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不点(1/2)
站着的人死了,躺在地上装死狗的人反倒是活下来了。先前想对严肃动手的孙奇是唯一一个以打手身份活下来的人。
我们在洪敏的闺房里开着会,“洪敏,你好像认识林木森?”方才我第一次提及林木森,她就“啊”了一声,这不免让我有些心生疑惑。
洪敏对于林木森没有任何好感,撇嘴道:“差不多一年半之前吧,他常去我开的酒吧,就那时候认识的。”
我记得严肃跟我说过,他上洪敏的时候,洪敏还是个雏儿,“他没怎么样你吧?话说你还有酒吧?”严肃一口气把我想问的问题都问了。
“当然没有!就是因为他一直来骚扰我,所以我才把酒吧卖了。”
林木森是为了报复洪敏不让他追,这才把洪叔叔拉下马的?这气量是有多小啊..
“这林木森因为追不到小姐,报复到了大哥的头上?”杨叔和我一样,果断表示林木森的思维模式太他妈奇葩了。
这时候,房门被周本耀敲响了,“小姐,外面都收拾好了。”
于是我和杨叔、毛哥他们就先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严肃和洪敏小两口。
“你说,我们直接去做掉林木森,有用吗?”杨叔这半辈子做的都是黑道买卖,想法就是和我们常人不一样。
周本耀摇了摇头,沉声道:“要是沈先生的猜测全部正确,那么大哥能从里面出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一年的时间,足以收集到够分量枪毙的证据了...”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了,洪叔叔很可能会被枪毙。
“那你们会不会有事?”打击涉黑可不是小孩过家家,打起来都是一窝一窝的。
杨叔自嘲道:“我们手上沾了那么多血,死就死了,有什么好怕的。”
毛庆元和周本耀也都是这个态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火了,“我干你们大爷。过了这么久都没人来抓你们,摆明了就是洪叔叔什么都没招。他一心想让你们活下去,你们反倒是觉得自己贱命一条?”
说到底我和他们又不是刎颈之交,再加上毛庆元本就看不起我,当场就发作了,“你个怂包懂个屁!要不是小姐认你做了义兄,我现在就把你从四楼丢下去。”
“啪”。杨叔扇了毛庆元一个耳光,“道歉!人家沈先生帮了我们这么多,你就这么跟他说话。你他妈是吃屎长大的?”<div id="ad_250_left">
毛庆元是洪叔叔收养的九个孤儿里面的老大哥,周本耀见毛哥犟着头不肯道歉,他便李代桃僵,弯腰给我鞠了个九十度的躬,“杨叔,我替老大赔不是。沈先生,对不起!”
“没事没事,毛哥也是忧心洪叔叔,我理解。”我理解个蛋!妈的,撇开严肃的关系,你们是死是活关老子毛事。
被毛庆元闹了一下,之后的讨论我都一言不发,冷眼旁观到底。周本耀和杨叔都感觉出我肚子里有火。趁着吃晚饭的时候,周本耀把我叫进了二楼的会客室,“沈先生,如果你还在生老大的气,你就直说。看中他身上那个部位,就从我身上卸吧。”
“没必要,你是你,他是他。他不会做人,要你这个弟弟来扛责任?”
“就猜到你们在这儿。”杨叔的声音从楼梯上传了下来,“毛毛,下来!”被杨叔呵斥了几遍,毛庆元这才老大不情愿地从楼上下来。
“对不起啊。”毛庆元冲我一拱手,就当是道过谦了。
杨叔知道毛庆元的性子极傲,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帮忙圆场道:“沈先生,毛毛他知道错了。你们握手言个和吧,啊?”
我毫无防备地伸出了手。“呱啦。”毛庆元用能捏碎石头的力气跟我握了个手。“我操,你什么意思啊。”疼出得冷汗一下就把衬衫打湿了
“没什么意思,只是让你知道,你这软蛋连和我握手的资格都没有。”毛庆元的不识好歹把杨叔给激怒了,“毛毛,你太过了!”
