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爱与不爱,不曾离开(1/2)
林妈的话讓我心里颤了一下,我下意识的去握住权晟风的胳膊,他低头看我。没有说话。
我跟着他进了大堂,他走到矮桌旁边拿起电话,飞快的捯来电记录,最后定格在了一个号码上,撥了过去。
那边很快就接了,但是权晟风并没有说什麽,他只是很淡漠的吐了几个字,“到阜城程公馆见我。”
然后就挂断了。
我站在他身后。望着他,他放下电话沉默了许久,并没有转过身,“我可以告诉你,是白唯賢的事。”
我身子抖了一下,从喉咙间溢出来的声音都不像我自己,“他,怎么了。”
“百利华的蓝总。有把柄在我手里。覃涛更有,他现在也不敢再动我了,你之后去医院看我的那天,在门口遇见了覃涛,我已经死死威胁住了他,至少暂时,他都听我的,他和白唯贤抢的那单生意,就是我安排的騙局,覃涛演戏不错,他是老狐狸了。蒙騙白唯贤还是绰绰有余的,何况他们是死对头,远远比我更让白唯贤痛恨,即使他有怀疑。在面对蓝总和覃涛的示好,他也就被蒙蔽了,你知道这一单生意白唯贤损失了多少钱么。”
他顿了顿,有些冷笑,“他狼子野心也太大了,凤城土地局面向全省范围招标,很多外地在本省开公司的老板都在争抢市里的一块地皮,做商业中心,做企业写字楼,甚至建设礼堂,都能翻番的赚回来,可惜白唯贤没那个本事吃下去这块大蛋糕,他如果不是白恩国那点家底,他以为他现在算什么东西?尤其凤城还是我的地盘,就算我看不上,他要,我也会抢过来,他赔进去的疏通费可是笔大数字,最后那块地皮还不是回到了我手上,不止这些,他我安排在他身边的女人,不是冯锦,是别的女人,从他那里套来的房产和资金,都不计其数,白唯贤似乎为了把冯锦逼回来,出手大方极了,他越是大方,越是使他以后走投无路。”
他蓦然转过身,看着我,步步逼近,“他现在,已经江郎才尽了,白家世代基业,如果那些死鬼看到了辛苦百年留下的东西,都被这个不肖子孙给败了,我想我母亲一定含笑九泉。”
权晟风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他狰狞扭曲的表情,被仇恨和欲望熏心的疯狂,在我面前淋漓尽致毫不隐藏的暴露了,我控制不住的往后踉跄了几步,他眸光一紧,大步过来扶住我,我却禁不住身子发软,接着就倒在了他怀里,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我看到权晟风的眼中有一丝痛心和担忧,我很想去摸他的脸,问问他是否这趟阜城之行只是为了将我从白唯贤身边带走,否则我一定会干涉进来,一次两次我可以坐视不理,三次四次我必然告诉白唯贤,他有了防备,权晟风就不好下手了,可我没有力气张口了,在我想完这些之后,我就彻底晕了过去。
这一觉,睡了很久,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了白唯贤和冯锦,还有权晟风和谈秀雯,他们一个结婚一个复婚,在一个地方办了婚礼,我是他们两对夫妻的伴娘,白唯贤跟我说,“程鸢禾,我早知道你是程鸢禾了,但我故意装不知道的,我怕你赖上我,我早就不喜欢你了。”权晟风起初很温柔的看着我,他当着谈秀雯的面儿拥抱了我,对我说,“白鸢鸢,对不起,我不能让她等了我七年再等我七年,你说我是个好男人,我就要做个对她负责的好男人。”我哭着说不要,然后拼命去抓他,他却向后飘过去,笑容越来越深,那是我见到的全世界最温和好看的笑,他说,“白鸢鸢,我走了。”
我从梦中惊醒,像一个疯子一样,浑身都被冷汗浸湿,睁开眼的瞬间,权晟风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他手里拿着毛巾,正在给我擦额头,我看着他,陌生的眼神似乎在看一个陌生的人,他也感觉到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止,仿佛早有预料,出了这件事,我的心就会更自然的倾向白唯贤这个争斗下的弱者。
“我睡了多久。”
“七个小时。”
我哦了一声,看向窗外,黑的一塌糊涂,“几点了。”
“凌晨三点。”<div id="ad_250_left">
我点点头,脖子上又湿又黏,他立刻用毛巾擦了擦,“你发烧了,低烧,你晕过去我觉得你身上烫,给你喝了药,是不是没有知觉。”
