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雨中临盆(1/2)
日子又两个月下来了,我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
先前菜场的摊位被砸,那个就等于废掉了,一个摊位一租就是一年,要一万多块,我哪来的这么多钱啊。
仅凭手头上不到的一千块钱我恁是用了两个月,每天都吃素,虽然我想给肚子里的孩子补充营养,可是我实在没钱,想去继母家借点钱,继母已经不知踪影,别墅的门紧锁。就这样,每天过的很凄苦,实在想吃荤的时候,就去菜场买一点点肉回来炒着吃,还做两顿吃。
我在租的房子门口种了些荠菜和蒲公英,我既然吃不了好的,只怕孩子生下来没奶,我要多种些蒲公英倒时候好催奶。
助理的几次热心帮助我她拒绝了,我再不济再穷也不能收这钱,这就等于收下金宸幸的‘恩惠’。我就是做乞丐也不能接受再接受助理的帮助。
可是我却没想到自己最后真的会沦为乞丐。
这两个月的日子里,买断达不到字数,我只能分成,总算赚了六千多块。这下手头上总算有点钱了。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多买了些肉回来吃,我甚至还忍痛给自己买了一瓶叶酸,孕妇吃叶酸是有好处的。我不想孩子跟我一样还没出世就受这么大的委屈。
可是连续三个月的写文使我身体渐渐不太舒服,时间一坐长了肚子就很不舒服,还有一次居然有疼痛,我赶紧去了医院,还好没有流产,但是医生交代我不可以再长时间坐立了。
如果不能再写文,那我还有什么能力再赚钱?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租房子的老人送我的摊位那么珍贵,却被那个老女人给砸了,她现在也受到了法律的制裁,坐了一年的牢。可是摊位即使她赔偿也无用了,没有人会再砌起这座摊位,被她砸的不像样子。
我忽然发现自己傻活着,一直都活的如履薄冰,如果说天生我材必有用的话,那我的用处都在哪里?
一时间的挫败包围了我,心里腾升无力的感觉,眼下就是有个房子可住,而生孩子的钱却不够,我在三对助理说我有钱,我不需要他帮助,助理最后答应我不再来探望,直到孩子出生。
我把自己的路堵死了,但是我没有后悔,我不需要那个混蛋的手下来施加恩惠。
这笔钱我绝对不能乱用,这六千块我要攒起来,但是剩下的日子即使再省也需要开销,我无奈叹息一口气,难道真的要沦落到做乞丐?
我流下泪,此刻是绝望的泪,真正的绝望了。
独尊大厦楼顶的风好冷,我站在楼顶边缘,衣诀翻飞,悬宕在跳与不跳之间。<div id="ad_250_left">
我这辈子毁在了他手里,我死也要死在他的这座大厦。
心筑起的坚强堤防在这个高达三十层的楼顶瞬间瓦解与崩溃。
“金宸幸!我是一个躲在阴暗角落的人,你何时想过我的想法?你以为把我从继母手上解救出来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你以为你给了我阳光和富裕的生活你就是我的救世主了?你错了!一样的痛苦、一样的战战兢兢、一样的绝望,甚至比她对我还要残忍上几百倍!”
我闭紧了眼,觉得生活好压抑,人来世上就是遭罪的,我经历了这么多,可是到最后一刻,我还是想到了死。
我原本手上有将近十万块,我生下孩子,一切又是希望的开始,岂料他又炸了我父亲经营的所有心血,把我推入绝境。
“金宸幸,你为什么那么残忍?我恨你!”我撕心裂肺的吼叫,引来了最高楼层的工作人员,他悄悄看了我一眼赶紧一个电话呼叫到金宸幸秘书办公室。
“什么事?”秘书按下接听器。
“总裁以前的夫人在顶楼要自杀,快叫人来帮忙。”说完就挂掉了。
秘书一听,大惊失色,赶紧跑到总裁的办公室,连门都没有敲。
“总经理,总经理。”
金宸幸在审核文件,太起头不悦的丢了句,“进来不知道敲门?”她慌张突然响起的声音把他稍微吓了一跳。
“夫人,夫人,不对,是您的前任夫人在楼顶要自杀,是顶楼的工作人员刚刚告诉我的。”
秘书的话一完,金宸幸大睁着两眼赶紧冲出了办公室,没有一刻犹豫。
白倾心,你敢出事试试看!
