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大结局下(1/2)
北堂御只听见一声巨响,仿佛耳边爆了一颗巨型炸弹,他整个人都被炸晕了,身体开始控制不住的抖,嘴唇也抖得厉害,连话都说不完整:“怎……怎么……会……小唯怎么会……”
“舅舅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以前……以前你最喜欢这样骗我了……这次也是骗我的……对不对……”他扯着嘴角努力的想挤出一个笑容来,可是努力了好几次都失败了,那表情看起来更像是哭,扭曲的可怕。
顾克里脸色苍白的摇了摇头:“我也希望是开玩笑,可是不是。”
北堂御的眼睛里一下子闪过无数种情绪,最多是就是惊慌和心碎的痛苦,他愤怒的咆哮着:“我不信,肖唯为什么会自杀,她为什么要自杀!”
顾克里反过来冲着他大吼:“你是她老公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北堂御的脸色变得的铁青,眼睛里全是狂怒,就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想要毁灭一切。他愤怒的把顾克里压在车门上,掐着他的衣领咆哮:“那医生到底是怎么跟你说的你总该知道吧?快告诉我,告诉我!”
顾克里喘着粗气,眼神悲切的望着他,他的眼睛里竟然有了泪水。
北堂御呆呆的看着顾克里,抓着他衣服的手是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他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突的跳着:“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
顾克里眼睛闪着泪光:“你……你要做好思想准备。”
北堂御压抑着怒气说到:“嗯我准备好了你说吧。”
可他不知道越是压抑,怒气就爆的越激烈。
顾克里嘴唇抖了抖,这样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竟然一度哽咽的说不出话。
“医生说,肖唯割腕自杀的时候伤口划的很深又因为现的晚所以流了好多的血,再加上,再加上她前段时间刚刚流产……”
“你说什么,你说她……你说她流产了?”北堂御紧紧掐着顾克里的脖子,猩红的眼里全是震惊,“她怎么会流产……怎么会流产,她怎么可能流产!!!”
这时一直坐在驾驶座上的维森赶快跳了下来,他扑上去拉开北堂御的手臂,说到:“你想把顾先生掐死吗?还不快松手!”
在维森的拉扯下北堂御终于松了手,他跟丟了魂似的往后退了几步,脸色灰败的可怕。<div id="ad_250_left">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叫嚷着肖唯的名字然后冲上了驾驶座,整个人已经成了疯魔状。
顾克里暗道一声不好急忙招呼维森一起阻止北堂御动汽车。
顾克里拽着北堂御的手试图让他下来,可是北堂御的手却像是长在了方向盘上似的,怎么拽都拽不下来。
顾克里慌张的冲他吼道:“你不要命了,就你这个开法还没见到肖唯你自己就挂了!”
北堂御还是死死的拽着方向盘,眼泪湖了一脸:“我要去见小唯,我要去见小唯。”
顾克里又吼:“不是不让你去,是让维森开车送你去。”
维森也急忙说到:“是啊御少,你这个样子开车是不行的,还是我来吧。”
北堂御的手终于松了一松,顾克里见状急忙把他的手给抠了下来,维森帮着把北堂御推到了副驾驶座上,然后自己飞快的上了驾驶座。顾克里一个人坐到了后面。
维森正要动汽车忽然看见脚下掉了一个本子,他把本子捡了起来,看见上面写着肖唯的名字就把本子递给了北堂御,问到:“御少,你东西掉了。”
北堂御眼珠僵硬的动了一动,在现是肖唯的日记之后终于伸手接了过来,他细细的摩挲着日记本的封面,眼泪竟然毫无征兆的成串滚落了下来。
他从来都觉得一个大男人不管多痛都不应该掉眼泪,因为那是一件非常非常丢脸的事,可是在听到肖唯自杀的那个消息的时候眼泪已经成了唯一可以宣泄的方式。他捧着日记本呆呆的看着,好像肖唯就在眼前似的。
忽然,他现日记本里夹着一张照片,他以为那是肖唯的独照就抽了出来,结果照片上是两个人的合影,照片上的时间是2011年9月29日。