严肃是肯定要娶洪敏的,我作为他俩的哥哥,实在是不好意思挑起人家家里的内斗,“算了吧。杨叔,毛哥说的也没错,我的确是软蛋一个,谁都欺负得。你跟我弟弟说一声,我先走了。”嘶...手真他妈疼呐,该不会骨折了吧。
杨叔也不便再劝我留下,就让周本耀下楼送我一程。
“对不起啊,沈先生。老大就是那脾气,看对眼了就很好说话,看不对眼就一点耐心都没有。”我真搞不懂了,这毛庆元何德何能啊,周本耀要这么护着他。
我对于周本耀还是相当欣赏的,说道:“算了,既然毛哥看我不顺眼,那我少在他面前出现就行了。难为你啦,周兄。”
周本耀原本想开车送我回家,临时被杨叔的电话给叫了回去。来时,我是搭严肃的车来的。在路口等了会,没有一辆的士路经,就只好上了辆黑车。
你还别说,这辆黑车还挺高端的(宝马z四),这黑车司机看着也有些眼熟,“去哪?”
“xxx路。”
估计他也觉得我眼熟,盯我看了好一会,我忽然想起他是谁了。
“gay!”
“骆重!(我住院期间同房的病友)”他和我同时认出了对方。
对于他对我的称呼,我很无语啊,撇嘴道:“跟你说过多少回了,我不是同性恋。我是直男!”
骆重冷笑着把我帮门打开了,“下去,我不管你是不是同性恋,总之我很讨厌你。”
我擦,刚才被毛庆元嫌弃,现在打个黑车又被骆重嗤之以鼻。我出门前没看黄历吗,这么霉?
我下车又等了一刻钟,依旧只有他一部车,“喂,骆重,你就载我回市区吧?我多给你点钱就是了。”
“滚蛋!”骆重径自发动车子走了。跑车的劲儿多大啊,扬起的灰尘让我彻底饱餐了一顿。
“我操,这么狗屁倒灶干嘛,又不是不给钱!”想揍他,靠两条腿是肯定追不上的,我只能骂几句解解气了。
又等了一刻钟,还是没车经过,这地方到底是有多偏僻啊!我只得拿出手机开始导航,走吧,到个公交站台再等了。
嘿,我去他大爷的,我在前面的公交车站又看见骆重的车了。我加快步伐,跑了过去,“骆重,求你了,带我去市区吧。”
他早在后视镜里看到了我,之所以没走,就是在等我,“一千块,少一毛钱都不走。你上不上?”
“你抢劫啊?要么脑子有病才上你的车。”
......半小时后,我成了我口中脑子有病的人。老天爷,你玩儿我的吧?等了这么长时间,就没一辆肯停下来的车。
路还挺长,我总不能自言自语吧,调戏道:“你开这么好的车,出来做生意?你是载人呢,还是宰人呢?”
骆重哪里是肯吃亏的主,反击道:“这不就宰到你了嘛,你一天让我宰个十次,我过三个月又能买一辆了。”
“你真收我一千?”
骆重把车一停,说道:“屁话,你要是给不出,我这就把你扔下去。”
“行行行,给你!”我掏出钱包,正好还剩一千,全都交给了他,“真他妈是个财迷,我们好歹同房了那么久,一点情义都不讲。”
“你那嘴要是再敢叨咕叨咕。我还是会把你扔下去的。”
顿时,我噤若寒蝉。这小子太坏了,以后要是让我再见着你的车,非得拿东西给你刮花咯!
一直都没人说话,骆重反倒憋不住了,“那个护士,你追了没?”
我饶有兴趣地看了骆重一眼,“哦,你对她有兴趣?”
“没,我有女朋友,只是好奇问问。”骆重伸手划开放在仪表盘的手机,“喏,还不错吧?”
“......”世界真他妈小,骆重的女朋友我见过。就上回我手机没电,偷看到林木森在店里“啪啪啪”的那次,他女朋友就是那位女主角,“嗯,挺好看的。”
骆重自满道:“那当然,我的眼光可是顶呱呱的。”
我于心中偷笑不已,问道:“你和她谈了多久了?”
