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再信她一次(1/2)
晴柔开门进屋,她在玄关处换鞋子,听到客厅里传来电视声,还有小吉他跟兜兜的笑声,她唇边不自觉地染上一抹笑意,即使再疲惫,只要听到孩子们的笑声,她就不觉得累了。
小吉他听到开门声,他扭过头来,看到晴柔一手扶着鞋柜,正弯腰换鞋,他喊了一声“新妈咪”,晴柔应了一声,换好鞋子,兜兜已经跳下沙发冲过来,扑进她怀里,“妈妈。”
晴柔抱起她,走到客厅,对小吉他说:“小吉他,爸爸在楼下,叫你下去一趟,快去吧。”
小吉他局促地看着她,“新妈咪,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
晴柔摇了摇头,“没有,爸爸带你去见一个人,去吧,别让他们久等。”
“哦。”小吉他起身去换鞋,兜兜闹着要跟去,晴柔牢牢地抱着她,不让她去,人家一家三口见面,兜兜跟去算怎么回事?
小吉他见兜兜闹得厉害,他站在门外,看着晴柔,“新妈咪,要不我带兜兜下楼,我保证把她好好的带回来。”
晴柔摇了摇头,“不了,小吉他,你去吧。”
小吉他走了,兜兜没去成,她趴在晴柔怀里伤伤心心地大哭起来,晴柔无奈,抱着她坐在沙发上,一边哄她,心思却飘到楼下去了。
池未煊双手插兜,等待的途中俊脸上隐隐掠过不耐烦,舒雅找到这里来,他很不高兴,他话已经说到那份上了,她却还要来纠缠。
她说来看孩子,他压根儿不信。
舒雅也没有说话,直到小吉他走出公寓,她激动地看着他,声音都在发颤,“小吉他,我是妈妈。”
小吉他来到池未煊身边,他看着舒雅,神情戒备,并不喊人,那目光比看着一个陌生人还要陌生。小吉他对妈妈的记忆,只在三年前,她不顾他的腿伤带他离开,然后在酒店里躲了两天,然后他伤口感染发烧,她将他送回医院后,就销声匿迹了。
他已经不是孩子了,他分辨得出别人的真心假意。
池未煊蹙了蹙眉头,严厉道:“小吉他,叫人,别让人说你没家教。”
小吉他这才不甘不愿的开口,“阿姨,你好!”<div id="ad_250_left">
“阿姨”二字气得舒雅差点吐血,她瞪着池未煊,现在是气得声音都在发抖,“苏晴柔这样教小吉他的?她太过分了。”
池未煊冷冷一笑,“柔柔心地善良,也只有心术不正的人,才会认为她乱教小孩子。”
舒雅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她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她生生压下满腔的怒火,她不能跟池未煊吵,也不能让小吉他怕她。
不同了,三年前的她占尽优势,都没能将他们拆散。三年后,她连唯一的筹码都不再是筹码,她必须花比三年前更多的力气,才能让他们分开。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勉强挤出一抹笑来,她向小吉他招了招手,微笑道:“小吉他,来,让妈妈看看你,三年没见,你长高了,也长大了,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她是在给自己台阶下,三年没见了,他当时还在病中,他不记得她是应该的。
小吉他的神情没有丝毫的热络,他淡淡地看着她,也不说话。
舒雅心里十分尴尬,她的手心按在包上的金属扣件上,手心硌得生疼,“未煊,小吉他,你们都还没吃晚饭吧,我也没吃,我们去吃饭吧,我们边吃边聊,好吗?”
都说生意是酒桌上谈来的,感情也是饭桌上加深的,大家围坐在一起,面对香喷喷的饭菜,气氛也会融洽一些吧。
池未煊抬腕看表,“舒雅,你还有两分钟。”
舒雅气得心肺都要炸了,可是又不能表现出来,她只能忍气吞声,故作柔弱,“未煊,你别这么冷漠好不好?当年我并没有对不起你,我爸也是逼不得已,现在他判了终身监禁,我也付出了应有的代价,难道你还咽不下这口气,是不是要我死在你面前,这事才算完?”
“舒雅,过去的事不要再提,既然我们三年前就已经划下句号,就不要再白费力气。还有,不要到这里来,如果你要见小吉他,可以跟我的秘书预约,我会让他抽出时间带小吉他去见你。”池未煊不带感情道。
舒雅再度泫然欲泣,“未煊,你对我怎么能这么绝情?你听说过母亲要见儿子还要跟秘书预约的吗?”
“没听说过那就从我这里开个先例,五分钟已到,小吉他,跟客人说再见。”
客人?舒雅缓缓笑开,他真懂得怎么往她心上扎刀子。舒雅收起自怨自艾的神情,她知道她的可怜再也打动不了他了。
“阿姨,再见。”
舒雅浑身都僵了,这是她拼命藏着掖着才生下来的孩子,如今却叫她阿姨,她想笑,偏偏眼泪滚滚落了下来,她看着那个绝情的男人,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纠正小吉他的称呼,是忘了,还是刻意为之?