9月29日对北堂御来说是一个非常敏感的日子,因为那天是肖唯的生日。
当然,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照片上的两个人是顾克里和肖唯,那是一张照,肖唯仰着头闭着眼睛嘴角挂着甜蜜的微笑,而顾克里则微微低头吻上了她的唇,温暖明媚的夕阳在他们的背后形成一道深深浅浅的亮光,他们就在那亮光之中亲密的接吻着。
照片照的非常清晰,连顾克里眉梢处那颗浅色的痣也一清二楚。
北堂御无法说服自己那只是两个和他们长相相似的别人。
看到这张照片北堂御的吃惊程度绝对不亚于刚刚知道肖唯自杀的程度,他捏着照片的手紧了又紧,简直像是要把那照片捏的粉碎。
那些曾经被刻意或者无意间忽略的细节一下子全部冒了出来,他终于明白他和肖唯订婚那天为什么肖唯会在见到顾克里的时候那样的泣不成声,为什么会在走廊里求他带她离开,为什么在那天家庭聚餐的时候他们都会做那道特别的麻婆豆腐……
原来真相一直就在他眼前,是他固执的不肯承认,他就像只可悲的鸵鸟,以为把脑袋埋进沙子里就可以对一切视而不见,可他偏偏还像个傻子似的极力让他们两个关系变得融洽,哪知道其实他们两个早就认识了。
心里不禁一阵一阵的抽痛着,为了肖唯,也为了被肖唯欺骗的自己。
他不明白上天安排他此刻知道真相的真实意义,不过他,真的接受不了。
如果肖唯曾经和别人交往过,他可以接受,可为什么那个人偏偏是他的舅舅?如果不是今天恰巧被他现照片的话,他不知道他们还要瞒着自己到什么时候。
想到还躺在医院里的肖唯,北堂御捏着照片忍了又忍。最后他把照片抚平准备放进肖唯的日记本里。
可是翻开日记的时候他恰巧翻到的就是肖唯生日那一天写得日记。
他眼睛只那么轻轻一扫,冲入眼帘的几行字让他的瞳孔不禁一再放大,上面写着:今天是我的生日,我过的非常开心,顾老师带着我偷偷爬上了图书馆的顶层。这里好高啊,仿佛伸手就能摸到月亮。顾老师告诉我月亮的表面是热的。我不信。他说你闭上眼睛摸摸。我就假装伸手去摸月亮。然后他从后面抱住我,另一只手放在我的手背上拉着我的手继续触摸月亮。顾老师说的没错,月亮是热的,因为不一会儿我的手心就出汗了。顾老师拉着我的手对月亮誓,他会一辈子对我好,月亮存在多久他就陪伴我多久,永远都不分开。我因为害羞没有说话,可是顾老师你知道吗?我已经喜欢你很久很久了。
短短的几行字却充分表达了她对顾克里那深切的爱意。北堂御不禁想起了肖唯生日那天喝多了酒,跑到马路上乱拉人,那个时候她就是一边喊着老师一边哭泣,自己当时的心里酸酸的甚至还暗暗恨过那个夺走肖唯的心的男人。
可是现在想来却小,肖唯对顾克里当真是爱到骨子里了,一瞬间嫉妒如野草般迅蔓延疯狂的席卷了他所有的理智,他的耐心也在一点一点的耗尽,他差一点就跳起来想把顾克里狠狠揍一顿。
他猛的合上笔记本,只怕再多看一眼就真的会想把顾克里给掐死。
他不断的安慰自己,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没什么了不起的。
可是一想到那个人是自己的舅舅他就嫉妒的想狂。
最后他想了想,也许自己也会出现在肖唯的日记中,也许她会说她再也不爱顾克里现在深爱着他呢。北堂御强忍着头痛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翻开就日记的最后一页。
可是在以后的日子里他曾经无数次为今天翻开肖唯的日记这种行为后悔过,如果他当初没有翻开那日记的最后一页,没有看到上面的那几行字,他和肖唯也就不会走到那样令人绝望的地步。
他甚至想过用所有的一切来换取时光的倒流,那个时候他绝对不会再打开肖唯的日记,也绝对不会看那张照片。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也没有那么多的如果,他终究还是翻开了那最后一页的日记。
最后一页上面的字迹十分的潦草,和之前的娟秀工整有着天壤之别,可见肖唯在写这篇日记的时候心情是多么的烦乱。
日记的开头这样写着:我怀孕了。
北堂御屏住呼吸继续看了下去。
可是下面的内容却让他生出一种无边的绝望来,肖唯在日记里说:这个孩子并不是我和我最爱的人的,而是一个叫北堂御的人渣的,他强暴了我让我再也没有勇气回到我最爱的人身边,我恨他恨他恨他恨他。安安姐告诉我这个孩子不能要,虽然这是我的骨肉,可是一想到这个孩子身上还流着那个人渣的血我就觉得恶心。我也不想要这个孩子,我要去打掉他,想尽一切办法打掉他!
