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奸细（1/2）

这声音特别的浑厚，也很特别——沧桑中夹杂着一丝顽皮，下意识就让我想起铁真那老不死的老头。

但显然不是…

无论我怎样用足目力去查看，四周总没有任何风吹草动；甚至就算我轻蔑一笑，与小美完成融合欲一举挑出这小贼藏身之所，也诡异的发现，方圆千米之内，除了幽冥殿的几个，根本没有人影。

这…

“谁在说话？？”

抿唇喊了一嗓子，警惕的看眼平静望天的六道，我一时有种腹背受敌的危险感觉。

“呵呵，才几年时间而已，已经忘掉老夫的声音。那当年答应老夫的承诺，岂不是更早的忘记了？唉~你这小子不地道啊，呵呵…”

声音…承诺…

擦！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戏虐的态度我倒是感到很熟悉，可一想就会不由自主联想到铁真那张猥琐的老脸上去，悬浮半晌，终归不记得在哪听过这道声音。

“罢了罢了哦~~~不是不到，时机未到。哈哈哈哈，况且老夫今日也并非是来寻你的…”

沉默片刻，那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天道，昔老祖飞升前确立嘱托交代你我等四位布道者，稳定沌界平衡，引导沌界之命。等于圣贤陨落，太昊不出的这个时代的仲裁者。可是，劝一个人类不要去拯救他自己的种族，你也似乎是管的宽了点吧…”

他说的复杂，但我一听就知道他这是“你吃饱了撑着”的意思，这话对于六道仙人讲出，简直显得有些大逆不道，可六道反而是笑了…

他嘴角微微扬起，手指猛然恢复动作，七彩霞带凭空闪现并且变得更加快速，猝不及防下瞬间就将我裹覆其中。丝丝清气的渗入让我根本动弹不得，就在我气的脑门都要炸掉，暗骂中了六道老头“声东击西”之计的时候，那霞带，却自主消散了…当我诧异的睁开眼时，只看到右手背那轮阴阳双鱼徐徐升起，随着光带破裂迅速游入六道的袖口，消失不见。

“老朽，只是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

说完，六道站在半山的身形十分诡异的扭曲起来，几秒过后就从眼前彻底消失，我下意识转头看向空中，只看到极为遥远的高空中，那轮明月的左右旁各悬浮着一个身影，一个显然便是六道<div id="ad_250_left">

一个却全身笼罩在灰色的斗篷之中，面目不清，显得有些佝偻。

这破烂的斗篷…好像在哪儿见过？？

不等我想清楚，六道古井无波的声音已经如天讲法旨一样落入耳朵。

“黄天罡，混沌由天生，万物有天命。天命即为法则催使下未至，却必然来到的“结果”。如今你要逆天命而为，便是在破坏这个结果将它引入更加未知的一面，所以在老朽看来就是个错误，应该抹除。“

“然，吾为鸿钧老祖所衍生之生灵，老祖赋予吾的义务，便是辅佐沌界万物万生走向生存更长久的方向，直到有一日沌界再也坚持不了，便将尔等最值得保留之火种引导入蓬莱仙境，静等老祖归来。而沌界生灵要为自己的生存做出努力，这点，却不在老朽该管教的范畴之中…”

“所以你是说…”

我听出一些意味，眉宇间不由泛起一丝喜色，可那个莫名的声音却泼我一盆冷水。

“小子，你可能还没完全听懂。天道的意思是你要阻止巫族的回归，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但是我们都是由鸿钧老祖所创造，所以老祖的回归等同是他的第一大任；你可以在心里盘算着怎么让巫族别回到沌界，但混沌大门，无论如何都要在他该开启的时候打开，你要阻止这个，就是与天道为敌…或者说还有冥阴圣者和罗刹圣者那两个小东西的后代…所以，我劝你最好还是顺天势，要逆“天”，你还没那个本领。”

闻言我翻了下白眼——这他吗不等于没说吗？？

我问他，那你呢？

“我？”

“呵呵，你从称呼上应该皆以明晓才对…天道、冥阴、罗刹他们三个都是纯清气之诞生，引接老祖之法旨，封为圣者。而老朽，清浊相混，大器晚成，虽也为蓬莱七彩神树所孕，却一并非完全由鸿钧所造生，二从未曾领过法旨嘱托。一切作为皆由心而生，随心所欲，乐的自在逍遥啊，哈哈哈哈~~”

