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营生(1/2)
曼曼是接近二更才回来的。
陈云正早就上了床,他没睡着,也根本不可能睡着,曼曼这两个字在他唇齿间厮磨了大半夜了,好像这样他就能把曼曼咬了好几个来回。
可他不解恨。
他知道自己这样是不对的,曼曼又不会一走了之,但他就是很不愤。这丫头胆大心野了,这才出了月子,就敢这么疯的往外跑并且这么晚还不回来?
他都不稀得去揪她回来了,他只会把她折磨到身酥腿软,看她还能往哪儿去。
听着曼曼回来的声音,陈云正赌气的一背身,也不理她。她还知道回来啊?她拿这当什么了?她拿他当什么人了?
曼曼见陈云正一动不动的躺着,床帐也沉沉的垂着,便放轻了脚步,直接吩咐司针备水,吩咐司艺端上晚饭,勉强吃了几口,热水备好,她自己进了净房。
陈云正这个气啊。
他这么大的人就在床上躺着呢,苏曼曼就能做到视而不见,她可真够狠心的。她能不知道他是故意不理她?她能不知道他生气了?她就能没有一点愧疚?她就不能来跟他打个招呼?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掉了两个个儿了,可曼曼还没回来。气的陈云正一掀被子,趿着鞋下了地,进了净房。
门没锁死,他一推就开了,净房里满是氤氳的水汽,他眯了会眼再睁开才看清这里面的情形,一看他就气乐了。
偌大的浴桶里,赤着身子的曼曼就露出一张精致疲惫熟睡的小脸儿……
坐在水里都能睡着,她出去这一天是干吗了?打劫去了吧?
陈云正拿着干净的毛巾把曼曼裹紧了,从水里捞出来。
曼曼觉得睡姿不舒服,咕弄了两声无意义的哼哼,便窝在陈云正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沉沉的睡去。
她这无意识的依恋在很大程度上取悦了陈云正,这一天不见的相思,这一天等待的煎熬,都因为这一点依恋而得到了补偿。他看着被热水灼洗过的更加红润的肌肤,不由的心痒难耐,想着曼曼早起才答应过的诺言——晚上,等晚上——果然是不可信的。<div id="ad_250_left">
可他又不可能在曼曼疲惫之极,意识不清的情况下强迫她。
陈云正强忍着熊熊火气,总算替曼曼擦净了水,穿好了衣服,不解气的在她唇上厮咬了会,迫得她呼吸不畅,都快要哭出来了才放过她。
结果他一松开,她就一翻身面朝床臂,将自己裹的像个蚕蛹,凭他怎么拨拉,就是不肯动了。
第二天一大早,陈云正睁开眼睛,就发现身边居然没人。要不是枕头上还有曼曼遗下的长发,被子里还有她的体香,他都要怀疑昨晚她回来不过是他的幻觉了。
气的陈云正一捶床。他就不该存了怜悯之心,昨晚她绝对绝对是装的,真那么累,睡的那么晚还能起这么早?
他就应该把她蹂躏到哭着求他,没有一点爬起来的力气,看她还敢不敢偷偷摸摸的溜走。
不过当着司艺、司针的面,他不好表现的过于小气,一边独自吃着没滋没味的早饭,一边状似不经意的问:“曼曼呢?这一大早的去哪儿了?”
司艺便答道:“刚出门,说是去园子里走走。”
陈云正一摔筷子:“怎么不早说?”跳起来就直奔后院。
司针看陈云正连影儿都没了,才捂着嘴看向司艺道:“你就等六爷回来扒你的皮撕你的嘴吧,这不是找死吗,你居然敢骗他?找不着苏姑娘,他还不把火都撒你身上?”
司艺不在乎的道:“是他自己没听懂我的话,也太心急了些,我这话不是还没说完呢嘛……”
司针笑道:“随你,你口齿伶俐,一会儿跟六爷当面辩解吧,我可不想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你自己在这候着吧,我回去做针线了。”
她很没义气的溜走了,司艺也不害怕,平心静气,安安稳稳的垂头站着。门外响起咚咚的脚步声,陈云正一脚踹开门,厉声问:“曼曼在哪个园子里呢?”
曼曼承认,她是有点故意的。
陈云正从前没少欺负她,她再生气,最后不还是就这么不了了之?她踢他是不对,可那也不能怪她,是他不正经在先。
凭什么他要给她脸色看?
