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十二年后(1/2)
“剖吧。”
因过分痛苦迷离的视线中,江墨言脸色惨白一片,他放在我满是汗水的额头上的手更是颤抖的不成样子,想必此时他已经是害怕到了极点。
“不。再等等。”坚硬的指甲嵌进肉中。疼痛令我的意识逐渐变得清明,肚子传来疼痛,我嘴巴还未合上,痛苦的呻吟溢出唇?。
江墨言眼中的心疼外溢,紧紧抓住我的手,“不能再等了,时间太长对孩子也不好。剖吧。”
“是啊,你之前是剖腹产,腹部伤口也撑不了你这般折腾。”给我做手术的医生是我以前的同事,她也随声附和一句。
我紧要下唇,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会,就一会。是我的第二次生孩子却是一个全新的体验,以前接生过那么多的孩子,孕妇痛呼的时候。我知道她们很疼,但久而久之就麻木了,多了分冷漠,现在亲身经历,才知这疼痛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
阵痛接二连三,我不断的用力,不知道谁说了句,“头出来了”。我的心瞬间被喜悦填满,飘上云端。泪水模糊的视线中,我好似看到孩子正在对着我笑,我再次用了一下力,一声孩子的啼哭声在耳畔响起,我嘴角轻翘,因为过分用力而僵硬的身子猛然放松下来,无力躺在手术台上,手缓缓松开,沉重的眼皮缓缓合上,嘈杂声逐渐远离耳畔,我的世界安静了下来。
再次醒来,房间中已经亮起了灯来,光线柔和,微弱的孩子哭声在静谧的房间中格外清晰,循声望去。江墨言正轻摇小床,手忙脚乱的帮小小的孩子换着尿布,孩子两条纤细的腿在他的手中,越发的瘦小起来。
“我看看他。”
还拎着他腿的江墨言猛地欣喜抬头,“你醒了,来看看我们的儿子。”
江墨言激动地刚欲把床推过来,低头时才发现手中还拿着准备给孩子换的尿布,他白皙的脸上染上一次薄红,继续刚才未完成动作后,把孩子推到我的面前。
他刚刚哭完,还在委屈的轻声哽咽着,稀疏的睫毛紧紧粘连在一起,砸巴几下小嘴,睡了过去,看到他可爱的模样,我的一颗心瞬间融化成一池春水。
伸手戳了戳他如刚剥壳鸡蛋般的脸蛋,他比丫丫那个时候要胖上许多,脸很有肉感,我脸上漾起幸福的笑容,乖巧的女儿,刚出生的儿子,疼爱我的男人,人生如此,我还有什么不能知足的。
“来喝点水。”江墨言扶起我一点点喂着我水,“饿了吗?我去帮你弄点吃的。”
我摇了摇头,看着他的眼睛弯成月牙形状,江墨言低头在我沾染盈盈水渍的唇上轻吻下,放下杯子,紧紧拥我入怀。
“小溪,谢谢你。”他说的动情,喉结滚动的声音清晰入耳。<div id="ad_250_left">
“谢我什么?给你生了个儿子?”