闻听那斗篷下的老头洒脱的笑声，我眉头不由松缓一点——他这意思…是他并不会阻止我摧毁那道混沌的大门？

但…不阻止有什么用？我没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别说六道太昊，就是地藏王如果真得到那路西法的黑噬炎，我也乃他不得。我现在…需要助力…

“那…你会帮我吗？帮我，一起摧毁掉混沌大门？阻止巫族回归…”

这个问题却始终没有答复，因为早在我问出之前，两个老者已不知何时悄然淡去这夜色之中，远空，只剩下一轮孤零零的苍月…

“小子，你想怎么办？”

正在我对着夜空发呆的时候，刘邦在心里问道。他跟项羽藏匿在我的葫芦里，之前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迟疑片刻，我皱眉反问：“如果是你，你愿跪着生，还是站着死？你愿给阿修罗当奴隶被当猪狗一样对待的苟活；还是做个战士，于沙场竭尽所能全力一战，去拼搏那份生命和自由？”

“当然是站着生了！老子宁愿战死沙场，生为人杰死亦鬼雄，好过窝囊一生！”

项羽的回答抢先而出，刘邦迟疑片刻却在我眼前凝出身形，紧皱着眉毛。

“战死能留下贡献，那就是人杰；但如果战到死连一点意义都没有，那就叫送死的炮灰，哼…”

“死矬子，你…”

他对项羽的咒骂闻若未听，反看向我。

“小子，越王勾践的故事，朕想也就不用再给你阐述什么了。姑先设想你可以破坏那座大门，那在你破坏它的同时，也就注定给整个世界定下灭亡的时期。人族固会活得畅快，却必将在某个时刻停止延续；然被奴役、受屈辱之苦也固是难受，可尚有一线为人族保留繁衍生息的希望啊…”

“哼~人活着就是为了享受，为了享受才活着。如果活着只能受苦，那谁还愿意活着？”

项羽的话让刘邦下意识就皱住了眉头，可等他反嘴想要去反驳的时候，却发现无话可说。我也一样，因为项羽这话粗是粗但蕴含的意味却是深刻的很，也为此，让我做下心中决定。只是松开眉毛冲谨慎的等待我答复的刘邦淡然一笑。

“老哥，我懂，懂你意思。师父很早就跟我说过那些热血上脑看着死的很壮烈很牛逼的人，其实都是最不负责任的懦夫；唯有哪怕只有一点希望也会拼尽全力忍下所有屈辱揪着不放的人，才是肩子上真能挑起责任对万事万物负责的人。可是这次，我真不是热血上头，那人族的命运当儿媳。只是你不了解阿修罗罢了。当奴隶？呵呵那是嘴上的客套话，真把阿修罗放进人道里，人类的地位你知道是什么吗？”

“食物…”

“哪有你说的那么残暴？”

阿尔法不平的声音在心中想起，我只是淡淡问了句——那以前在阿修罗界，你们阿修罗的食物是什么？她就沉默了。

因为阿修罗的食物，就是它们阿修罗自己啊…虽然那些食种阿修罗都很低等，但的的确确都是同根、却进化缓慢的一些弱小阿修罗。吃它们，就是因为阿修罗道内再没有其他适合的食物，那么来到人道，它们的食物将会是这里所有能吃的东西，必定切当先包含被巫族所憎恶着的人类！

我原本还幻想，依靠人类提取转化物质蕴含之浊气形成各种能量和器具的“科技”，也许能成为类似古代大部落旁的附属部族一样的存在。但回头想想，跟小山一样巨大的牟山龙会在乎你这肉是熟是生吗？掌裂金石足断山木，极度好战杀伐旁人只为证明自身力量的阿修罗战士，会捧着根甚至都打不穿它们皮层的步枪爱不释手吗？

它们，只需要两点，就是食物，和自身武力。也许一开始会利用人类的机械为他们建立一些殖民的城堡之类，但当这渺小的价值用完马上就会沦为食物，说不定还会被***。每日坐吃等死；每日如猪狗般蜷缩在囚笼，眼睁睁看着自己亲足被一刀、一刀片成口中咀嚼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