一本日记一个人,对着他和顾克里完全是两种态度,爱到极致和恨到极致,这种对比产生的强烈落差让北堂御觉得分外受伤,他那么努力的爱着肖唯却是这么一个结果,她的心里依旧还装着别人。
她骗他他可以忍,但是她不爱他,这点他真的无法接受,如果不爱那他那么辛苦的付出算什么,难道都成了她眼中的负担吗?
还是说其实她从来没有忘记过顾克里,她的心里一直都只爱着他一个人?
想到这里他再也忍不下去了,他冷冷的对着维森说到:“停车!”
顾克里觉得奇怪:“怎么好好的要停车?难道你不想去看肖唯了吗?”
北堂御没有搭理他,而是继续催促维森:“我让你停车你听到没有!”
维森看了一眼顾克里,见他点头这才把车子停到了一边。
车子还没停稳北堂御就打开车门迫不及待的冲了下去,顾克里见状也急忙下了车追上前去:“你干什么,肖唯现在很需要你你知不知道?”
北堂御冷冷的甩开他的手臂说到:“她最需要的不是我,而是你。”
顾克里一怔:“你什么意思?”
北堂御连连冷笑,因为愤怒和嫉妒他开始口不择言起来:“你还装?你还跟我装!难道真的要我说出来吗?你和肖唯交往过是不是,她曾经爱你爱到死去活来现在依旧对你念念不忘是不是?你知道她说什么吗?她说她根本不想要我的孩子,她要打掉孩子。那正好,现在孩子没了我和她之间也就没什么牵绊了,我退出,你们两个双宿双飞去吧。”
顾克里气的嘴唇直哆嗦,只感觉一下子所有的气血都叫嚣着冲到头顶上去了,冲击的他快要崩溃,他抖着手指着北堂御哆嗦半天才能开口说话:“你你你你竟然这样说肖唯……你竟然这样说她……当真是辜负了她对你的一番深情厚谊。”
北堂御眨了眨眼,伸手拭去眼角的泪水,嘲讽的笑到:“深情厚谊?的确是够深够厚的,可惜不是对我是对你,她对我从来都只有薄情寡义。”
维森下车,有些担忧的看着他们两个:“顾少,御少……”
北堂御转脸又对维森说到:“维森,麻烦你赶快把他送到医院去吧,他的老情人还在等着他呢,说不定他一出现人家的病就好了,然后夫妻双双把家还了。”
顾克里上前一拳挥过去将北堂御打到在地,他指着他哆嗦的吼道:“你竟然这样诋毁肖唯,你还是不是人?对,没错,我和肖唯是交往过,可是后来为了叶温安的事我不得不离开了她,我已经伤害了她一次难道你还要再伤害她一次吗?她有多爱你你能不知道?她害怕你知道她和我交往过,求着我让我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她面前,她都为你卑微到这种程度了你还想怎么样?她还不够爱你吗?
你又为她做了什么,你只会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让她伤心难过,北堂御你根本不配得到她的爱。”
顾克里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胸膛像是一扇破旧的风箱,出呼呼声。
北堂御推开维森的搀扶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抹掉唇边溢出的血渍,呵呵笑了起来:“我倒是想知道你为她做了什么让她这样的念念不忘。可惜,我已经没有兴趣了,我从来都不喜欢强求。既然你们两个这么的情投意合,那我就成全你们。”
说完他冷冷的看了一眼顾克里然后仰着下巴从他身边走过。
顾克里依旧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显然气的不轻,他对着北堂御的背影吼道:“你真的不打算去见肖唯一面吗?医生说她失血过多身体又弱,很可能坚持不了多久。北堂御,你真的不后悔?”
北堂御原本就不怎么坚定的步子一下子顿住,眼中闪过无数的担忧和心痛。
他刚刚那番话都不是真心的,说出来纯粹是为了气顾克里,肖唯是他这辈子爱的最用心的一个女人,几乎耗尽了他全部的心力,他估计他再也没办法这样深爱一个人了。
可是爱的越深就伤的越深,肖唯的不在意和对顾克里的念念不忘在他的心上划下了一道又一道的伤痕,他的心在滴血,却永远没有痊愈的那一天。
可是肖唯……她真的伤的很重吗?