“快两年了,怎么?”你还问我怎么了?你被戴绿帽子啦!哈哈,喜闻乐见啊,“没怎么,我也就好奇问问。你在前面的龙之梦停吧,我正好要去那里买点东西。”
我下车之后,编辑了一条朋友圈:有个哥们跟我炫耀他的小女友。结果那女的,我曾经在某人的咖啡店里见过。那时她正在和帅老板“啪啪啪”呢,我该告诉他吗?
几秒钟的功夫,二十多个赞,十几条评论;‘当然告诉他,让他做好喜当爹准备嘛,哈哈。’‘真的假的,那女的这么浪,她家里人造吗?’我看了看,叫好声一片呐。唯独有个人鹤立鸡群,‘你做人能不能积点口德?’我瞅了眼名字,呵呵,是anla。
我回了她:帅老板是谁,你造吗?
我原以为我这么问,就算她不把我拉黑名单,亦不会搭理我。可她偏偏搭理我了: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切,你真以为你还是香馍馍?现在的你,白送我,我都不要。我越看宋佳悦的头像,越觉得厌恶,一激动就把她给删了。
“咕......”我刚想去地铁站坐地铁回家,肚子就叫了,这才想起来我还没吃晚饭。掏遍浑身上下,只翻出来三十块。苦于囊中羞涩,我只能挑便宜的买了...进了某某屋,随便点了份蛋包饭,刚坐下准备动筷子。坐在我斜对面的某人就出声了,“大骗子,你又跟踪我?”
“跟踪你?”我点开微信在宋佳悦面前秀了秀,“看清楚,你已经被我删了。少自作多情了好吗?我是喜欢过你,但那只是荷尔蒙分泌罢了。”
宋佳悦那秀气的眉毛微微皱起,生气道:“你把我删了?别忘了,你还欠我钱呢!”
不是吧,这时候要我还债?我肉偿行么...“今儿没带钱,不然我也不会就只点一份饭了。”
“你不是什么大总监吗?工资应该不低才对,几千块都还不出?”宋佳悦的嘴可比我家那两个恶毒多了,“还是说,你不是大总监,而是大太监?”
叔可忍,婶(沈)忍不了了,我知道李墨团就住这附近,就给他打了电话,“喂,黑球儿?是我,沈思。给我送点钱来,我在中山公园龙之梦。”
黑球儿放下电话,马不停蹄地给我送来了五千大洋。我也没点是多少,直接扔在了宋佳悦吃饭的桌子上,“咱俩,两不相欠!以后马路上再见到,对不起,我不认识你了。黑球儿,我们走。”哎哟,我操,我的蛋包饭啊..
我抚着肚子,向黑球儿央求道:“你还有钱没,请我吃个饭呗。”
黑球儿伸出食指,往上戳了戳,说道:“行啊,楼上有家上海人家去的人少,走起?”
“能吃饱就行,快带路。”我承认,我很不耐饿。有时为了能吃饭,我宁可丢了节操。
后来,我在点餐的时候,把能立马上的菜全给点了。这可把黑球儿给坑惨了,他把带来的钱基本都给我还了债,兜里只剩一百多,结果我点的太多,没钱结账(我为什么不刷卡?详见‘今儿是破财日吗’,你就知道我为什么没卡可刷了...),他只得把他媳妇叫来买单。
告别时,黑球儿苦着脸对我说道:“你这顿可把我大半月的零花钱给吃没了。”
“好啦,知道了。明儿你先到公司来,我把钱还你。”
今天是芸芸的生日,我没能按时回家,被她联合天野盘问了好久,“说,去哪儿了?”
