽然冷了下来的眼神。
他低低冷笑,“呵呵,你倒是个好母亲,只疼亲生。”
严娇兰闭着嘴,眉目闪过一丝不自然,只听苏远继续道,“当初要不是你,我和月娘··”
“什么当初,什么月娘!”严娇兰一下子激动起来,拧着帕子的手拍案而起,惊得门外杵着的仆人赶忙退远三步,远离这不该入耳的是非旧事。
“··苏远,”严娇兰抬指指着他的鼻尖,嘴角肆意嘲笑,“你这么快就忘了,是谁自己心甘情愿地说要娶我,是谁为了平步青云贬糟糠之妻为妾,是谁把你从一介布衣,穷酸破落相提拔成如今风光京安的样子!”
严娇兰收回手,慢慢指向自己,盯着苏远想要把他盯出一个洞来,“是我,是我父亲,是广宁侯府!如今你在这跟我说什么当初,说什么月娘,都是些屁话!”她气得冒出肮脏的话语。
“你不是很爱她吗,”严娇兰笑意扩大,厉声质问,“那当初为什么负了她一心一意的真心娶了我?我逼你了吗?···我只不过是拿高官厚禄在你面前亮了一下,我做错了什么吗?啊!”
苏远愣愣得直视着这个妻子,浑身上下无不在颤抖,在愤怒,可渐渐地,缓缓地,他恢复了正常的呼吸,苦笑着闭上眼,严娇兰说的没错,自己能怪谁呢,斯人已逝,后悔又有什么用,归罪又有什么用?
“··月娘的死,是难产,”严娇兰似乎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亦是平复心绪,慢慢坐回椅子上,像在开导一个孩子般沉声道,“··当年你亲眼看见,产婆也这么说,我便是寻医问药也救不了月妹妹,要怪只能怪她福薄,怪那个苏月生!”
她语气一下子拔高,银牙紧咬,似是想到什么,苏月生,死了还阴魂不散,筱竹发疯那段时间一直叫着这个名字,搞得她也有些心绪不宁。
提及苏月生,苏远便陷入了沉默,对这个女儿,从来都是以天煞星来看待,根本没把她当成个人,那天严娇兰对自己说,把她送给安平侯府三公子柳年清结冥婚,自己只是微微犹豫,竟然鬼使神差一般点了点头。
“此事不必再言···”苏远有些疲惫,那张儒雅温和的文人书卷面孔如今有了官场之人的老练和沧桑。
“老爷!”
管家苏平一边喊一边跑了进来,见严娇兰也在书房,忙恭身行礼。
“老爷,”没待苏远问,苏平自己直言,“帝师走了!”
“走了?!”苏远和严娇兰异口同声站了起来。
二人对视一眼,各自稳了心神,韩依没来见他们就走了,也不知是好是坏,但毕竟终于送走了这尊大佛,也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只是德轩···
“老爷,我这就派人修书一封去广宁侯府。”这是当下严娇兰唯一能做的了。
“不必。”
“这···”
“事已成定局,旁人的施压对他不顶用,名声这东西,三人成虎,就算帝师金口从不虚言,德轩也未必没有翻身的机会。”
苏远眯着眼睛,眸中闪烁着算计,他不再是当年那个一门心思求书问学的书生,而是当今执掌吏部的尚书!
严娇兰拂着心口,略微安心,便是韩依有着通天的本领,手握兵马朝堂,深得陛下信任又如何,她苏府倾全力想保一个人难道还办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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