虚弱的声音中带上丝揶揄。
“其实是有这么一份原因的。”江墨言轻轻将我推离怀抱,笑意满满的眸子望着我的眼睛,炯炯的眼神好似要探进我的心底般。蓦地,他眼中的笑意消失只余下认真。
“谢谢你给了我一份忠贞不渝的爱情,谢谢你让我尝到了为人父的喜悦,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谢谢你让我感到幸福。今生能遇到你,我没有白来世上走这么一遭。但愿下辈子,我还会遇到你。”
他说的情真意切,我眼中满是感动,脸上漾起幸福的笑容。
“这一辈子还没过完就想着下辈子呢!不过,下辈子,我没有想过要遇见你,太累。我想遇到一个从始至终的暖男,平平淡淡却又温馨的过一辈子。”
“你在想陆铭!”江墨言瞬间脸黑成锅底,按在我肩膀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
我隐隐看到他眼中怒气在跳动,我噗嗤声笑出声来。
“原来你也觉得自己离暖男差了一截啊,既然认识到自己的缺点了,那就好好地改正喽。”
我其实最想听到的是他跟我说,你喜欢什么样的类型,我就努力变成什么样的,没想到他却认为我在想陆铭,我轻摇下头,有的时候觉得江墨言的情商到常人无法企及的高度,有时候又觉得,他的情商简直跟白痴能有的一比。
“在想别的男人,还好意思笑我。”江墨言咯吱了下我,狠狠瞪了我一眼,把我身子向上抱了抱,让我依靠在床头上,拿过放在一旁安晴儿亲手缝制的软垫放在我的背后。
“先坐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我轻点下头,让江墨言将正在安睡的小家伙拉在我的身边。
他时间不长拎了一个保温桶回来,“妈说你快要醒了,提前去熬了米粥,她本想过来,我看天晚了就让她先回去休息了。”
“你跟我解释那么多干什么,妈现在对我怎样,我还不清楚。”我白了眼江墨言,接过碗慢慢的吃了起来。
安晴儿两年多俨然把我当成一个女儿来疼了,我现在又帮她添了个孙子,她肯定是欢喜的不得了,江墨言竟然还会白痴的以为我会在意她没来看我。
江墨言轻笑,没有在说话,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我静静的吃着米粥。江墨言给孩子取名江惜言,很好听的一个名字,只是不曾想,江墨言的取的名字,倒让惜言两个字诠释了孩子长大以后的性格--惜言沉默寡言。
接下来一些日子,以安晴儿为首,秋霜,我妈,我哥外加钱回冯甜组成的探望小组,三天两头在我面前晃荡,有他们在,在加上刚出生孩子的闹腾,我逐渐忘记那些在我的生命中离开的那些人带来的伤痛,整颗心思都放在了这个脾气有些傲娇的小少爷身上。
不过,我的心思是在他的身上不假,只是江墨言完全担任起了照顾他的工作,我根本就插不上手。
就连半夜三更,只要孩子哭一声,睡觉警觉地江墨言会立刻从床上跳起,抱着他的儿子,不断的轻声细语的哄着,还会偶尔的哼唱几首儿歌,他的磁性声音不仅是哄睡儿子很好的催眠曲,顺带着连我听到也很快睡去。
日子过得惬意而温馨,转眼间惜言已经三个多月,期间安晴儿和麦加的婚礼终于举行。不过,中间穿插了一件小插曲,奶奶跟江榆林不请自来,奶奶的出言不逊,让本来温馨的婚礼变得莫名有些不自在。
最后,还是江墨言出面请走了两人,看着奶奶年迈微微佝偻的身影,我情绪是有些复杂的,有的人折腾了一生,她什么都未得到,就算是被黄土埋到了脖子,她依旧在我行我素,做着认为对实则对她来说毫无意义的事情来,这样的人的一生是可悲的。
还有江榆林,我看到他看安晴儿的眼神,我知道他是后悔的,或许年纪大了,在转身回想从前的事情时才会发现自己原来还对着某个人残留着爱意,只是这份爱早已经因为岁月流转而蒙上一层永远掸不去的灰尘。
索性,江榆林并不是一个偏激的主,在婚礼上他当着所有人的面给安晴儿送出了幸福,还记得当时身穿洁白婚纱的安晴儿泪流满面,她简单说了句“谢谢”,接过麦加递过来的手帕擦干泪水,牵起麦加的手转身走向神父。
江榆林神色黯淡最终转身离开,他们这份感情,我说不出谁对谁错来,只愿我这位很少关心孩子的公公也能有一个安详的万年。
江墨言回来时,脸色微沉,我轻蹙下眉。
“他死了。”
“谁?”一个死字让我满身神经瞬间紧绷,紧张的吞咽口唾沫。
“江淮死在了监狱中,顾宁儿受不了监狱中的痛苦生活,前不久疯了。奶奶是为了这事儿才回到这里的。”毕竟是血浓于水,再多的仇恨也已经随着江淮的离去而渐渐淡去,江墨言提起他的时候已经没了从前那般的鄙夷跟痛恨,他轻轻叹息声,“奶奶的思想永远都是我想不通的,痴缠了一声,深深体验了望而不得无望感情,她竟然还让我等将来她死后把她跟江淮葬在一起。你觉得好笑吗?”