曾经的恋人,今日的陌生人,她的心被伤得血肉模糊,为什么还是停止不了对他的爱?
池未煊没有说再见,带着小吉他离开,直到他们的身影没入公寓大门,她无法遏制的大笑起来,笑她的天真,笑她的痴傻,笑她的执着。
电梯间里,池未煊与小吉他都听到舒雅饱含凄楚的笑声,小吉他不安地看着夜色里笑得前俯后仰的舒雅,“爸爸,她怎么了?会不会出事?”
池未煊捏了捏眉头,“小吉他,她是你的亲生母亲,下次见到她,不能再叫阿姨了,知道吗?”
“可是爸爸,我有新妈咪,她对我好,这个妈妈,她总想利用我。”小吉他皱了皱眉毛。
池未煊叹了一声,舒雅自作孽不可活,他对她绝情,只是不想她对他有任何的期待。他希望她能够想通,绝望之后,能够重新开始,不要再来纠缠了。
“她到底是你的妈妈,不喜欢她可以不见她,但是最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明白吗?”
“哦,我知道了,爸爸,那新妈咪会生气吗,她还会对我好吗?”小吉他忐忑的问道。
池未煊一怔,原来他不肯叫舒雅妈妈,是怕晴柔生气,他攀着他的肩膀说:“不会,新妈咪宰相肚里能撑船,她不会生你的气,反而会夸你是个乖孩子。”
小吉他明显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回到家,晴柔正在厨房里做饭,听到玄关处的响声,她拿着刀走到厨房与餐厅相连的地方,池未煊换了鞋走进来,看她拿着菜刀,他吓了一跳,“柔柔,你干什么?”
晴柔顺着他的目光看到手里扬起的菜刀,尴尬的缩到背后,“没干什么,你们怎么这么快就上来了?小吉他,见到妈妈高兴吗?”
小吉他看了她一眼,闷不吭声的坐到沙发上去了,心里想:笨女人,我还担心你会生气呢,看来真是白担心了。
晴柔被他甩了个冷脸,她以目光询问池未煊,池未煊走过去拿走她手里的刀,拥着她走进厨房,“走啦,做饭,都快饿死了。”
晴柔被他推着走,她纳闷道:“小吉他怎么了?”
“饿了,所以在发脾气呢。”
客厅里,兜兜爬到哥哥腿上,看到哥哥一脸阴郁,她仰起小脸,“哥哥,你不开心吗?”
小吉他抱着她的腰,怕她摔下去,他闷闷不乐的哼了一声,兜兜见他不理,从他腿上爬下来,跑到厨房里去,抱着池未煊的大腿,大声道:“拔拔,拔拔,哥哥在客厅里发疯。”
池未煊:“……”
晴柔:“>0<”
小吉他:“-_-”
………………
夜渐渐安宁,晴柔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杨若兰住院以后,小吉他就一直住在九楼,他宁愿睡沙发,也不愿意去七楼住。
晴柔怕吵到池未煊跟兜兜休息,她轻手轻脚的下床,走出卧室,她去厨房倒水。出来时,看到小吉他坐在沙发上定定地看着她,她惊得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时差还没倒过来?”
“新妈咪,我睡不着。”小吉他诚实道。
晴柔也睡不着,她心里搁的事太多了,想告诉池未煊,又怕他担心。她走过去坐在沙发上,柔声道:“为什么睡不着?能跟我说说吗?”
小吉他将被子扯了一半盖在她腿上,他知道她畏寒,别人穿两件衣服,她就要穿四件衣服,裹得像草原上的笨熊一样。
晴柔心口一烫,不知道是因为他体贴的动作,还是那口开水喝下去烫了胃。
“新妈咪,我可以相信你吗?”小吉他认真地看着她,三年前他努力复健,等着她来接他回中国,可是他等来的是彻底失望。如今,他还想再信任她一次,可是他能信任她吗?