脚步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怎么也走不动了。
顾克里见他对肖唯还是放不下就对维森说:“你送他去医院,我自己打车去公司。”
他还故意把公司两个字说重了一点,就是为了告诉北堂御他不会去见肖唯。
说完他就真的头也不回的走了。
维森见状急忙上前把北堂御推进了车里,一边推还一边说:“御少,快点吧……”
想到刚刚顾克里说的肖唯情况很严重的话他咬了咬牙转身跟着维森上了车,他不想一辈子都后悔,更不想让肖唯就这样死掉。
肖唯绝对不能死!
他问:“知道她怎么样了吗?”
维森明白北堂御说的是肖唯,所以立刻恭恭敬敬的答到:“顾少已经安排了人守在手术室门口,一有消息会马上通知我们。”
北堂御嗯了一声,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维森忍了忍,却还是忍不住说到:“御少你真的误会顾少了,顾少他……”
话还没说完就被北堂御抬手打断,北堂御抬眼狠戾的看了他一眼:“维森,你越距了。”
维森低头认错:“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们两个闹僵,顾少对你真的很好。”
北堂御皱眉:“这些事都不是你该管的,你只要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知道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义,维森只能闭上嘴不再多言,安安分分的开车,一路疾驰把北堂御送到了医院。
寂静的走廊上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几个穿着黑色西装带着墨镜的男人来势汹汹的朝走廊尽头的一间病房走去。
查房的医生想要上前拦住问个明白却被一把掀开。
人群分成两排,一个穿着白色西装胸前佩戴着新郎胸花的男人缓步走来,眼里却是蓄积已久的狂狷怒气。
一看这阵势就是来者不善,医生战战兢兢地问到:“你……你们想干什么?”
男人根本不屑回答。
一个有着浅绿色眸子的男人在他耳畔低语了一句什么,医生的脸色顿时变得比身上的白大褂还白,哆哆嗦嗦的缩在一边再没了二话。
男人脸色阴沉的盯着门板,神色莫测。几秒钟之后他突然猛地抬脚一踹,病房的门哐当一声撞到了墙上。
病床上的人似乎料到会是如此,所以也没有太过惊讶,只慢慢转过头来一动不动的盯着男人,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你好像……不应该在这里吧?”
她双眼红肿,黑色长稍嫌凌乱的披散在肩头更衬的她面容苍白如纸。
北堂御抬步走近,居高临下的盯着她,那刻骨的目光像是要把她钉死在十字架上:“……孩子呢?”
他还是不相信,孩子就那样轻易的没了,他不甘心的问着,希望可以得到一个不一样的答案,可惜,那都是徒然。
“没了。”肖唯闭上双眼拼命压抑自己想要再次放声痛哭的冲动,身下的床单被狠狠揪住。
原以为说出来有多艰难,没想到只要在这个男人面前,多狠绝的话都能说出口。
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已经耗尽了全部的心血,再没力气去掩饰悲伤。
那种从骨头缝里渗透出来的痛是没有办法掩饰的,可是北堂御看得到吗?他能看懂她狠绝的话背后掩藏的都是被伤透的真心吗?
“没了?你就一句没了?不打算再解释一下?”他终于失去理智将她狠狠的从床上提起,微红的眼眶深处依稀有泪光闪烁。
他不会忘记,那日记本上写的话,她说她无论如何都要流掉那个孩子,她说她爱的人只有顾克里,他甚至开始怀疑那个孩子根本就是她存心流掉的。
她肯定不知道他现在的心有多痛,那种感觉他今生今世都不会忘记。
肖唯急促的呼吸着,她前不久才流产又刚刚被人从死亡门前拉回来,身子虚弱到极点,她哆嗦着没有半点血色的唇佯装凶狠的说到:“我不想要,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是你逼我留下他的!因为他,我每天都生活在煎熬里,痛苦的恨不得马上死掉。”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说出这样残忍的话的,但是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汹涌的闪过,那就是报复他报复他!
报复他的不忠报复他的移情别恋,那个孩子都是因为他才会流掉的,如果他不作出那么多让她伤心的事情来,孩子又怎么会没有,她又怎么会躺在这里,生不如死。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也会痛?”可惜北堂御没有识破她的伪装反倒信以为真,愤怒的举起手想要狠狠扇她一耳光,可是看着她的眼泪却怎么也下不去手,只能猛地握拳捶向墙壁,“我的心也是肉做的,你为什么总要一次次这样的伤我的心?”
