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1/2)
“为什么是野草?”云鹄咳嗽声掩饰住嘴角的笑意,重新倒了杯香茗,不紧不慢的问道。
“野草多有韧性啊。嫂子如果是野花哪能经受的住我哥这般摧残。哥,你说我说的对不对?”顾炎碰了碰江墨言,目光炯炯,极力期盼得到肯定。
“飞机距离地面多少米?”
江墨言不咸不淡出声,轻摇下杯中的清茶。
“据目测??????”顾炎向外面看了下。忽然脸色一变,品出江墨言话语中的意思,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后,片刻都没有停留,跑进了休息室。
我气呼呼背过身子,一不小心碰到伤口疼得倒吸口气,心中将顾炎还有江墨言,连云鹄也算上。来来回回骂了个几十遍才算解气。
飞机在英国降落的时候。天才刚蒙上黑影,已经有人等候在那里。
车子没有驶向酒店而是直接来到伦敦市区边缘处的一处写字楼。
“先生,这里建成两年多,里面设施一应俱全,因为地处偏僻。标价又高,一直没有脱手。”说话的是四年前我见过几面的颜寻,他在前面引着,带我们进了这栋从外面上看上去很萧条的写字楼。
我环顾下写字楼四周,这一带也只有这栋四五十层的建筑物稍高一点,大有众星捧月之感,周边极少有商铺,确实称得上地处偏僻。不过,如果真的在这里创建成一个公司,极有可能带动周边的经济,这样会有更多的商机。江墨言或许就是看中这一点。
写字楼内部装修采用简洁的格调,简约大方,办公设施确实像颜寻说的那般?全且实用,四处打扫的很是干净。只要将外面稍作休整,进驻员工就能办公了。
我敛眉寻思下。江墨言这是在江家举家迁回温城后在这里另起炉灶?
这绝对有可能!
之前江墨言已经淡了与塑阳总公司的联系,江家人都惦记着温城那块肥肉,谁也不想要总公司这个啃之无味的鸡肉。现在总公司的经理是江家的旁支子孙,跟江墨言暗地的关系很好,已经在江墨言暗地示意下,全方位调整公司经营模式,随时准备改旗易帜,脱离塑阳这个几十年的老字号。温城那边从我进塑阳后,就没有见到跟英国这边有任何业务上的往来。确切的应该是说,除了跟周边一些市区有合作外,拓建市场这块已经懈怠了很多。
就在我冥思苦想之时,全部楼层已经走完一遍,不管是设计还是装修都挑不出多少毛病,顾炎赞不绝口,都摩拳擦掌恨不得马上能搬进里面来上班。
“不错。价格方面再谈谈,争取一个星期之内把合同签了。保密工作不需要我再强调了吧。另外,再将我刚才说的那些地方整改下。”<div id="ad_250_left">
江墨言负手站在顶楼的办公室中缓缓出声。
“是,先生。”颜寻是个三十多岁,个子小,但脸上一直没什么表情,整个人给人一种沉稳内敛的感觉。
江墨言对他挥了挥手。
颜寻对我点了下头,离开办公室。
江墨言久久站在原地,他身上散不去的寒意与这件格调轻快的办公室格格不入,我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半倚在沙发上,不知何时顾炎跟云鹄离开办公室,只在飞机上吃了点东西,困意被饥饿冲淡几分,摸了摸瘪瘪的肚子。
着实无聊,我扶着沙发缓缓起身。
“如果江总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出去吃点东西了。”
“一起吧。”
快要幻化成一尊石像的江墨言终于转过身来,深沉的幽潭,一闪而过的忧伤,让我的心也跟着一动。
我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进了电梯,狭仄的空间,我们两人却一个站在两端,单手插在口袋中的江墨言的视线一直盯在不断跳动的红键上面。
“喜欢这里吗?”