“陪严肃去了趟他老丈人家。”我没说谎吧,我的确是陪严肃去了洪敏家。
芸芸眯起眼睛,质疑道:“一直弄到这么晚?”天野也在一边咿咿呀呀地装腔作势。
我生怕她们已经联系过严肃。于是就把坐黑车,叫黑球儿请我吃饭的事说了一遍。
“你没事吧?在那么偏僻的地方坐黑车,你就不怕被人拉到深山老林里当奴隶啊?”女人的想象力和她们的传播小道消息的能力一样发达。最后,我费了牛劲才把芸芸和天野哄上床睡觉。
在随后几天里,邱逸才把演员名单给定好了,有黑球儿和韩云尘两个人盯着,他再没玩过什么花样。他准备好了屁屁踢,来跟我展示成果,“叽里呱啦,叽里呱啦,叽里呱啦。”邱逸才报了一长串的名字,我愣是一个都没听进去,新下的手机游戏真好玩啊...“沈总,你可还满意?”
我忙着玩游戏呢,随口道:“满意、满意。”
“那我护照是不是?”邱逸才想趁机浑水摸鱼。
我多机智啊,能被邱逸才骗么,“再等等,等你表现好了,就还给你。”这句话,不知道坑骗了多少天真的孩子,‘等你表现好了,就把游戏机还给你。’童年的殇啊,有木有。
邱逸才又打了会哈哈,见仍是无望取回护照。于是,悻悻然地走了。
“沈总!”韩云尘像是和邱逸才约好了一样,几次都是邱逸才刚走,他就来了。
这货从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他几次来找我均是汇报剧组面临的问题,这次估计也不例外,“沈总,你给评评理!李墨团捏着钱袋子不撒手,我连油费都报销不了。”
“他不是管道具的吗?怎么管到钱上面去了?”黑球儿是我的人,当然是我让他管的呗。
韩云尘心中也敞亮得很,只是脸上装糊涂,说道:“朱经理请了长病假,李墨团就接手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该报销就去报销。李墨团不给你报,你就让他来找我。”说完,我拿起手机就想接着玩。
韩云尘猛地一拍脑瓜,“嗨,我一着急就给忘了,我是来发喜帖的。”
“你要结婚啦?”骚理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从来没听说过韩云尘有女朋友,所以才会那么吃惊的。
他拿出一张请柬,毕恭毕敬地放到了我的桌上,“嗯啊,下个月,就在紫金山,一定要来啊!”
“必须来,你给严总发了吗?”我抽出里面的卡片,咦,新娘还挺好看的诶,韩云尘福气不错嘛。
韩云尘憨笑道:“就是严总给我做的媒,他的请柬,我老婆会去发的。”
我想起这货前不久才和邱逸才鬼混过,临时起意,想要调戏调戏他,“你老婆知道你在外面瞎搞吗?”
“沈总,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啊!”韩云尘忽然认真了,奴态尽褪,“尤其是这些话绝对不能让我老婆听到,知道吗?”
应该是我最近和黑道的人走的近,身上也染上了些许肃杀之气,“你这是在命令我?”
我自以为是用一种开玩笑的口吻说的,结果嘛...韩云尘吓得瘫坐到了地上,“不是、不是。沈总,我不是命令你,我只是怕...”我出手把坐在地上碎碎念的韩云尘给拉了起来,“跟你开玩笑呢,你怎么胆子那么小啊。”
“你那是开玩笑吗?”韩云尘一脸愤愤之色,“我还以为你要杀了我呢,口气跟黑社会大佬似的。”完事,他也不跟我说再见,就走了。
和严总一样,我也懒得计较这些虚的玩意,躺倒在沙发上接着玩游戏,正玩到紧要关头,手机提示扣扣有消息,“咯噔”,手机卡了下,我的人物被导弹炸死了。无名火顿时就燃了,“操!谁啊,这时候弹消息。”
‘到我办公室来一下。’严总的消息...火燃得快,灭得更快,“严总,您找我?”
我一眼就瞄到了他老人家桌子上的笔记本,坏菜了,他不会是发现,我偷看了他的日记吧..
严总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开口问道:“那天我跟你说,和新加坡的合同在第几个抽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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