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泪如梨花,洒满红尘天下(1/2)
白唯贤的一张臉极度狰狞,他整个身体都陷在沙发里,看着似乎用了极大的力气。他瞪着我,就如同下一刻要把我杀了一样的狠厉。
“我去了医院。”
“医院?”
他重复了一遍,“你去医院干什么。”
我搅着手指,“看、看病。”
他冷哼了一声,“哦?我怎麽不知道你有病,脏病?”
这对于我们这些女人来说,是極大的侮辱了,虽然我们经常和各种乱七八糟的病打交道。严重的比如黎艳惜,得了艾滋病,不严重的十有一半也都得过那些疱、疹之类的,就算保护得再好,这也不可避免,因为很多姑娘每天都至少接一个客人,有的为了赚錢甚至更多,越是底层的小姐越是没有自由和选择。红的头牌可以挑选客人。看眼缘看价码看身份,而那种不够红不够漂亮的,往往是有客人点巴不得去,谁还顾得上有没有脏病。
我记得和有一个黎艳惜一起在莺歌燕舞包房做陪侍的姑娘,还挺红的,仅次于黎豔惜了,虽然不是很漂亮,但特别会來事,嘴也甜,关键还会讨好客人,按摩手法特别好。就是那种小鸟依人型的,不怎么会花样,但是温温柔柔,尤其是那种看腻了家里老婆。或者老婆很厉害的男人,都特别喜欢点她。
结果不知道哪个措施没做好,得了梅du那种病,其实大部分都是男人,但女士亲密接触了也容易感染,是传染力度很大的病,比艾滋还人夜总会的姑娘讳莫如深,因为艾滋隔离了排除了潜伏期大夫尽心是很大几率痊愈的,顶多就是让人知道了会指指点点,可梅du这种病,是难以根治的,只要有不洁的夫妻生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反复了,而且对于生出来的孩子都有可能带着感染体,是潜伏在血液和肉体里几乎要长达一辈子的可怕病体,结果那个女孩,明明大好前途,听说连拍情景剧的导演都挺喜欢的,打算给安排个角色,就这么毁了。
爹妈接到场子里的送信儿来莞城接她回老家的时候,她脸上戴着帽子和口罩,都不敢见人了,还有好多那种红斑,老爹气得大病不起,老妈喝农村种地灭虫的农药自杀了,因为全村都知道了她是个小姐,得了脏病,那种封建闭塞的乡村,一个腻歪这种女人,一个就讨厌克夫家的命硬的克星,一辈子都抬不起头,连个最老最丑甚至呆傻智障的男人都不会要你,后来黎艳惜再去找她,就听村里的人说她在半年前死了,镇上的小诊所和校医院没有能治疗这种病的,人家怕感染连门儿都没让进,打算回大城市,她又不愿意走,非要守着她妈的坟尽孝,最后就死了,被村里人发现的时候,死在了庄稼地里,浑身都化脓烂透了,一张娇俏的小脸蛋跟烂了一样,本来容貌都看不清楚了。
黎艳惜给置了一个坟地,村里人说嫌丢人,都不愿意安置她的尸体,非要几个壮小伙用推车盖上草席给运到村外的野地里,找几只各户不要的柴狗,把尸体吃了,或者埋在山洞里拿火连土一起烧了,黎艳惜气得不轻,拿了五千块钱给村民分发了,买了快最角落的土地,这才下了葬,要是没有黎艳惜多管闲事,搞不好那个女孩都尸骨无存。
我潜意识里对脏病这两个字特别排斥抵触,就因为这个,也因为黎艳惜得了艾滋那医院的眼光和那段时间她所饱受的折磨,我觉得生不如死大抵就是这个意思。
所以当白唯贤这么侮辱我的时候,我浑身都颤了起来,我无处发泄的压抑和怒火就在胸腔里燃烧,他看着我愤怒特别变态的高兴,还跟我哈哈笑,我蹲在地上,捂着脸一动不动,直到他停止了笑声。
“白总这么瞧不起我们小姐,还来花那么多钱给我赎身干什么,我就不信白总这样身份的人,会连个干净女人都找不到。”
“可我就喜欢玩儿你们这样的女人,床上放得开,什么都会,既然是找乐子找爽快,干净女人木纳得要命,我要了那么多了,我也腻了。”
我看着地板,深深吸了口气。<div id="ad_250_left">
“白总不是有爱的女人么,她知道白总私生活这么放纵,白总忍心让她伤心么,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
“你没资格质问我这些,做好你的本分,供我消遣就够了。”
我没有再说话,忽然很好奇,假如未来有一天他知道了我就是程鸢禾,那个他一直保存了十四年的照片了的小女孩,会不会惊讶得掉了下巴,当时的心情又会怎么样。
对于男人来说,人世间最大最恶毒最变态的惩罚莫过于把你一开始认为的清纯如百合般的女子那最丑陋的真相解开,发现她竟是个让人厌恶唾弃的狐狸精;而人世间最痛心疾首最悔不当初最懊恼崩溃的惩罚,便是你一直把她看成一个肮脏不堪的玩儿物,最后却发现,她是你心里一直以来憧憬幻想的女子。
他在吸烟,我蹲在那里静默着,我们谁也没有打破这怪异的沉默,时钟滴答滴答的走着,那轻细的声音落在耳畔,有几分感慨时光匆匆的力量。
“你和权晟风什么关系。”
白唯贤终于先忍不住开口了,我摇头,“跟白总说过了,他是我老东家,仅此而已。”
“白鸢鸢,莞城坊间流传着一句话,说五艳之首的黎艳惜太聪慧太倔强,男人虽然爱慕她的美貌,可也讨厌她的精明,而五艳之一的白鸢鸢,却是男人都喜欢的,有美貌没脑子,愚蠢得可怜,我发现你不仅是蠢,还异想天开,你以为我问你,就只等你的答案么,你到底做了什么我早就掌握了。”