他从一楼跑到第三十层楼,腿都麻了,电梯那的人太多,他赶不急。
我站在楼顶万念俱灰,爸爸死了,继母狠毒不已,连生孩子的钱都不够,孩子还没出世,就被扣上了野种的罪名,孩子的爸爸就是个魔鬼。
一切的一切使我很想结束这毫无价值的生命。
我闭上眼脚步又朝前挪了挪,随时会掉下去。楼下遥远的街道,渺小的人,楼顶狂肆的风,我又矛盾的有点犹豫了,想一心寻死的我霎时间消逝殆尽。
我本想下来放弃这个念头,但是顶楼的那扇门开了,我警惕的回头看向那里。
金宸幸忽然闯入我的视线。他看起来惊慌失措,没有了平日的威仪与冷漠,有的只是担心,满脸的担心。
我以为自己眼睛看出毛病了,他会为我担心?白倾心,你别自作多情了!
“倾心,你下来,下来我们好好谈谈,不要寻死!”
金宸幸的眼里满是关怀,“不要再折磨我了!”他轻吼,但是语气却有着哀伤与无奈,脸上有着无以名状的心慌。
“我折磨你?是你折磨我还是我折磨你?”我激动的怒吼。
他摇摇头,伸出两只臂膀,“下来好吗?有话我们好好谈,别做傻事!”
“那也是被你逼的,自与你在一起,我逼自己乐观,坚强,我没有想过寻死,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你逼的,我原本以为带着自己攒的那些钱可以给孩子出生后一个好些的生活,可是都被你摧残殆尽,金宸幸,是你逼死我的,是你是你是你!!!”
我的头发被风吹的凌乱不堪,一时间的委屈全部发泄了出来,对着他暴吼。
“倾心,都是我的错,你下来,有话好好说。”他第一次在一个女人面前放下了自尊与面子,他没有了掘傲,只有的只是害怕,他依然长开双臂等着我下来,他怕我一不小心就掉下去,尸骨无存。
风依旧呼呼的刮,我抬眼望了下天上的行云,感觉与自己好近,我的生命也许随时将与大自然融合,最后化在大自然的土地上。
“金宸幸,你要一个不管你的事不灰说话的妻子,我做到了,后来你希望我能说话,在你妹妹绑架我之后我带着将错就错,把嗓子治好了,原以为可以给你一个惊喜,可是等待我的是什么?我的真心被你践踏在脚底,有句话叫,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个孩子是你的,我和金蔚蓝到死都是清白的,我到死也不会你金家的人,我死了,不过孤坟一座,我的灵魂我的清白到死都是纯洁与自由的!”
我流着泪愤恨的看着他大吼,他被我的这袭话震撼了,身子僵住了。
难道他错了?他金宸幸错了吗?她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我的?金宸幸不免心里咯噔一下,心脏初次跳的那么块,一向做事沉稳干练无情的他也会呈现这副狼狈的模样。
“你先下来,我相信你所说的,是我不好,你原谅我!”他到现在才知道我在他心里已经无人能及,我要是死了,他不仅仅内疚这一辈子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害怕了?是害怕我肚里的孩子还没出世就随我的死无疾而终吧?”我冷笑,“你到死都是那么自私。”
今天他面对这样的事实,面对自己的错,他忆起曾经的我多么温柔,多么贤惠,多么善良,他说东,我不敢说西,任命的承受他施加给我的一切痛苦,他明明感受到后来我对他的爱,他被嫉妒蒙蔽了双眼。
他嫉妒我曾经为继母说好话,替她求情,她嫉妒我与金蔚蓝有过几年的恋情,他嫉妒的快发疯了,他把嫉妒转化为愤恨,要我受他的罪,我是他嫉恨下的产物。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他是因为在乎我才会这样。才会被嫉恨蒙蔽了心,他第一次爱上一个女人,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方式,在以为我背叛他之后,又采取了过激的方式报复了我。
当他终于明白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晚了,我永远不会原谅他,我爸的死,他难辞其咎。他跪在地上痛苦的抱着头,他伤的我体无完肤,而他现在正遭受内心的挣扎与痛苦。
“呜……”他失声痛苦,我冷冷的盯着他,我已经没有了眼泪,麻木的就这样看着他。
门里边的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小声议论,他们也是第一次看到平日里严肃恩正无情的总裁会为一个女人而泪奔吧。
“吼!”他仰天痛苦的长叫,他居然把自己的另一苹果丧尽天良的扔到了一边,而这个苹果当他想拣回的时候,已经晚了。
我的眼里满是怨恨,他知道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还要带走他的孩子。
“你给我出去!不然我就带着孩子立刻跳下去!”我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他这会抬起头哀伤的看着我,“倾心,回家吧,那个家依然是你的家,我依然是你的丈夫,我们即刻就结婚好吗?”