她也有生气的权力!他对她不好,她就自己出来逛,看谁气死谁。
不过曼曼不光是出来逛,她有正事要做。霍大嫂那家店面到底是被她给盘了下来,至于做什么,她还没想好。做生意,不光是需要本钱,还需要人脉,更需要经验和管理才能。她不确定她有没有这个金手指啊。
好吧,别人都是女主,自然有亲妈给的金手指,可她摊上的,一定确定以及肯定是后妈,不然她怎么就一无所能,一无是处呢?她不想莽莽撞撞的瞎干,她得好好思量思量再说。
司玲和司珑都隐隐的猜到了曼曼的心思,两个人很识趣的不发表任何意见。曼曼不是个特别任性的女子,她做事,也许还看不出章法和条理,但她不是个头脑发热,就一门心思要钻牛角尖的人。
她给了霍大嫂一百五十两银子,将整个店面和后院都买了下来,还出了五十两银子替她在城北买了一个素朴的小院。
霍大嫂也不跟她客气:“我也不跟你哭穷,也不讹你,我当初没想卖这个院子,一是想给我们娘几个留个容身之地,再者也是觉得这是祖宅,卖了有点没脸见地下的先人。不过现在,还是卖了省心。”她露出个苦笑,却并没有哭诉。她是个硬气的人,知道活这一辈子,别指望着谁同情怜悯过日子,因此痛痛快快的收拾了家,着几个挑夫一挑,就把这个院子留给了曼曼。
曼曼有了事做,先找人把这院子收拾干净了,又找人按照她的意思改动了改动。她也觉得后面这个小院儿自己住挺好,着人把堆放的杂物都清理出去,弄了个小花园,还在门上弄个牌匾:“畅心园。”
虽然花的还是陈云正的银子,但好歹算是她自己的容身之地,大不了以后把银子连本带利还他就是了。
她还是有那么点执见,自己弄个住处,哪怕将来真的跟陈云正一刀两断了,也有个容身之地,哪怕生气了自己跑路了,也不至于无家可归,站在大街上可怜巴巴的迎风落泪。
陈云正找到所谓的畅心园的时候,就见一身淡粉色的曼曼,用毛巾包了头,正在和司玲、司珑一起收拾院子。
她们两个把屋子腾空了正在擦地,曼曼则摆弄着刚送来的家具,正一个一个的擦拭干净。虽然不是传说中的红木吧,但好歹是真正的实木家俱,并且联结都是榫卯的,绝对没有一个钉子,也没有这漆那漆,闻着都是木头本身散发出来的香味。
她就挑了一张螺钿雕漆拔步床,一张圆桌,四把椅子,一张鸡翅木的梳妆台,一对雕花柜,一张罗汉床……
她终于对了古代的拔步床有了深刻的认知,这个时代的床相当于当代的一套房子,价值是相当可观的,而且她得到这张床,也算是老天闭了狗眼让她拣了个便宜。这本是当地一户人家给女儿做的嫁妆,可偏巧临嫁前这女孩儿一场大病,呜呼哀哉了,为免睹物思人,这女孩儿的爹娘便忍疼割爱,把这张床寄卖了。
曼曼不觉得这床有什么不吉利的。
这个时代医疗水平不发呆,得个伤寒,万一没那么运气,很有可能感染肺炎而死。这不是人祸,这是天灾,防不胜防。
如果有一天她也不小心得了风寒转成肺炎,只能说这是命,跟这张床没关系,因此凭借司珑的巧嘴,她以略低于市价的价钱买到了这一套家俱。
这也算,有了一个家了吧。
曼曼手指抚过擦净了尘土,便绽放着木质本身光泽的家俱,一时竟感慨万千。当然,她忽略不计陈云正知道这事后的反应,也不去想如果她真的跟陈云正闹崩了,他根本不可能让她安安生生的住在家。
她就是觉得,这是她自己的地方,她有了那么一点自欺欺人的安全感。
陈云正满腔的怒火,在看到曼曼那样陶醉那样满足的神情后,竟然都消散了。他鬼使神差的上前,轻声道:“曼曼,你在这做什么呢?”
饶是这样,还是吓了曼曼一跳,她猛的抬头起身,见是他,头就有点晕,身形晃了晃,差点没一头摔倒。
陈云正忙扶住她坐下,好笑的道:“你怕什么?是我。”
曼曼心道,就是你才害怕。她怎么有一种被人捉赃的感觉啊。她打量着陈云正的神色,避重就轻的一指这个小院,笑眯眯的问陈云正:“你瞧这小院可还好?”
陈云正看了一眼,道:“还好,就是太逼仄了些。”
曼曼只取前两个字,攀住他的手臂,道:“你也觉得还好?那你把它送给我吧。”
陈云正低头看着曼曼恬静的神情,却怎么也做不到心静如水,那个“好”字,他就是说不出来。
171、
83中文网最新地址www.83zws.com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