“当然,你不会是喜欢上哪家小女孩了?你这么小,不可以早恋哦。”晴柔说。
“……”这个笨女人,果真有什么样的笨妈,就会生出什么样的笨女儿,他跟她相处久了,会不会也变笨?小吉他想想就恶寒,不行,他明天开始要好好教导兜兜,她千万别遗传了笨妈的笨基因。
小吉他虽是这么想,心里已经重重的下了个决定,他决定信任她,虽然她很笨。
这一夜,晴柔跟小吉他各据沙发一角,晴柔抱了一堆零食放在被子上,她边吃零食边跟小吉他聊天,从小时候聊到大学,再聊到求职。
小吉他是个内敛的孩子,他很少笑,可是这一晚,他脸上的笑容多了,看着晴柔的目光多了敬佩与崇拜,甚至懂得了心疼一个人是什么滋味。
这些有笑有泪有伤有痛的往事,晴柔很少跟池未煊说,不知为何,今晚却想跟小吉他聊聊,或许这个孩子不仅仅是池未煊的儿子,还是她的侄子。即使她不承认跟舒雅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但是她跟小吉他的血缘关系是抹杀不了的。
所以那年去英国,她很容易就打动了小吉他,所以现在,小吉他才愿意再相信她一次。
窗外的渐渐明亮起来,当清晨第一束阳光照射进阳台,在地上铺满细碎的金光时,晴柔伸了伸懒腰,看见小吉他歪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笑了笑,穿上鞋子下地,给他脑袋下面塞了一个枕头,看着他梭角分明的五官,她叹了一声,给他掖好被子,转身去厨房做早饭。
舒雅吃了个闭门羹回去,就看到秦珊珊拎着熟菜与啤酒坐在她家门外,她脸上有着明显的落寞与悲伤。这样的神情,舒雅几乎从来没在秦珊珊脸上看到过。
她跟在她身边的那几年,她脸上最多的表情冷漠,即使被乔震威玩弄时,她也不曾难过或悲伤。她心念一动,连忙上前蹲在她面前,“珊珊,你怎么了?”
秦珊珊迷茫地抬起头来看着她,像只流浪狗一般可怜呆萌,“他不要我了,雅雅,他终于还是决定跟我离婚了。”
舒雅这才注意到她手里捏着一张纸,那张纸揉皱了又抚平,可见她心情有多复杂。她想起了同样悲惨的自己,竟生了惺惺相惜、同病相怜的感觉,她忘记了要防备她,握着她的手将她拉起来,“起来吧,我们进去说,外面怪冷的。”
舒雅开了门,将门卡放进卡槽,一时间屋里亮如白昼,奢华的装饰,张扬的风格,屋子里金璧辉煌。秦珊珊眯了眯眼睛,将眼里的精光掩住。
她换了鞋,将自己抛进了了烟灰色的布艺沙发上,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雅雅,如果明天我死了,他会不会难过?”
舒雅正在开放式厨房里将熟菜装盘,她端出来放在咖啡色茶几上,又将她带来的啤酒开罐,递了一罐给她,“珊珊,不要轻贱自己的性命,我是过来人,他不会珍惜的。”
那年,他跟苏晴柔结婚前夕,她自杀阻止他结婚,最后他还是去了。
“雅雅,你不会知道我有多爱他。这三年,我为了他改变了很多,我甚至去调查安小离,想要知道她到底哪里吸引他,我学,他却嘲笑我东施效颦,我从来没有为一个男人如此改变过,他却不屑一顾,从头到尾眼里只看得到安小离。你说我到底哪里不如她?”秦珊珊喝了一口啤酒,话也多了起来。
舒雅想到晚上池未煊对她的态度,一时心苦口也苦,她猛灌了自己半罐啤酒,啤酒的苦味让她心里更是如吃了黄莲,“男人都不是好东西,爱你的时候你就是他的星星他的月亮,不爱你的时候,你连垃圾都不如,珊珊,男人是这世上最绝情的生物,不要相信男人的话。”
“我倒是想相信他的话,哪怕是骗我,但是他连骗都不想骗,应付都嫌烦。”秦珊珊痛苦道。
舒雅想到自己,一时感同身受,她仰着头大口大口的灌自己酒,她想大醉一场,想疯一场。被囚禁十年,为了回到他身边,她步步为营,换来的却是他身旁另有佳人相伴。为了那个女人,他竟能狠心的置她与爸爸死地,这三年,她不是不恨他,她恨进了骨子里。
可是她出狱那天,她站在高高的铁墙里,看着那扇通往自由的门在面前打开,她心里竟会期盼着他会出现在监狱外面带她回家,跟她重新开始。
她真恨自己,为什么还要有那样的期待?
“我16岁认识他,至今18年过去了,我们纠缠了十八年,我忘不了他,即使恨着,却也爱着。珊珊,你教教我,怎么才能爱上别人?怎么才能学会放手?”舒雅抹掉脸上的泪,为什么受了伤,还是固执得爱着这个男人?
秦珊珊痛苦的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这一夜,舒雅跟秦珊珊抱头痛哭,后来啤酒喝完了,秦珊珊又去找来红酒,公寓里有个酒柜,里面是陆正鸣收集的各种年份的名酒,她们豪饮,痛哭,然后醉得一踏糊涂。
夜,宁静,万物俱籁。
秦珊珊看着躺在她身边地毯上昏睡的舒雅,她醉意醺醺的眸子瞬间清明,她自地上爬起来,她身形晃了晃,刚才为了将舒雅灌醉,她也喝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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