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受辱（1/2）

泰和三年夏，潼关大捷，蛮夷族大败，并退兵三十里。（）十日后，蛮夷族再败，十万兵马仅剩不到万余。

捷报频频传回京中，朝中上下一片欢愉。与此同时，皇后公孙芷云已渐显怀，太医称胎相平稳，十之八九是个男胎。

“启奏皇上，想我大鲁深受蛮夷族滋扰多年，我大鲁虽一直有心将其赶回漠北，却总……”

“行了，别给朕绕弯子，你想说什么直说！”陈云翔冷着脸打断朝臣，颇为不耐烦地道。

这日，又有捷报传回京中，称蛮夷族已溃不成军，再无可战之力。与捷报一起传回来的，还有公孙牧野的亲笔信及一封降书。

信中说，蛮夷族大败，愿举族退回漠北，永世不再踏足潼关一步，籍此保全族人。

此等国之大事，公孙牧野自是不敢隐瞒，只是，另陈云翔没想到的是，这本该是军情秘要的消息，怎的一下子就人尽皆知。

这才上朝多久，就已有不下数十人借口这事朝自己道贺？

哼，真当他不知道么，这些人的心思，分明是在公孙家！

“启奏皇上，臣以为，此战公孙将军……居功至伟，理应，理应大赏……”朝臣小心翼翼地量着陈云翔的脸色，终是顶着极大的的压力将这话给说了出来。

陈云翔挑眉，唇角也不自觉地往上扬了两分：“哦？大赏？王大人也说了，此战公孙将军居功至伟，朕一时间竟想不到有何种赏赐合适了，不如王大人给朕点建议？”

居功至伟几个字，被陈云翔咬的格外重了两分。再加上他这算得上阴阳怪气的语气，是个人都能看出此刻的他十分的不悦。

可话已然说到这里，旁边还有公孙慕云站那盯着，这位王大人就算此刻想退，也是来不及了。

“臣，臣以为……”

“说来，赏赐一事，无非加官进爵。可公孙将军为镇国将军，早已位列国公，就是公孙慕云也早早地封了候，再往上……”陈云翔挑眉，再次打断王大人，并故意把话头停在这里，而后斜着眼睨着众人，冷冷地看着众人的反应。

公孙氏位高权重，早就到了赏无可赏的地步，除非……封王！

“这，这……”王大人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不由暗自惊出了一身冷汗。异姓封王，那得多大的功劳啊，别说当下，就是大鲁这百年历史里，也就开国时那一位而已。

“怎么？王大人可是想到什么好主意了？”陈云翔冷笑道。

“臣，臣……”

“启奏皇上，臣以为，不如将这赏赐，转给皇后娘娘腹中的小皇子如何？”另个与王大人交好，同时也属公孙一脉的朝臣有些看不下去，站出来替王大人解围，道，“臣以为，小皇子尚未出世，便为大鲁带来这样的好运，实乃有福之人。且公孙将军既皇后娘娘生父，算来也是小皇子的外祖，想必也是不会反对的。”

说着，还想象征性地望了旁边的公孙慕云一眼：“你说是吧，少将军？”

“但凭皇上做主。”公孙慕云垂首，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将问题踢回给了陈云翔。

陈云翔冷笑，眯着眼再次量了这满朝的臣子一眼，最终将目光落在了一直没有言语的蓉林国身上：“蓉太傅以为如何？”

蓉林国虽然被架空，比不上公孙牧野那般有实权，可却也是满朝的文臣之首。且，蓉若湘还在宫里，若这赏赐真给了公孙芷云……

“回禀皇上，古话说得好，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臣以为，皇后既然嫁入皇家，自不能再算是公孙家……”

不念着自己，就是为了蓉若湘，蓉林国也是不能赞成这样的提议的。只是，他这话还没说完，先前那大臣便立刻打断他，急道：“蓉太傅这话，莫不是女子出嫁，连父兄都不能认了？”

跟着，不等蓉林国答话，这大臣便又急道：“且臣也说了，这赏赐，是给小皇子的，不过是借了公孙将军的名头罢了。”

言下之意，怎么赏，都是陈云翔自己得了便宜，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可事实真是如此么？

“臣以为，不如皇上下道封赏的圣旨，立小皇子为太子，皇上以为如何？”

说着，这大人又补了一句：“左右是中宫之子，立太子是早晚的事，现下不过是提前了些罢。”

“众爱卿也是这么以为？”陈云翔冷笑，居高临下地望着众人冷笑，终于，还是走到这一天了呢。

只是，这些人是不是也太心急了点？

公孙芷云那肚子，满打满算也不过三月，即便太医也只是说有可能是男胎，他们怎么就这么肯定他一定是男胎？

还是说，这本就是公孙牧野的意思？不管事实如何，只要是公孙芷云生下来的，就一定是男胎？

许是看出陈云翔的不悦，也许是公孙一派自己也觉得这李大人太急进了些，一时间，偌大朝堂竟无人再应一声。

“退朝！”陈云翔冷哼，再次眯着双眼扫了众人一眼，而后直接甩着袖子离开了。

众人面面相觑，先前没人敢吭声，现下更是没谁有这胆子了，只能齐齐跪倒在地，三呼万岁恭送陈云翔离开。

陈云翔本就烦闷，现下再听着这犹如嘲讽一般的万岁，心下顿时更加烦躁。

“皇上，刚影子让人送来消息，公孙牧野已然不在潼关，恐是悄悄回京了。”廖世忠跟再陈云翔身侧，低着头小声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