我笑了笑,“没有啊,就是做噩梦了,其实也算不上噩梦,梦到你离开我了。”
他没有说话,将毛巾放在一侧地上的水盆里,泡了泡然后拧出来,再度敷上我额头,“可能在外面着凉了。”
“才刚九月份。”
我撅着嘴看他,有些质疑,他微微扬了扬唇角,“夏天也有感冒的,女孩子身体弱,没什么不好意思。”
我将手伸过去,他蹙眉看了看,不知道我要什么,我将目光落在他的手上,他欣慰的笑了一声,然后握住,“病了一场,多愁善感起来。”
“不想问问我怎么选择么。”
我看着他的眼睛,犹豫了很久,还是觉得早晚都要面对。
他的笑意随之就湮没了,他低头看着我们握在一起的手,“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
我叹口气,头还是昏昏沉沉的,身上没有一点力气,但没有晕倒之前那么乏力了。
“你和白唯贤,其实你们之间,谁赢谁输,是死谁活,跟我都没有关系,他有他的女人和爱情,我有我的生活和日子,你也有你的选择和要做的事,如果不是我太固执,我太放不下,我不到莞城,在阜城找个工作,嫁个普通平凡的男人,这一辈子也就过去了,是我太死心眼,结果卷了进去,我不想让你放开,你母亲过得那么哭,那么凄惨,你为她向白家讨要什么都是应该的,这是白家欠你们的,父债子偿,白恩国死了,就该找白唯贤。”
权晟风望着我,眼神中有些不解,他以为我会为白唯贤说话,没想到我却在偏袒他,他又温柔了一些,轻轻将我因为汗水站在额头上的细发拂去,“白鸢鸢,我就怕你怪我。”
我摇头,“我其实是最没有资格怪任何人的,我既不是他的谁,也不是你的谁,你对我好,你喜欢我,但是只要一天没娶我,我们就随时会走向两条路。”
他的脸色沉了下去,“我可以娶你,随时。”
我将目光收回来,看着窗外,“我在阜城生活到了五岁,我最无忧无虑的日子都在这里,坐在白唯贤的车上,搂着他的腰,因为他,我吃到了很多从没吃过的东西,见了很多从没看到的风景,他埋进了我的骨血里,即使我渐渐的,被他伤得再也爱不起来,可我耗尽了十四年去等,去寻,我一时半会儿也忘不了,我在阔别了这么久,又回来了,带着复杂的心情,拥有了这么多天美好的时光,是因为你,我晕过去,不只是可怜白唯贤到了这一步,我还难过于我没法和你在这里生活了。”
他在沉默,我在说话,我们一人说一人听,岁月静好,举世合欢。
“晟风,我想问你,我给你打电话,你恰好就在楼下,如果我不找你,你也会找我,你说是告别,那么是不是也带我来这里。”
我扭头去看他,“不要骗我。”
他抬起眼眸,“是。”
“是真的想给我这么好的时光,还是把我骗走,离开白唯贤,在这几天,莞城变化莫测的时候,了了你的后顾之忧,你知道我会坏了你的事,我虽然笨,可我也知道这都是你做的。”
他没有说话,最终吐出来两个字,“并非。”
我望着他,没有收回视线,“你爱我么。”
他毫不犹豫,“爱。”
“我和权势,你更爱谁。”
“我从来不在乎权势,我愿意跟你在这里过这么简单的生活,但是我不能不为我母亲报仇。”
“她就一定希望你这样么,你问过你母亲的心愿么,她和白家纠缠了一辈子,她还希望她的孩子,拼命隐瞒下来不让白恩国知道的孩子,还和白家的下一代纠缠不清么。”
“白恩国拿我当野种,白老头儿说,我母亲是戏子,不是好女人,我不一定是谁的孩子,白恩国就信了,我母亲不只是被抛弃,被玩弄,她还被侮辱。”
权晟风眼睛通红,我挣扎着坐起来,他没有扶我,只是那么看着我是,似乎埋怨我不理解他,我伸手去摸他的眼睛,轻轻阖上,他的睫毛在我掌心微微颤动着,很痒,很细。
“我不只是不愿意让白唯贤一无所有,我更害怕你这辈子过得不快乐,我在莞城,从来没见你笑得这么多,这么真,你这三十七年,就不快乐,一生那么短暂,晟风,把这些都放下,你的钱不是够我们过一辈子了么,我们就在程公馆,我陪你到老,好不好。”
他低下头,剧烈的喘息着,似乎在挣扎,我哭着扑过去,蹲下,头枕在他腿上,“晟风,好不好,我这二十年颠沛流离,我累了,我想嫁人了,你对我好,我也喜欢你,只要你不嫌我,白唯贤承诺的做不到,你为我做,你娶我,让阜城的街边全都挂上红灯笼,这里就是我们的新房。”岛叉东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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