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少女、少年（1/2）

霄下大陆

武圣门

“阿碧师姐——阿碧师姐——快过来看——”小心而急促的声音，其中还带了些不可置信的意思，从十三、四岁的女子嘴里传出。

旁边被称为阿碧的女子顺势望过去。

一轮巨大月亮挂在空中，月光下是绵延数里的九叶荷，在微风下荡漾起阵阵碧波。九叶荷的中央是一座六角的凉亭。让两位少女诧异的是，亭盖下白衣胜雪的女子。或者应该说是女孩，因为她不过豆蔻年华。微风将她的裙角和衣袂轻轻捋起，映衬着月光正好是一幅绝美的图画。

“是昳然师妹！”名为阿碧的女子轻声叹道。

“阿碧师姐，我没有看错吧，昳然师姐竟然在哭泣！”

武圣门的弟子都是从霄下大陆千挑万选出来的，资质自然无从挑剔，小小年纪便有不俗的修为能将数里之外一览无遗。

亭盖下的女子轻轻啜泣，声音悲戚到让人不忍闻听，令这大好的夜色都黯然了几分。

“阿离，我们走吧，让昳然师妹安静会，她会没事的。”

不知道是触景生情还是被亭盖下白衣女孩所感染，阿离眼睛也渐渐湿润了。

“阿离师妹，你怎么也哭了？”

“师姐，阿离想母亲了”

“滑头，你母亲才走一个时辰。”阿碧好笑得在师妹小脑袋上敲了一下。

“痛——阿碧师姐，其实我母亲还没走的时候阿离就已经想她了，我上一次见到母亲还是一年前，下一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她。对了，阿碧师姐——昳然师姐也是想亲人了吗？”

阿碧摇摇头叹息道：“昳然师妹是孤儿，她连自己的亲人都不知道谁，她的思恋都不知道寄往哪个方向？”<div id="ad_250_left">

“阿碧师姐，你见过昳然师姐笑吗？”

阿碧摇摇头。

“我也没见过，那你见过她哭吗？”

阿碧若有所思，昳然虽然已经来武圣门五年了，自己却一直不明白她的所思所想。三年前，昳然师妹到魔兽森林试炼,被发狂的魔兽抓得遍体鳞伤，心脏受了重创，如果不是恩师用奇药，昳然师妹恐怕早就没命了。当时，有些年纪小的同门都吓哭了，她却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如此坚强的女孩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她哭得如此伤心呢？

阿离不合时宜地打断她的思考：“阿碧师姐，昳然师姐没有亲人，那她加入武圣门之前在哪呢，或许她那时候有好朋友呢？”

“那时候昳然师妹是一个大家族的奴隶，每天不被打得体无完肤就不错了，听说那个大家族的族长在她八岁的时候就准备将昳然师妹纳为儿子的妾室——那样的主人她又怎么会思念呢？”

阿离道：“昳然姐姐好可怜！阿离伤心的时候还可以想念父亲和母亲，昳然姐姐却连一个可以念想的人都没有。”

这倒——未必——

昳然望着两个逐渐远去的背影，从怀里摸出一个精致的木盒。这种木盒名曰“永恒”失去了生命的动物或植物放在这个盒子中可以达到死后千年不腐，腐后千年不烂。

精致的木盒被打开，里面却是一个用普通花草编织的花环，这花环甚至说不上漂亮，一头大一头小不是十分对称。女孩却视之如珍宝，谨慎地将它端在手中，眼中还闪现出千古难遇的甜蜜。

女孩轻轻道：“过几天就是八月十五了，昳然姐姐一定会在我们约定好的地方等你，每年都会去，等到老了、死去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