没错,我的确是笨,和我打过交道的人,男人也好女人也罢都这么评价我,我一直坚信傻人有傻福,没有心计的女孩命运总不会太差,老天会多眷顾一分,可我错了,傻只能被一味的欺凌,甚至被当作侮辱和瞧不起的源头。
我冷笑着站起来,腿脚的酥麻让我有些打晃,我弯腰扶着沙发的扶手,缓了一会儿。
“白总掌握了还问我什么。”
“我要你亲口告诉我,看你到底乖不乖,不乖的话,我有的是解决你的法子。”
在医院这么久都没有好好睡一觉,我腿肚子软得打颤,“他是我老板。”
“白鸢鸢,谎话说得真顺溜,看来你经常骗男人,可惜你错了,我不好骗,过来。”
他阴森森的语气,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坐过来。”
我哪里敢过去,他现在在我眼里跟恶魔一样,我不知道他下一刻要对我做什么,但他眼底的盛怒又让我不敢忤逆,我磨磨蹭蹭的过去,还没坐下,他忽然欠身死死钳住我下巴,那指力毫不留情,疼得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你有过多少男人,我不计较,我本来也没打算对你怎么样,只是一个养在身边我想要了随时能脱了裤子上的女人而已,我的身份总往那种地方跑也的确不好,你十七岁之前的档案根本查不到,好像凭空消失了,我现在对你接近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很怀疑。”
他掐在我下巴上的手越来越用力,几乎要捏破了一般。
“从你第一次出现,我就觉得你和那些女人不一样,你似乎故意吊起我的兴趣,出于小心,你住的公寓,我买通了保安,权晟风去了不止一次,而且每次他先去,你不多久就到了,说,是通、奸还是密谋?”
我看着他,他冷漠无情的脸让我忽然觉得那么陌生,怪不得听别人说,商场的男人再厉害,也只是在金钱和商机上有他独到的眼力和分析,而真正厉害的人物,却潜伏在黑、道和政要上,白唯贤自以为是的算计和分析简直啼笑皆非,我才发现阜城老家的人说他是纨绔也不假,他的确适合闲云野鹤的生活,勾心斗角他还不行,我蠢,他何尝不是聪明错用了地方,不过有一点他说多了,我和权晟风,的确不清楚,可绝不是他想的那样。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白鸢鸢,恨我?一开始不是在我面前扮柔弱扮得很逼真么,被揭穿了演不下去了?不说是吧,我会让你开口的。”
他忽然松开我,站起身将我打横抱起,直接扛在了肩上,我的头朝着地面,胃口被压着,作呕的感觉往脑袋上撞,他将我扛进卧室,狠狠的摔在床上,我被巨大弹力震起来,我撑着身子,看到他在解皮带,一脸的戾气和震怒。
“白鸢鸢,我没拿钱,可我拿生意换的你,我一天没有不要你,你就只能跟着我,你三天三夜没回来,去陪别的男人,你拿我当什么了?嫖、客,啊?”
他脱光了自己,猛地压下来,那灼烫坚硬的地方死死抵着我的小腹,我吓得往后挪,他一把将我拉过去,死死禁锢在身下,“这副放、荡的表情可真骚。”
他摸着我的脸,身下蹭了蹭,一只手滑到肩带处,猛地一拉,“你欲擒故纵百般靠近我,成功了又跟我玩儿若即若离,你拿别的男人刺激我就以为我能在乎你是不是?我把你买回来是为了发泄,你拿自己当什么?”
他将我的衣服扒光,我听到撕拉的声响,似乎扯破了,我咬着嘴唇惊恐的瞪着他,我越是这样他越是愤怒。
“跟权晟风做就是笑的,跟我就哭,你给老子哭丧啊?”
他狠狠咬着我嘴唇,猩甜的味道挤进唇齿间,我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趴在床边哇哇的吐,他整张脸都黑了,“你吐什么?嫌我是不是!”
他将我拽过去,“说,权晟风喜欢什么姿势,趴着的还是跪着的?你他妈跟了我还不老实,他比我强是不是?”
他话音未落猛地冲了进来,恐惧和紧张让我完全没有放开,那撕心裂肺的巨痛像被刀割一样,冷汗顿时就湿了一身。
他在我身上发了疯一样的驰骋放纵,我睁着眼睛,看着惨白的天花板,窗外灌进来一阵风,将窗纱吹得来回飘动,我脑海中想的不是白唯贤,而是权晟风,他强、暴我那次,却没有白唯贤的粗鲁和侮辱,他只是想要得到我,我和白唯贤认识了十九年,我等了他十四年,竟还不如一个认识两个月的男人疼惜在乎我,我不知道自己等待了这么久到底值得不值得,也许南柯一梦早晚都会醒,我从没奢望过什么,只盼着梦别醒的那么早而已,却都做不到。
他终于放开了我,屋内糜烂的气息充斥在鼻孔,我再度翻滚的作呕,他站在窗边穿衣服,眼睛死死盯着我,我吐完整张脸都苍白得跟死人一样,无力的瘫在床上,他穿好衣服居高临下的望着我,脸色愈发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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