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番外四（1/2）

程禾源一转身看着找过来的人，又看了看徐清问道：“你认识？”

徐清扯了下嘴角，点头：“嗯。”

“怎么觉得有些面熟？”程禾源嘀咕了句。

徐清头皮发麻，心里一个劲祈祷他别认出来李汉城。

偏偏那个男人还朝着她走过来：“清清，你怎么这么半天”！

“没找着地方。”徐清低声回了句。

程禾源微微蹙眉，再度看向徐清问道：“他就是你舅舅家的哥哥？”

“什么？我……”李汉城刚开口，便被徐清打断了。

“是啊，我舅舅家的！”说完暗暗伸手掐了一下李汉城胳膊。

他虽然对这身份挺不满意的，但是到底还是点头：“嗯，我表妹！”

说完，亲昵的一揽徐清胳膊。

她对他这动作挺反感的，但是程禾源的疑虑还没打消，她只能维持着笑脸。

全学校都知道他们这程老师最反对自己学生，搞暧昧的男女关系！

她虽然和李汉城不暧昧，可万一他知道他们其实不是亲戚，免不得要多想！

想起被他叫进办公室训斥的学生，她也是怕了！

李汉城看着对面的男人，挑眉问道：“你是？”

“她数学老师。”程禾源解释了句。

李汉城闻言，忙递出手：“幸会幸会。”

“我也是。既然这样，你们慢慢吃，不打扰了。”程禾源握过他的手道。

李汉城抽了手，笑道：“改天有时间一起吃饭，您先忙。”

然后拽着徐清手腕，往包间去。

程禾源站在原地，看了李汉城背影好一会。

起步往自己包间走，脚步踏进去那刹那，他忽然想起他那张脸到底在哪见过了。

财经报纸，李汉城。

他是徐清的表哥？

很显然，这丫头对他撒谎了！

——

李汉城的包间内！

徐清关了门便忍不住抱怨：“你怎么突然出来了，你出去干嘛啊！”

出去也就算了，还正好撞上她的数学老师。

李汉城皱着眉看了她一眼，有些不高兴：“你怕什么啊，不就是看见我们一起吃个饭，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瞧她这样子，他跟见不得光似的！他有那么丢人？

他明明是那么风流倜傥一个人好吧！

“他是我数学老师，你这样出来，很容易造成误会！”

“误会就误会啊，怕什么！”李汉城叫了句在凳子上坐下：“你心虚个什么劲？”

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菜塞进嘴里，他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你该不会喜欢这数学老师吧！”

他这思路跳的有些快，徐清有些跟不上。

白了他一眼道：“胡说什么呢？”

李汉城彻底没了食欲：“你不喜欢他，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他想起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她说谈过恋爱！

想起这事，整个人都不淡定了：“你和他，师生恋？！”

“闭嘴！”徐清不耐烦冲着他吼了句。

彻底没了耐心：“师生恋也不关你的事，吃完了吗？吃完了就走！”

这都什么事，搞的她连上厕所的心情都没有了！

徐清吼完，抓起一旁的外套背包就往门口走。

“等等我。”李汉城忙跟了出来。

楼下徐清掏出钱，一问才知道李汉城已经结完了。

问了下价钱，她数了那些钱递给那个男人。

“干嘛？！”男人眉头皱了皱，语气不悦。

徐清抓过他的手，将那叠钱塞他手里：“饭钱，说好我请你的。”

李汉城看着她那认真的小模样，有些毛！

“上车，我先送你回去。”懒得和她在饭店大厅推推搡搡。

他顺势一把抓着她的手，将人往外拖。

虽然中间还隔着那一叠钱，可徐清还是感觉别扭！

将人拽上车以后，李汉城直接开车将她送回家。

临下车前徐清将那叠钱扔在他车上，“钱给你留下，再见。”

“砰”的一声关门，转身离开。

李汉城看着她进了院子，然后关上门，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他视野里。

扭头他看了一眼车后座那叠钱，点了一根烟，抽完开车离开。

到家的时候，艾薇正蹲在他家门口。

李汉城脚步不停，经过她身边问道：“你怎么来了？”