他的声音出奇的温柔,像一片水,我从没有感受过他这么温柔的说话,这样的语气只是在第一次家庭性质的宴会上他有过,自此不再有。
“回家?回哪个家?那不是我的家,那是个魔窟,我死都不会回去,既然你来了,我再重复一次,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金蔚蓝的,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的清白我必须要澄清。”
“我知道,我相信你。”
“你相信有用吗?你跟我道歉有用吗?你能下阴曹地府跟我爸去道歉吗?!”我撕心裂肺的暴吼。
他楞了,石化了,显然不能,再不济他也不会去死,他的世界里只有坚强没有软弱,他更不可能和我一块殉情,爱归爱,真正到了生死的抉择时,却显得那么现实与微不足道。
今天他的忏悔和这场哭闹,也不能说明我们是花好月圆的公众楷模。
我闭起眼仰头痛苦的不想再去看他,下一秒,我下来了。
他看着我主动下来,心里很是高兴,满脸的惊喜。
“倾心。”他朝前一步,我退后三步。
“不为别的,不为你,只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任何一个做妈的会舍得孩子去死。”我以为可以在金家的大厦上自杀,但是我依然没有勇气,肚里的孩子牵绊住了我。
我经过他身边,被他拉住,“倾心,回家吧。”
大掌的热度传来他悸动的音符,我忽略。
“放手!”我语气平静到了极点,对他已经心如死灰。
“倾心。”
我冷冷的睨着他,大有你再不放手,我就真的去死的神色。
半晌,他慢慢而极不情愿的松开了我的膀子,我越走越远,没有理会背后的那抹寂寞而挫败的身影。
既然死不了,那就要继续再遭受生活的罪。
两个月后
“今天这场电影看的真是令人揪心,以后再也不看了。”金宸樱说完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何兰利。
“爱情电影总是这么煽情,可是你要拉着我进去看的噢。”何兰利的宠溺显露无遗。
“以后我再也不看这样类型的了,不过电影院的震撼效果还真不错。”金宸樱说完挽上何兰利的胳膊朝前走。
经过地下隧道时,很多乞丐都在行乞。
金宸樱看到何兰利朝其中一个乞丐的碗里扔钱币。
“这里的乞丐有的是骗人的,你干嘛扔给她啊。”金宸樱的本性难移,依然那么苛薄。
“你没看见她是个大肚子吗?那么可怜。”
金宸樱依何兰利指的方向看去,看见我的肚子高高隆起,她不看还好,一看浑身定住了。
她蹲在我面前,看着我穿的旧衫褴褛,“白倾心?”
