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枫掣之死（2/2）

“龟神啊，你一定能。”枫掣伸出他那颤抖的血手，轻轻拭去龟神脸颊上的泪痕。又抬头望向天空，喃喃自语道：“下辈子，我不要如此啦。”

说罢，他的手倏地垂下，双眼闭拢，已然归西，安详地躺在了龟神的怀里。

龟神紧紧地抱着枫掣，像是不愿撒手一样。他慢慢地站了起来，戍而朝着天空大步走去。

万众千仞之上，幽幽夜幕洒下山巅。一名壮实的墨发少年，仰空啸看天际：光点漫天，群斑闪耀。边上，一方绰石之上，一位有着火红披发的中年男子静静地躺在上面。他的直眉虬胡皆染沥青，一身染成碧色的残破叶衣，脸上却充斥着满足的笑意，像一个孩子一样。墨发少年拂过他的邱然赤发，眼中的伤感印露抹抹爱怜，飘向远方。

“承使，慢走。”

忽的，枫掣的身体引栗地振动。由足至首，浮色出辉红的星芒。天地之间，紊剧起来，绛芒宛如一掸鸿纱，披靡着这幢绰石。石光烨烁，茫茫星河之中幂照下一洞明锃的清光。随着这辰睛变幻，石央凭壤的朱光泽剔而透洋，持重悬浮在地流上，缓缓地收束着，渐渐积聚成一点晶彤的斑光。这点斑光虽然亮如之最，但是却蕴含着柔和的能量，发散着静美的光芒，弥漫着澄冷的温度。这殷斑偌奚着焰璨，却又若葬若宓，继而璀耀倾煌。

青光蔚圈着这一点黔红的光，须附着，牵升着。空中傩现出彦彦春泥，徐徐地将光斑托上银河，卷入辰落。接着，那一洞青光消退，殷斑也幔入繁斗，恢恢光点灿烂而灼盛。

随着这点绛红斑光的加入，明明灭灭的星海据而浪淘涌动，大片炳罄的斑光犹如沧海桑田，铳然扩散，“轰！！！”斑光们重新地排列组合着，拟塑着，蜉蝣着，变幻着，醉人的光辰瞬间澈洗着，轮转着。

不知许久，这新的格局才寂寥了下来，明灭才有如世般重见。

龟神目送着光斑离去，远影空尽，深吸一口气，回身看向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后面的老者，老者长发葱茏，坠在地上，黛眉沈须，苍颜翠鬓，脸上斑驳着岁月的痕迹。他的那根木拐早已怔落在地，两只凹陷的眼睛布满了泪水，顺着皱纹的沟壑一串一串地滑落下来。

“爷爷。”二人相视无话，龟神开口了。

“枫掣，你受苦了，安心去吧。”老者瞻着那点点斑空，注目抒托着，过了一阵子，他那深邃的双眼黯淡了下来，一声长叹，随后拍了拍龟神的肩膀，捡起那根倒在地上的木杖，转身负手离去。

落红归，踏晚秋，抬望枯树走鹊鸥。春去秋来奈若何？轻叹一叶独别寄愁久。新绿外，意未休，遥看春枝宿鸿鹫。天翻地覆可多求？长笑百花齐放慰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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