那一拳打得很重,厚实的墙壁出轰的一声闷响,手背鲜血涌出,可那些痛都抵不上心里那种锥心刺骨的痛。
“所以,我们到此为止吧,不要再纠缠了。”她侧过脸低垂着眼帘死死盯住地面,“这样大家都不必再那么痛苦,我也累了。”
没错,她很清楚怎样才能在他已经鲜血淋漓的伤口上撒盐,她最擅长的就是让他痛不欲生。
果然,北堂御高大的身躯顿时僵住,许久之后才扶着墙慢慢坐到床沿上,耳朵嗡嗡作响,他轻声问着,像是怕惊扰了她一样:“那你爱过我吗?”
那语气飘渺的像是一阵青烟,虚弱而又不真实。
肖唯背对着他躺下,默然不语。她不知道要怎么样去回答,她爱他,可是又恨她,她也分不清是爱多一点还是恨多一点,也许有多爱就有多恨,这样爱恨交织的情感里她每每都差点窒息。
“喜欢呢?连喜欢都没有过吗?”向来高高在上不屑一顾的北堂总裁此刻却问的如此卑微,像是祈求更像是乞讨,他在乞讨一个人的爱意,哪怕是一点点也好。
他在这场爱情角逐里从来都是主动出击的那一个,一直追着肖唯跑啊跑,连他自己都快忘了累是什么感觉了,可是肖唯却说她累了。
他就忍不住想笑,却又想哭,那种心情,无法言语。
肖唯闭上眼睛,一言不。因为她怕一开口自己就会哭出来,就会忍不住没出息的质问,现在问我这个还有什么意义呢,你不是都结婚了吗?不要再说什么爱不爱的了,因为我根本就不相信。
在小黑屋的日子里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在想这个世间最没有用的东西大概就是爱情了。孩子流掉的那天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多想你就在我身边,可惜我拥有的只有那看不见摸不到的爱情,最后连孩子都保不住。
你告诉我,爱情,还有什么用?
“……那好吧。”北堂御自然是不知道肖唯沉默的背后埋藏了多少辛酸与眼泪,他只是忽然下了一个决定。
他轻笑一声,黑眸像是一道无边无际的深渊紧紧吸住肖唯,仿佛要把她整个人都吞噬,“那我只好继续把你锁在身边,直到我们……共赴黄泉!”
肖唯猛地回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他牢牢的盯着她继续说到:“对,你没听错,我要把我们两个绑在一起,痛苦一辈子。”
他压低身子悬宕在肖唯身体的上方,然后伸出一只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说到:“你会陪着我的,对吧?”
肖唯就这样被软禁了,好吃好喝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唯一不能拥有的就是自由。
她拒绝看北堂御一眼拒绝和他说话也拒绝和他同床共枕,可是北堂御偶尔还是会趁着她睡觉的时候偷偷摸摸的溜到她的房间躺在她身边,搂着她也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如果不是有一次他后来睡着忘了走而她又半夜口渴起来喝水她是不会现两个人竟然同床而眠了的。
在看到自己旁边躺了个人的时候肖唯吓得失声尖叫,北堂御也立刻从中惊醒:“怎么了怎么了?”
肖唯气一脸受惊吓的样子,整个人抱着被子往后缩了缩,也不说话就那样瞪着他。
北堂御尴尬的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原本只是想躺一会儿就走的,没想到竟然睡着了。”
“既然醒了那就赶紧走人吧。”肖唯冷冰冰的盯着他心想到。
看到肖唯一副毫不留情的撵人的样子北堂御脸色立刻也就沉了下来:“你就这么讨厌我?”