艾薇跟着他进去：“不放心你，来看看。”

男人随手将手里外套扔给一旁保姆，微冷的声音说道：“看也看完了，回去吧。”

女人有些挫败：“汉城，我们相处的状态能不能正常点？”

李汉城一边卷子袖口，一边问道：“哪里不正常？”

“好歹，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就不能在下人面前给我留些面子？”艾薇语气有些气恼。

可是她的那丁点不满，在看见李汉城毫无表情的脸之后，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掩藏。

“算了算了，你觉得自在就好。”追逐了他这么多年，她哪里还有什么面子可言。

李汉城走去厨房，倒了一杯水喝上。

艾薇跟过去，倚在门边道：“我和我爸吵架了，在你这里借宿几天。”

男人放下水杯，扭头冷漠生硬的语气说道：“我这里不是收容所，要留宿去宾馆，没钱的话我有。”

……

艾薇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楞了半晌，才开口可怜兮兮叫了声：“城哥哥……”

李汉城开口打断：“认识多年的份上，无论你要多少，我都可以叫人拿给你。就这样，晚安。”

男人说完，起步从她身侧离开。

……

艾薇尴尬的的站在门边。

又恼又怒，更多的是委屈！

李汉城懒得照顾她的情绪，从厨房出去便上楼了。

进卧室前，还不忘对着楼下的保姆叫了声：“许妈，记得送客。”

保姆应了声，然后有些为难的看着艾薇问道：“艾小姐，你是想再坐一会，还是？”

艾薇哼了声，一转身快步离开。

翌日。

徐清去学校的时候，正好在大门口撞见了程禾源。

想起昨晚的事情，她莫名有些心虚。

低着头叫了声：“程老师。”

程禾源看了一眼她，没说什么：“赶紧进去吧，要迟到了。”

“嗯。”徐清应了声，一溜烟从他身侧跑开了。

程禾源看着她慌慌张张的背影，微微拧了拧眉。

李汉城难得起了个大早，却不是去公司，而是去了一趟徐清的老家。

京都一处比较偏僻的小镇上。

李汉城找到她家镇上那处老房子的时候，她母亲坐在门口卖着这季节的水果。

见他停下，抬眸笑着问道：“先生，您要买水果吗？”

“哦，这些我都买了，多少钱？”

何玉兰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都要了？”

“嗯。”李汉城点点头，又道：“麻烦您帮我打包好，我一会让司机来取。”

他留下那笔钱，正是昨天徐清放在他车里的钱。

何玉兰拿起点清楚的时候，那人已经走了。

“先生，太多了！”

她起身追出去，冲着他车尾叫着。

然而，车速太快，加上李汉城又是坐在车里，压根没听见！

李汉城开着车在镇上逗留一圈之后，直接去了徐然的学校。

他们那校长他认识，主要是那人和他父亲有几分交情。

当时程禾源正站在校长办公室，和那人谈关于保送留学的名额。

张校长有些恼火：“徐清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把名额给她，万一她去不了，岂不是浪费其他同学的机会。”

听见那女人的名字，李汉城留了下神。

倒是也没急着开口，安静听着他们谈话。

程禾源叹息道：“先留下她这个名额，如果她想去，我可以借她学费！”

“万一她要是不去呢？！”张校长紧跟着又说了句：“那是不是浪费了其他同学的机会？！”

“她想去。我会劝她，尽量不浪费这个名额！如果真的浪费了，明年我想办法再帮学校多争取一个名额！”

张校长扔了手里的书，恼火的说了句：“你说的倒是轻松！名额是那么好争取的？！你这样，其他同学会不会有意见！”

程禾源站在一旁不吭声。

气氛有些尴尬。

李汉城皱了皱眉，起身走近那两人，礼貌的打招呼：“张叔叔，程老师。”

程禾源一偏头，这才知道他进来了，不知道他到底听了多少。

开口道：“李先生，你好。”

张署名一摆手道：“禾源你先出去吧，徐清的事情，晚点再说。”