我低着头没有去看她。
这时,口哨声突然响起,所有的乞丐都胡乱的把钱塞进竹蓝子里,提起篮子撒腿就跑。
我挺着大腹便便的肚子艰难的跑。
警察迅速的掠过金宸樱他们,抓住了几个跑的比较慢的乞丐,其中有我。
我一脸狰狞与愤怒的看着警察,徒然挣扎。
“警察在抓摊贩哎。”何兰利说道,金宸樱的心里七上八下,她一直对我有愧,但是刚才看到我的那一刻,她惊呆了,她也不能确定是不是我。
接下来的几天,她都去地下隧道找寻我的踪迹,可是我不会给她机会。
一个下午,我在公园的湖边站着,就是那么巧,她居然和何兰利去公园散步的时候看到了我。
“白倾心。”她对着我又叫了一声。
我面无表情打了个哈欠经过她身边被她拽住了膀子。
我冷冷的看着她,她一副吃惊的脸孔,“果然是你。”
我脚步顿了顿,一脸是我又怎样的表情。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半年,金宸樱和何兰利去了埃及,才回来没多久,只听他哥哥说我已经被他逐出了金家,没有再回来过。
她一直对我很是愧疚,不该因为我和金蔚蓝曾经的一段情和金蔚蓝对她的不接受而憎恨我。
她一脸的愧疚,“都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要不是我哥当初误信了我的谎言,被嫉恨蒙蔽了心,你也不会这样。”
她的道歉与愧疚对我来说不起作用。
“对了。”她说完从包里取出一张卡塞到我手里,“不要再坐乞丐了,你怀的是我哥的孩子,自己买些好的吃吃,给孩子补补营养。”
我看着手中刺眼的卡,冷笑一声,啪的扔到她脸上,“不用。”
“白倾心!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当时犯下的错,我不该绑架你不该随后又污蔑你,你就是再恨我再恨我哥,这个孩子是无辜的啊。”她在我身后轻声说起。
“孩子?孩子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他在我肚子里,只有我能安排他的一切,你们不配做父亲和姑姑。”我说完就要走。
“你家在哪?你告诉我。”她走上前拉住我的手被我甩开。
“不要跟来,不然我带孩子去死。”我说完就走掉了,消失在她视线里。
“她就是你哥哥当时抛弃的女人?”何兰利这时从树林外走到湖边问她。
“是的,没想到她现在这么清瘦。”
“好了,别自责了,把这事回去告诉你哥吧。”何兰利揽过她的香肩安慰。
“我估计我哥应该知道,我更了解她在我哥心中的地位,但是如果她不原谅我哥,我哥就是再做补偿也没有用。不然她也不会沦落到乞讨。”
金宸樱幽幽的望着我消失的身影。
南京最近举办一场明星演唱会,我提着蓝子去地下隧道行乞,因为地下隧道的人忽然增加了很多,所以每个乞丐蓝子里的钱今天都塞的满满的,包括我的。
我铺了张席子坐在地上,有位好心人连摔了几百块,我睁大了眼睛连忙低头道谢,之后正准备把钱塞到衣服口袋里,却有个小偷抢过我手里的钱就跑。
我第一个念头就是要把钱抢回来,但是还没跑几步,我的肚子就传来疼痛。
我捂着肚子穿过人潮拥挤的隧道,打了辆车去了医院,到了医院医生告诉我,根本不会临盆,起码还有五到六天的时间,我的子宫壁窄而紧,不会轻易就破了羊水。
我回到家,洗了把澡,躺床上开始休息。
想到金宸樱愧疚的表情和几个月前金宸幸的话,我闭上眼,不再想,我逼自己的心麻木不仁,只有这样才能免遭伤害,如果我原谅了他,他再把我推向深渊,那我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今晚没有月亮,风却刮的紧,已经入夏了,我躺床上脱掉了外衣,吃了点东西就睡了过去。
半夜,窗外下起了雨,而且很大,没有要停的意思,我被一阵疼痛弄醒,我睁开迷梦带着汗的脸看向床上,濡湿了一片,难道我羊水破了?
我把裙子一掀,我的羊水果然破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睁大了眼睛一时手足无措。
我朝窗外看去,漂泊大雨声淹没了来往的车辆,当我费力的下床走近窗前一看,根本没有车,雨太大了。
可是我要生了怎么办?居然提前了将近一星期。
我穿上外套,把准备好的换洗布子和剪刀什么的都放进布包以防万一,打了把伞,拿起准备好的将近八千快塞包里朝门外走去。
一出屋子,雨很大,道路两边空矿没有一人,黑暗想要吞噬了我的灵魂,我咬紧牙忍着痛走在无人的街道。
风刮的很大很块,我一边捂着肚子,肩膀上提着布包,一边打着伞,我焦急的四处搜索车辆,好不容易来了一辆却急驰而过。
“来人啊,救命啊!”我惊慌错乱的大喊,可是偶尔的车辆都没有理会我,也许是入夏的第一场雨,下的太大,那些车辆也未必能看到我。
风刮的太大,天气预报说这是入夏的第一场雨,而且伴有北风,半夜的风直灌我的腿,我感觉四肢无力,忽然伞被刮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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