“没啥好笑的,我觉得不管你爷爷再怎么混蛋,在她的心中仍旧是她的丈夫。”活着都没有在一起,死了葬在一起又有什么意思呢,奶奶多么聪明的一个人,到最后连这么简单的一点都看不清楚,可悲之极!
安晴儿婚礼结束后不久他们就离开温城,回到当初生活的温哥华过起了二人世界,冯甜当初我提过她可以给安晴儿做助理,安晴儿以前就很喜欢冯甜,听说她是学设计的欣然答应。
为了满足冯甜拜师学艺的心愿,顾炎也带着她去了温哥华,身边熟悉的人逐渐离开,我也百炼成钢,没有多少感觉。只是晚上偶尔会想起下,心中思念的紧。
江墨言这些天总是早出晚归,刚开始以为是公司出了事情,我给钱回打了个电话,才知已经逐渐在温城缩小产业的塑阳,压根一直风平浪静,江墨言也从未去过公司,我不禁起了疑心。“怎么了,你们前几天不还是甜甜蜜蜜的吗?怎么才几天的功夫就查起他的行踪来了?”
“没有,最近几天总是看不到他的人影,我心中有些不踏实。”自从惜言出生,我们的生活重心几乎都挪到了他的身上,我跟江墨言之间交流也少了些,这几天出去他也只是简单的跟我说了一声,并未提及出去干什么,我不免胡乱寻思起来。
“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我觉得你就是每天呆在家中无聊寻思事情呢,江总对你怎样,我们大家眼睛是雪亮的,看的清楚的很,他绝不会干出背叛你的事情来得。”钱回语速很快,开始说教起我来。
“你那么紧张他干什么,听着比我还激动呢!”
“当然紧张啊,你倘若招惹江总不高兴,他好些天都不会处理公事,担子全压在汪浩宇身上,看着他忙得跟个连轴转的陀螺般,我就心疼!”
我噗嗤一笑,“还不是你男人有能力,不然处理公司事情这么重要的工作怎么可能落在他的身上呢!”
跟她闲来无事轻扯几句,直到惜言哭了起来,我才收了线。
跟钱回这么聊一会,我的心倒是踏实很多,帮着惜言在房间中慢慢的走着,轻摇着他,不一会他便熟睡过去,看着他胖嘟嘟的小脸,我脸上多了几分柔情,告诉自己不要胡乱猜想有什么事情只要当面问清楚就好。
这天晚上江墨言又回来的很晚,我坐在沙发上开着无聊的电视剧打发时间,江墨言一进门便半挽起白色衬衫的袖子,问我一句饿了吗,便走进厨房。
我无奈轻叹口气,这些天每次回家,这都是他千篇一律的问话,放下报纸,随着他进了厨房。
“惜言睡了?”
“恩,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向早睡早起。”
这一点惜言跟丫丫很是相像,现在我都已经不用闹钟,只要早上他一醒,标准的六点左右,他倒是个安静的孩子,只要不尿不饿,他都会自己在哪里滴溜着黑豆般的眸子,东看下西看下的。只是自从有了他,我一向浅眠,只要听到轻微动静就会醒来,哪怕是什么都不做,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他,我也觉得心中踏实。
他利落的择菜洗菜切菜,典型的居家好男人,我半倚在门上轻嗅下?子,似有似无的香水味传进?间,我心中轻轻泛起波澜,凝眉靠近他的身后,我不想承认,但是他身上却真实存在香水味。
“解释下。”我冷着脸拉扯下他的衬衫,锅中的油滋啦啦的响着,江墨言正放上葱花姜末炝锅。闻言,蹙眉疑惑的看着我,模样要多无辜有多无辜,见到他这般,我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怒火来。
“解释下你身上为什么会有女人用的香水味。”
我不用香水,但是我的?子却很是好用,他身上绝不是古龙水之类的男士香水,是一种不知道名字杂牌子的香水。估丽尽号。
“有吗?”江墨言将土豆条放在锅中翻炒几下,放下铲子在抬起胳膊在?前闻了闻,“我怎么只闻到了一股油烟味还有汗味。”
“不要怀疑我的嗅觉。”不知道他是做戏太好,还是当真无辜,我从他的表情中看不出一丝一毫破绽,定定看了他数秒,见他冥思苦想一番无果后,我敛去眼中的情绪,默默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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