“好。”程禾源应了声，抱起东西离开。

——

校长办公室内，李汉城有意无意的问了几句。

大体情况便知道了，张署名怕徐清没钱出国，所以不想将这个名额给她留下，怕浪费。

印象里，徐然大学毕业前，没为沈逸下海前，好像是没什么钱。

她爸死后，只给她留了一栋房子，其他什么都没有。

李汉城又不动声色的问了几句，然后拉着人出去吃饭。

——

和张署名出去的时候，正碰见徐清往程禾源的办公室去。

碰面免不了还是要打招呼的，徐清低着头叫了句：“校长好。”

然后，直接忽视了李汉城……

张署名点了点头，拉着李汉城往楼梯口走。

感觉他们越走越远，徐清松了口气，抬头看向那两人背影的时候。

无巧不巧的和转头的李汉城，四目相对。

她心口咚的一跳，加快步伐往程禾源办公室去。

办公室内。

程禾源问道：“出国的事情，考虑的如何了？”

……

徐清站在那里，低着头，好半天没想出个答案。

半晌，才开口问道：“那个，要多少钱？”

程禾源看了她一眼说道：“钱的事不要担心，你要是没钱，我可以借你。”

徐清有些诧异的看着他：“可是，我不知道多久能还……”

出国她想去，非常想去。之所以一直拿不到主意，就是因为没钱！

“没关系，等你毕业。”程禾源笑了笑道。

他这个人看上去温润，可是却是极少笑的，徐清有些恍惚。

然后慌忙底下头道：“那我周末回去问一下我妈的意见，然后再给您答复，好吗？”

程禾源微微皱了下眉，低头道：“行！”

从他办公室出去，一整个下午徐清都有些心不在焉。

下午放学，因为和那家酒吧闹翻了，她一时又没找到适合的兼职，便回去了。

到院子门口的时候，才发现李汉城的车停在了那里。

男人一件白衬衫，黑西裤，手臂上搭着一件黑色的外套立在夕阳下。

痞笑着看着她道：“等你半天了，快开门。”

徐清看了他一会，走过去开了门，却没有邀请他进去坐坐的意思。

“哎，你这女人，能不能有点礼仪！来者是客，你就打算将我晾门口？”两人拉扯着。

徐清力气不如他，没几下便气喘吁吁：“我妈说了，不能让陌生人随便进出屋子！”

“呵！”李汉城哼了声，提醒道：“你进局子的时候谁把你保释出来的，现在才说哥哥是陌生人，是不是太晚了些！”

男人一个用力，彻底将她从门边扯开，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徐清看着他那背影，叹息一声。

就这种脸皮贼厚的流氓，你能有什么办法？

开了门，李汉城便在那张藤椅上最下。

拿起她桌上的苹果，擦了两下便啃了起来。

这自来熟的，真是让徐清无语了！

李汉城瞥了眼站在身侧的女孩，皱眉：“去做饭啊，哥哥我晚饭还没吃呢，光顾着等你了。”

“脸皮真厚！”徐清嘀咕了句。

可还是转身去煮面条了。

她自己也还没吃，不能因为他而饿肚子。

她去煮饭的空档，李汉城翻了翻她的课本。

课本里夹的那份，程禾源之前给她的学校资料被他翻了出来。

徐清端着面条过来的时候，正看见他在翻自己东西。

皱眉道：“能不能有点礼貌意识，你怎么能随便翻别人东西！”

李汉城晃了晃手里东西，问道：“你想去哪所学校？”

“哐”——

徐清放下手里的碗筷，一把夺过他手里东西：“关你屁事。”

“你这女人，就不能温柔点！”

女人翻了他一白眼道：“喜欢温柔的啊？那你别来找我！”

这话，有些似曾相识。

李汉城怔了好一会，然后响起来了。

她第一次去c市的时候，他给她电话的时候，她说过！

徐清看着他那傻样，不屑摇头：“傻。”

李汉城端起桌上面条，吃完自觉的去洗了碗。

徐清倚在门边，看着戏水池边上的人，心头异样的感觉缓缓划过，莫名的熟悉感充斥全身。

李汉城洗完碗，一转身看见那女人盯着他出神。

一勾唇笑道：“是不是被哥哥迷晕了！”

