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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胡人弟子石槃陀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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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奘没有作声,老胡人的这番话里倒有几句禅机,他默默地思索着。

那老胡人却以为他害怕了,心想,就这么一位听到吃骆驼都恶心的小和尚,走大漠?还就两个人?这不是发疯了是什么?干脆我再吓他一吓,让他知难而退,也是一桩功德。

于是接着说道:“商队从那里过,就算不迷路,每次也都得死好几个人。一旦迷了路,那死得人可就海了去了!大漠缺水,却喜欢喝血,有时一个两三百人的大商队,能活下来的,也就那么三四个幸运的家伙。”

“我还听说有全部失踪的呢,”石槃陀倒也凑趣,在旁边瓮声瓮气地接口道,“一进入到那里,高温流沙自不必说,晚上还有妖魔鬼怪……”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都有些颤抖,显然已经为他的一时冲动而后悔了。

老胡人看看石槃陀,又看看玄奘,声音依旧沙哑地劝道:“法师听我一句良言,还是趁早回转吧。”

玄奘道:“多谢老檀越提醒,只是贫僧为求正法,发誓前往西方,不至天竺,终不东归。还望老人家慈悲,指引过关路途。”

石槃陀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神情更是紧张。

老胡人也颇觉意外,嘿嘿一笑道:“法师的想法好生奇怪,你说你一个出家人,好端端的经书放着不念,去天竺做什么?佛祖就那么好见的吗?跟你说,那西天佛国远在日落之所,此去百千万里,多有魔头妖物,鬼怪无常。你知道什么是日落之所么?太阳洗澡的地方,那水可比岩浆还热呐!法师虽是长安名僧,到底是个凡人,血肉之躯,就这么冒然前去,恐怕见不着佛祖,先丢了性命啊。”

“是啊,师父,”石槃陀也动摇了,“别的不说,单是那八百里的大沙漠,进去的人都是以死人枯骨作路标,十有八九会被引到阴曹地府里去的!”

玄奘看着石槃陀:“你不是说,你不怕吗?”

“我,我只是……替师父担心。”石槃陀的声音低了下去。

玄奘摇摇头道:“我去西方,是因为中土佛经残缺不全,且又相互矛盾,才要去佛国广求异本以参验之。前方无论有什么样的危险,我都不会放弃,纵然死在途中,也不后悔。”

老胡人为这年轻僧人的决心所打动,他慨然道:“法师既这么说,我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像法师这样的高僧,说不定真有佛祖保佑也未可知呢,我若再劝法师回转,岂不是成心同佛祖作对了?”

说到这里,他不由得笑了起来。

玄奘心中一喜,他看出这位老胡人经验丰富,当即问道:“那么老檀越是否愿意——”<div id="ad_250_left">

“不不不,”老胡人连连摆手,“我年纪大了,筋骨衰迈,无力助法师走这大戈壁。法师若一定要去,就骑我的马吧。”

说罢将自己身后那匹枣红马牵到玄奘的面前,带着几分怜惜地抚摸着它身上的红毛说:“法师你看,它叫赤离,是早年我从一位龟兹商人手中买来的,真正的龟兹龙马,跟了我有十几年了。”

玄奘有些惊讶,不知怎的,他的脑中又浮现出那个古怪的占星家,以及他说过的话:“从星象上看,你骑的是一匹红马。”

就是这匹红马吗?玄奘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匹十七八岁的赤红马,再看看自己在瓜州买的年仅四岁的栗色马,一个老,一个少;一个瘦弱枯干,一个高大健硕,对比实在是太惊人了!

老胡人仿佛看出了玄奘的心思,笑道:“法师你可千万别小瞧了它。如果你想走出大戈壁,就得有匹认路的老马!你那匹马,还是个毛头小子,看着挺漂亮,其实走不了远道。不像我这赤离,老当益壮,已经往返伊吾十五回了!”

随着老胡人的话,玄奘再一次将目光投身到老赤马的身上,十七八岁的马相当于人类的五十多岁,瘦是瘦了些,筋骨倒是颇为健壮。

他原本就容易信任别人,对这位老人自然更无怀疑的理由,更何况还有何弘达那个邪门的预言!

于是牵过自己的马,向那老人合掌道:“多谢老檀越!贫僧收下你的马,这匹栗色小马就送给老人家了。”

老胡人连连摆手道:“法师不必客气,这马年齿大了,值不了几个钱,哪能换法师的健马?”

玄奘笑道:“老檀越方才还说,这匹马不堪远涉呢。”

老人道:“它只是太年轻了,现在是不堪远涉,跟着马队多走几回就行了,法师把它也带上吧。”

玄奘摇摇头:“我们只有两个人,不需要带那么多马,老檀越就不必再推托了。”

老胡人见他这么说,便不再推辞,伸手接过了缰绳,又帮玄奘把行李换到赤离身上,爱怜地抚摸着老马长长的马鬃,道:“法师记住,在沙漠中行进,可不能跟它对着干,要想办法去适应它。唉,你头一回走沙漠,希望赤离能够帮到你。”

“多谢老檀越,贫僧记住了。”

目送着老胡人和栗色小马的身影消失在远方,玄奘这才回转身来对石槃陀道:“我们也上路吧。”

石槃陀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他终于什么都没说,而是牵过黄膘马,跟在玄奘的身后,一步一步地向西走去……

