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2)
我没有死。
有的人命很脆弱,一场感冒可能就会让他没了命,而有的人命很硬,就算你把他剁了手脚,他还是能顽强的活过来,这就是命,我想我就属于那种被剁了脚还能坚强的活下来的人,我没死,医生努力的抢救我,经过一番救治,我终于活了过来。
我趴在床上,护士把窗帘拉开,她认真的给病房做消毒保洁,在移动桌子上的那束鲜花时,她格外的小心,移动的时候她还十分艳羡的说道:“这花真漂亮,提前已经做了花粉处理,听说是从荷兰空运过来,一刻也没停的就直接送到了这里,佟小姐,你的男朋友对你真好。”
我的脸向下压着枕头,早晨清新的阳光照进来,正照在床头那漂亮的郁金香花瓣上,花瓣上的露珠就象一颗颗透亮的水晶一样。
真可惜,我心想,这一束花的价格差不多可以买五百个煎饼果子了。
我的后背还是很痛,不能翻身不能做大动作,已经做完手术几天了,可是我还是必须保持一个姿势,趴在床上,就和一只小乌龟一样,就连翻身都需要别人来帮我,护士凑近我,问我:“佟小姐,你想说什么,有什么需要的,请你告诉我。”
我想了下,问她:“我背上的伤口有多长?”
好不容易捡回条命,很想知道背伤有多长,这以后恐怕都不能再穿露背的泳衣了吧。
护士脸上的表情很严肃,“很长,足有一根面条那么长。”
我哦了一声。
我又问她:“那我的伤口有多深?”
我记得那一刀砍的又重又狠,就好象市场上杀猪的屠夫拿着刀在剁排骨一样,那我后背给剁成了什么熊样?
护士的表情更严肃了,“很深,足有一个馅饼那么深。”
我又是哦了一声。
我再问她:“我流了很多血吧?”
把我送进手术室抢救时,我都昏迷了,护士把我的两只胳膊都擎了起来给我在输血,后来我昏过去了,我到底输了多少血?<div id="ad_250_left">
护士的表情严肃的简直毫不做作,她端端正正的回复我:“特别多,就象装牛奶的桶,足足有半桶!”
我问不出话来了。
护士这才又殷勤地问我:“佟小姐,你还想问什么?”
我再愁肠百结看着这张亲切的脸也忍不住向她傻傻地笑了一下。
“护士姐姐,您是从中戏毕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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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姨来看我,她小心又关切的问我:“佟小姐,你饿不饿?想吃什么?”
我轻轻摇摇头,我不饿,给我输的液体里有能量,我一点都不饿。
想起什么事,我问她:“霍先生呢?”
惠姨说道:“他还没起来,昨晚他守了一晚,今早儿还没起来,你要找他?要我叫他吗?”
“不要。”
我是后来才知道进手术室后外面发生的事的,听说把我送到手术室后,霍震东在外面发作,他暴躁不安的在走廊里喝叫,要跟进手术室,最后医院方面的负责人不得不出来训斥他,他这才停歇了平静了,肯默不作声地守在外面等手术的结束了。
我的手术做了两个小时,据说行凶的人一刀砍在我后背的一条主血管上,医院找了最好的大夫给我穿针引线缝合血管,幸运的是我的命又贱又长,在输了如护士所说的大半桶牛奶的血量后,我的血管被缝好了,血止住了,我活了。第二天下午几个医生围着我看伤口时都松了口气,他们七嘴八舌的轻声议论。“刀口缝的还不错,很漂亮。”“应该不会留太明显的疤迹。”“之后再给她做个激光去疤手术,应该问题不大。”然后他们才问我:“你感觉如何?”
我也很感慨,向几位救死扶伤的医生勉强弯了下嘴角,可能是因为失血太多,我说话都不太灵光,嗓子也是哑的不太能发出音来,强挤了一句话,我断断续续地说道:“谢谢几位,我出院后,一定……给你们送个大锦旗。”
惠姨还在一边絮絮叨叨的说话,她声音很轻,只是在说,霍震东很难过,他几天没去公司,也没怎么吃饭,饭几乎是怎么送给他又是怎么拿出来的,大家只看见他在吸烟,他常常的在旁边的贵宾病房里看着窗外吸烟,幸好是贵宾病房,没人理他,不然照他那样的吸烟法护士早就拿笤帚把他赶出去了。
我其实什么都知道。
虽然是昏迷,但是偶然间被痛醒,我的神志还是有一些清醒的,做完手术的第一天,我痛得死去活来,伏在床上我哭,可是我连大声哭都不敢,因为一大声就会拉动我后背的伤,我只能伏在那里流泪,病房是无菌病房,偌大的空间里只有我一个人,四周除了监视我的仪器其他的什么都没有,那时候我想的最多的是,看外国的悬疑电影,地狱使者来病房收魂,他们穿墙而过,走到将死的人的床前,用手轻轻一勾就能把人的灵魂从床上勾走了,我会不会那样?
巨大的恐惧包围了我,我象陷在绝望的大海上一样,周围苍茫茫一片,什么座标都没有,我除了痛和哭什么都不能做。我痛的哭了睡,睡了醒,疲惫之中象是有人在摸我的脸,还听见有人在说话,象是问其他人,我这样子怎么办?能不给我打止痛针,耳边的话又轻又乱,我只好强迫自己再继续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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