“切~”徐清闻言，不屑的哼了声彻底懒得搭理他！

接过他手里碗，转身道：“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李汉城一怔，笑道：“好”

这似乎是他们重逢后，她第一次说这样的话，这是不是表示她开始关心他了？

李汉城有些窃喜。

整个心情都因为这句话变得美好起来。

周六一大早，徐清回了趟老家。

她到家的时候还不算晚，十点不到，她妈那水果摊已经空了。

何玉兰站在那里收拾着摊位，徐清走过去帮忙道：“最近生意很好吗？”

“好是挺好的，可是那人有些奇怪。”

徐清搬着东西的手一顿，抬眸问道：“怎么奇怪了？”

“天天都来买走我所有的水果，不管多少都照收不误。”

徐清皱了眉：“所以，您这些天，就一个顾客？”

何玉兰叹息一声道：“基本上是。”

将凳子搬进屋子里，徐清拉着她坐下：“什么人啊？”

何玉兰摇头：“不知道，不认识。看着吧，一表人才，仪表堂堂的。”

不知道为什么听完她这句话之后，徐清脑海里莫名闪过一张脸。

她翻出手机，在网上找到一张李汉城的照片：“他吗？”

何玉兰盯着看了一会，点头：“对，对！第一天来的人，就是他！”

“嗯。”徐清应了声，收了手机。

何玉兰疑惑道：“这人谁啊，为什么能从网上找到他照片？”

“一傻子吧。”徐清随口说了句。

何玉兰闻言皱了眉斥道：“你这孩子，怎么骂人呢。”

徐清笑了笑，不想解释。

午饭之后，徐清收拾了碗筷，何玉兰坐在客厅内织毛衣。

搬了凳子在她妈身旁坐下，不知道怎么开口。

何玉兰看了她好几次，就等着她开口了，可左等右等她都不开口。

叹息一声，她收了手里的毛线说道：“还打算憋到什么时候？”

徐清有些诧异的看着她：“您都知道了啊？”

何玉兰伸手拍了拍她的手道：“你们程老师打电话给你隔壁张阿姨了，我接了。”

“哦。”徐清点了点头，然后问道：“那您的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那么难的机会，当然得把握。”何玉兰看着女儿笑着说：“你可是妈妈的骄傲。”

徐清难的的笑了笑，然后只听何玉兰又道：“程老师说了，他可以借钱给你。但是我想了下，人家和我们非亲非故的，不能接受人家这么大的帮助。”

说着她叹息一声，看了看这栋老房子。

“这房子虽然不值钱，可是好歹也是在镇山，卖个十万八万的还是可以的。”

徐清一听这话，忙拒绝：“不行，这是你唯一可以住的地方，这房子不能卖。”

闻言，何玉兰微微皱了眉，语气似有不悦：“有什么不能卖的，卖了它我去租一套住。大不了等你毕业之后，工作了再买回来。”

尽管她这么说，可徐清依然是不同意的：“不行，怎么都好，就是这房子不能卖。”

“别犟了，我都让人帮我联系了。”何玉兰佯怒的瞪着她道：“你一走，这个家就只剩我一个人，留着也没意义。看见了，反而徒增悲伤，卖了倒好，等你在国外安定了，指不定我还能过去。”

“妈……”

何玉兰拍着她肩膀道：“别说了，就这么定了。再说我要生气了，一套房子而已，别看的太重。怎么样，还是我女儿的前途最重要。”

见她态度坚定，徐清也不再开口。

她这个周末特意空出来没去兼职，也不急离开。

晚上吃完饭便被何玉兰催促着上楼去温习功课，徐清打开包的时候，才发现李汉城的未接电话。

她手机里没存过号码，可是她记性好，加上他又给她打了几次，所以那个号码她便记住了。

正犹豫要不要给他回个短信的时候，那人又打了过来。

徐清拧了拧眉，接通：“喂，李先生。”

相较于前几次，她今天这态度着实有了很大改善。

电话那端的男人显然也察觉了这变化，语气欣喜异常：“你到你家阳台来。”

徐清皱了下眉，握着电话疑惑的走过去。

趴阳台一看，幽幽夜色下，不是那个男人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