瓜州的周边其实只能算半个沙漠,而非完全的不毛之地。这里到处生长着一些枯萎的草和扭曲矮小的灌木丛,其中大半被积雪盖住了。

师徒二人牵着马,沿着铺满积雪的曲折小道向西而去。一路上谁都不说话,只有鞋底踏在冻硬的雪地上发出的清脆声响,以及细小的冰凌从树枝上断裂时的微声。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风渐渐大了起来,夹着雪粒呼啸而来,更显得周围气氛萧瑟,除了偶尔从灌木丛中冒出的几条野狼外,一个人都没有碰到。

看到野狼,石槃陀开始感到不安,他左顾右盼,嘴里嘟囔着说道:“就算有禁边令,也不该这么清静啊,今天这是怎么了?走了这么久,连个打猎的人都没碰上?”

玄奘淡淡地回答:“今天是除夕。”

石槃陀先是一愣,随即一拍脑门:“我倒忘记了!明日便是你们汉家的新年了啊!我们这边虽有很多胡人,但也都开始学你们汉人,除夕晚上不出门,在家守岁过年了。嘿嘿,除了像师傅这样的私渡者,还有我这样的呆汉,哪里还有什么人跑出来?”

“是啊,”玄奘感慨地说道,“明天就是新的一年了,时光真如白驹过隙一般。我从长安出来,到现在已经四个多月,还未走出国门,都不知是因为什么事情给耽搁的。”

石槃陀抬头看了看天,说:“天气不好,似乎要有暴风雪。”

瓜州多风,因而又被称为“世界风库”。这里每年平均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刮七级以上大风,大多集中在夜间。风起时,夏天会伴随着沙尘暴,冬天则伴随着暴风雪。

风大也就罢了,最吓人的是,风中时不时地会有一阵阵非常尖锐刺耳的声音,那个声音凄厉悲怆,就像就像魔鬼的号哭,令人胆战心惊。

所以当地的房屋设计得都很厚重结实,不仅避风而且隔音,一到晚上,家家户户关门闭窗。

师徒二人走了两个时辰,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呼啸的狂风夹着飞雪扑面而来,将两个人两匹马瞬时染上一身的雪白。

玄奘划了几次火褶子,根本就没可能点着,就很干脆地放弃了。

石槃陀一声不吭地在前面领路。因为风雪太大,三步开外就什么都看不见了,玄奘只能凭着听觉,亦步亦趋地紧紧跟随。

二更时分,当师徒二人终于走到葫芦河边时,雪居然停了。

这里的地势略微倾斜,积雪被狂风吹到了河滩上,河边干枯的芦苇上覆盖着一层薄雪,散发出一种腐草与河沙混合的土腥味儿。

河面已经结冰,那冰面却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平整,而是高高低低,呈现出波涛起伏的纹理。冰的颜色也各不相同,有的地方呈乳白色,看不到下面,应该是冻得比较深;有的地方则是透明的白,从上面可以一眼看到冰下狂奔着的黑色河水,看上去又深又急。

两岸的冰凌冰柱重重叠叠,犬牙交错,形状十分狰狞,显示了此处的水流比别处更急。

玄奘抬起头,透过清冷黯淡的夜色,可以看到,空旷的雪原尽头,隐隐显露出高大的城墙。

他不禁喃喃自语:“那里也有一座城池吗?”

身后传来石槃陀嗡声嗡气的声音:“那不是城池,是玉门关!”

玄奘心中一阵激荡:“原来,这就是玉门关……”

他情不自禁地诵出了一首诗:“路出玉门关,城接龙城坂。但事弦歌乐,谁道山川远。”

这是温子升的《凉州乐歌》,诵着这首诗,一种难以言表的特殊美感袭上心头,声音中竟带有几分激动。

石槃陀怪异地看了玄奘一眼,他本以为玄奘听到玉门关的名字会紧张的,万万没想到他竟是这个反应。

“师父,那个玉门关有重兵把守,是很危险的地方。有些军士可能就在这附近。”他提醒道。

然而玄奘恍如没听见似的,只管望着那关道关墙,感慨地说:“大漠之魂哪,果然神奇雄壮。”

“师父?”

玄奘这才注意到石槃陀怪异的语气,不禁笑了,小声说:“我与玉门关神交已久,若非今日是私渡,真想到关城前去多做些停留……”

石槃陀是不可能理解玄奘的,在他的眼里,玉门关只是一个关名,大唐西部边境的一处关卡,西行必经的咽喉要道,这个鬼地方现在对他们两位来说都非常的危险。

然而,在自幼熟读诗词歌赋的玄奘心中,玉门关,这个因于阗美玉输入中原而得名的关城,却负载了极为厚重的历史文化内涵。

在中国古代,玉门关可以说是一座让人又爱又恨,感慨万千,反复咏叹的地理坐标。它是中原与西域的分界线,是文明与野蛮的分水岭,是故土与蕃邦的心灵极限。

在诗人眼里,玉门关是苍凉诀别的象征;在商人眼里,玉门关是财富之门;而在玄奘的眼里,玉门关却是通向佛国的一道门槛,关外是一个充满知识、学问和智慧的世界,他的心中不仅没有丝毫的恐惧和伤感,相反却迫不及待地要踏入这个世界。

要过玉门关,首先得过葫芦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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