“啊?”对于他冷不丁冒出的一句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不问问我为什么要买下这栋写字楼吗?”他声音淡淡听不出丝毫情绪。
“江总,我只是你的员工,知道什么事该问,什么是不该问。”
“员工?是的,你只是我的员工。”语落,一声低沉带着一丝自嘲的笑声在空间不大的电梯中响起,随后电梯门打开,江墨言疾步走了出去。
我不敢走的太快,只能缓步移动步子跟在他的不远处。
等我出了大厅的时候,江墨言已经坐在车子上等着我了,刚才的一幕,让我们之间的气氛颇有些尴尬,沉默在我们两人之间蔓延,我一直看向窗外这个陌生的过度,不曾看江墨言一眼。
车子停在一家西餐厅门前。
下车时,江墨言自然支起胳膊示意我挽上去,我愣怔的站在原地,看着那支有力的臂膀,记忆中,我好似都没有正儿八经的挽过几次。
“江总,这好像有点不合适。”
我看了下被灯光打亮的地上,总觉得这样的江墨言有些怪怪的,可我又说不出哪里怪。
“别多想,就像你说的我们现在也只是上下属的关系。”不等我再有任何迟疑,江墨言拿着我的胳膊挽了上去。
我的目光放在他的测颜上,机械的跟随着他的步伐进了餐厅,江墨言挑了临窗的座位坐下,服务员递过菜单,江墨言简单翻看下,放在桌上。
“你点吧。”
“你是吃牛排还是鹅肝酱?”我翻看几下,价格还真不是一般的贵。
“随便。”
“那两份鹅肝酱,两杯红???????,一杯红酒,一杯柳橙汁,再来两份芝士蛋糕。”
余光中,江墨言的嘴角微微轻挑,只是眨眼之间就恢复常态。不过,今天的江墨言太过好说话,好到我的心都惶惶不安。
一顿饭,我吃的格外小心,连刀叉的声音都听不见,昏黄的水晶灯光下,桌上还摆着一束娇艳欲滴的花朵,沉默中竟然有一丝似有似无的温馨围绕在我们两人周围。
我轻轻抿了口红酒,在法国生活了四年,我喜欢上了鹅肝酱配红酒的味道,但却秉着好东西不能常吃的理念而很少吃。
不知何时,我们周围竟然围过来演奏乐团,我轻皱下眉刚欲抬手阻止。
“打断别人的演奏是不礼貌的。”
灯光下,江墨言潋滟的桃花眼泛着迷离的光泽,仿若散发出极强磁力的黑曜石,稍不注意,我差点跌进他的致命眼神的漩涡中,一首致爱丽丝欢快的旋律给这顿晚餐增加了一丝说不出言不明的意味。
这顿饭,我吃的很慢很慢,江墨言也快不到哪去,终于七八首曲子演奏完毕,江墨言才优雅的拿出手帕轻擦下嘴,给了他们赢得的费用,收了钱的英国本土男人,用他不太熟练的中文对江墨言说了句:“送你们一首婚礼进行曲。”
“罗密欧与朱丽叶吧。”江墨言在他们还刚刚拉动琴弦的时候,端起那杯金黄的柳橙汁缓缓开口。
我拿着红酒的手瞬间收紧,他这是暗示我,我们之间终归是他们这般悲惨的结局吗?
心,被沉缓的大提琴旋律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整颗心好似被藤条紧紧密密实实的箍住,随时都可能我窒息过去,我起身对着演奏的歉意的鞠了个躬,拿起椅子上的外套,起身离开。
我站在酒店门前,风撩起我额前因为要遮盖额上的伤口而故意放下来的碎发,仰望着遥远的星空,深吸口气。
本以为自己已经完全调整好心态,没想到只是简单的一首曲子,就将我本该的紧如城墙的心击的七零八落溃不成军。只是,这一次,我破天荒的没有任何想哭的冲动。
嘴角自嘲轻勾,这也是一种进步,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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