“对,我一秒钟都不想看到你。”肖唯心说到,也懒得再看他一眼直接背对着他躺下,然后扯过被子将自己团团裹住,不给他留一点钻进来的空隙。
北堂御气得脸色青,可是又不能对她脾气,盯着肖唯的后脑勺看了一会儿之后只能阴着脸走了。
从那之后肖唯晚上睡觉不但要锁门锁窗而且还把梳妆台推到门背后挡着,还在窗户口放那种大的铃铛,只要有人从外面开窗就会撞到铃铛,然后她就会醒。
有一次她忘了把铃铛收起来被锦姨看到了锦姨就取笑她说她为了防北堂御坚持成了陷阱设计专家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肖唯却觉得继续这样耗下去根本不是办法,她的离开这里。
可是北堂御把她看管的这么严,想要离开根本不可能。
而且就算逃出去了她也跑不远,因为那么长的山路就算跑的最快的人也要十多分钟,十多分钟足够北堂御把她重新抓回去。
想要离开她必须得有帮手,还要天时地利人和才行。
有了这个想法她不禁开始认真计划起来,不过她每次都非常的小心,绝对不能让北堂御看出她有逃跑的想法。
她想来想去,想到的唯一能帮助她的人就是叶温安。
而且刚好有一个契机,那就是大鼎马上要过生日了,这是顾克里找回儿子之后和大鼎一起过的第一个生日,他肯定会大操大办的。
那个时候就是逃跑的最佳时机。
肖唯猜的没错,顾克里果然为大鼎举办了一个盛大的生日宴会,北堂御自然也收到了请柬。
她故作不经意的看了一眼那放在茶几上的请柬,然后继续转头对着窗外的风景呆。
为了不让北堂御现她想要逃跑的意图所以她的视线绝对不能过多的停留在那张请柬上,她要装作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那是她和北堂御的战争。
可是她不知道,北堂御前不久才和顾克里大吵过一架,也就更加不想让肖唯再见顾克里,所以他是根本不会去那个宴会的。
肖唯苦等了一个下午没有等到任何东西,本来就不怎么好的胃口变得更加的差,如果不是锦姨逼着她她是一点东西也吃不下的。
所以北堂御回来的时候锦姨告诉她肖唯正在洗手间里吐呢,她絮絮叨叨的说着,肖唯来了这以后整天闷闷不乐的人都要憋出病来了,又因为经常不吃东西所以就越瘦的厉害了,简直就是皮包骨。她说的情况北堂御自然是知道的,有时候晚上偷溜进去抱着她睡觉,身上也被她的骨头咯的青一块紫一块,他是心疼,可是也没办法,他已经完全猜测不出肖唯到底想要什么了。
找到了肖唯所在的位置北堂御推门而入,肖唯正趴在马桶上呕吐,能吐的都吐完了所以她只能干呕,胃里空空的身体止不住的一阵阵抽动。
北堂御立刻扑了上去跪在她旁边细心温柔的拍着她的背部,眼睛里是浓浓的担忧和一闪而过的惊惶。
可是肖唯却一把推开他完全拒绝他的好意,然后自己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扶着墙走到洗漱台那边用清水漱口,完全不顾僵立在那里的北堂御。
看着肖唯那倔强的背影,北堂御只能沉默的上前,动手绞了一条热毛巾给她擦拭嘴角。肖唯偏过头躲开他的触碰,眉见闪过一丝无法控制的厌恶。
她这一细微的表情深深的刺痛了北堂御的心,他一把攫住她的下巴让她转过来看着自己,凶狠的眼神之下掩藏的是小心翼翼的讨好,他急促的呼吸着像是受了重大的刺激:“你就真这么讨厌我?”
肖唯刚刚吐完身体正极度的虚弱,她虚睁着眼睛,微微的喘息着,可是看北堂御的眼神却是那么用力的恨着。
北堂御颓然的松开她的手臂,跌跌撞撞的往后退去,他笑着说到:“好好好,既然你这么想见他,那我就带你去见他,我带你去见他!你别再折磨自己,也别再折磨我了好不好?”
说到最后那笑意已经染上了哭意,他的额头垂着一丝凌乱的留海,让原本不可一世的他抹上了一丝狼狈。
他承认,肖唯的心远比他要狠,她是通过折磨她自己来折磨他,她不开心比他自己不开心还要难受一万倍,罢罢罢,她想见就让她去见一面好了,总该让她高兴一点才是。
说完北堂御就快步冲了出去,他怕再多呆一秒就会后悔。
这一次对决肖唯又赢了。
晚上就有人过来给她量尺寸订做礼服,北堂御在一旁沉默的看着,平时肖唯怕冷所以即使在家里也穿的又多又厚,这次为了量尺寸她把外套都脱了,站在那里瘦的根竹竿没什么两样,看着她腰上的髋骨北堂御真怕那骨头戳破皮肤给掉了出来。
他忽然就坐不住了,猛地起身走到阳台那边,点上烟狠狠的吸了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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