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习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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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自己的完结文《痛婚》:千疮百孔的婚姻犹如爬满虱子的华丽长袍,她毅然撕裂它,决然转身——这个男人送给你,附赠酗酒的公公刻薄的婆婆还有冰窖般的大房子,只有女儿我带走!请看离婚女人如何凤凰涅槃,蜕变重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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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帮我丢到垃圾筒里吧!”段逸枫继续敲击他的键盘,连一眼都不再看那堆东西。
“这些东西,怎么处理啊?”方若蕊似是随意地问道。
想起那晚的事情他就觉得恶心!晓曼如此随便放荡,他心里仅存的犹豫也瞬间烟消云散。他告诉自己,何晓曼根本不值得他付出任何感情,他抛弃她做得很对,不需任何留恋和难舍!
他坐在车里,像看电影般看着冷彬在落地窗前拥住穿着男式睡衣的晓曼,看着冷彬的手顺着敞开的睡衣领口探进去。晓曼紧紧搂住冷彬,完全没有反抗,然后他看着他们在窗前激吻,接着冷彬拉上窗帘……
击键如飞的修长手指顿时一滞,段逸枫冷哼一声,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那晚,晓曼跟着冷彬去了他的居处,他竟也鬼使神差般跟着去了。
“是吗?她太随便啦!口口声声说什么爱你,刚跟你分手就上了别的男人的床……天,晓曼怎么这样呢!”方若蕊不知道段逸枫为什么这么肯定,难道他亲眼看到了?他怎么看到的?随即她便猜到了答案。“你……跟踪她了?”
“她早就跟冷彬睡在一起了!”段逸枫神色冷漠地敲打着键盘,像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这么多啊!占空间不说而且你留着这些东西如果被她知道了,还会造成不必要的误会!逸枫,你知道何晓曼的脾气,她对你……根本没死心嘛!”方若蕊没料到以前何晓曼送段逸枫的礼物,竟然统统没有丢掉。虽说段逸枫从没用过何晓曼送的东西,但……他保留着它们就让她很不高兴。
男子专注地工作着,她仔细地搜查着,将所有碍眼的东西都统统清理来。一些没有拆包的领带和衬衫,有两件十字绣“出入平安”字样的车内挂饰,还有一些女子信手涂鸦的画稿。
方若蕊在心里欢呼一声,喜形于色,她像得胜的女王般高傲地走过去,将那些开了锁的抽屉统统拉开。
沉默了几秒钟,段逸枫什么话都没有再说,推开方若蕊的手,走到办公桌前,将所有带锁的抽屉都打开,然后他就开始坐在电脑前处理公务。
“可是,”佯装看不出他的愠怒,方若蕊无辜地眨着美眸,提醒道:“其他地方也可能有这些东西嘛!你工作忙,顾不上挨个查看,我可以帮你!”
“不是已经扔了吗?”男子的脸色渐渐阴沉。<div id="ad_250_left">
方若蕊知道段逸枫并不是个习惯甜言蜜语的男人,他更喜欢用实际行动来表达他的喜恶。便忙搂着他的脖子哄道:“我不是怀疑你,只是提醒你嘛!就像今天我在你办公桌的抽屉里发现了她送你的画,你怎么还收着她送你的东西!”
段逸枫蹙紧剑眉,语气隐隐有些不耐:“我怎么会爱她?难道我做的一切还不足以证明我对你的心?”
“逸枫,”很不满意他逃避这个问题,方若蕊赌气地说:“假如你真的不爱她,就证明给我看!”
“又问些没营养的话。”段逸枫有些头疼,为什么女人总是喜欢纠结这个问题?“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忙,你乖一点儿在沙发里休息会儿,我做完了就和你一起去吃饭。”
“人家只是这里不舒服,你对我好一点儿我的病自然就好了!”方若蕊将他的大手按到她丰满的月匈口,痴迷地凝望着他,柔声问道:“逸枫,你爱我吗?”
“哦,那天……我有事。”段逸枫看她一眼,关切地问道:“你身体怎么样?要不要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那天我让你去青石巷给我买燕窝粥,你都忘了,竟然两手空空地跑回来。”女子嘟起红唇,撒娇地擂着他结实的胸膛。
“哪里有?我怎么没把你放在心上?”男子勾了勾唇,算是微笑,一手轻轻抚着她的发丝。
喝了几口水,方若蕊恢复了力气,精神也焕发许多,她如小鸟般依偎在他的怀里,嗔道:“逸枫,我感觉你最近精神状态不太好,都不把我放在心上。”
段逸枫便一手将她揽在怀里,一手端着水杯喂她喝水。
“哦,”方若蕊这才满意地破泣为笑,撒娇地对他说:“逸枫,我浑身没有力气,你喂我喝。”
“我……只是把它放在那里,时间久了就忘了。”男子的回答并不郑重,不过也算是一种对她的解释。
方若蕊没有接那杯水,觑着他,美眸依然含着泪光,问道:“为什么还留着她送你的东西?”
“我没有生气。”段逸枫淡淡地回答,然后他便将方若蕊抱起来,将她抱到沙发上躺着,给她倒了杯温水。
“别碰我!”方若蕊委屈地推开他的手,呜呜哭道:“你宁愿相信那个小妹也不愿相信我!那幅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别说我不是故意弄坏的,就算是故意又怎么样?你为什么要生这么大的气?”
办公室里终于又恢复了寂静,方若蕊伏在地板上低声抽泣着,段逸枫默默地僵立了一会儿,抬头看她一眼,最后到底还是不忍心,轻叹口气走过去,蹲下,探臂想将她抱起来。
在段氏公司,段逸枫就是绝对的主宰,他的话无异于圣旨,两名保镖当然领命照办。那名无辜的小妹便充当了此次争执的牺牲品,挨了打之后又被赶出公司,什么补偿都没有,就连未发的工资也一并扣除了。
“滚!”段逸枫突然出手狠狠抽了小妹一记耳光,小妹尖叫一声,被打得踉跄倒退数步,还不等她缓过神,房门又被打开,两名人高马大的保安毫不客气地抓住她的胳膊,将她像拎小鸡般拎起来。“把她扔出去,再看见她出现在公司附近,就给我揍她!”
“又来这一手!”小妹一副将她看透透的表情,对段逸枫揭告道:“段总你没来办公室,她就假装快要晕倒逼我承担下所有责任……”
方若蕊趴在地板上有些尴尬,因为段逸枫一直没有过来哄她抱她,而她还要面对小妹的愤怒指控。她知道此时跟小妹对骂争吵只是自降身价,也会令男子看轻她,干脆便用手捂着胸口,如缺氧的鱼般张大嘴巴,好像呼吸困难快要晕倒。
“啊,怎么可以这样!我是无辜的,是被冤枉的!”小妹听说就这样被无情地开除了,不由急了,便转头望向趴在地板上的方若蕊:“你这个女人太阴险了,怎么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啊!明明是你故意毁掉这幅画,现在全赖到我身上……”
这话一出口,办公室里突然变得诡异地寂静。方若蕊的哭泣声停止了,段逸枫的胸口在剧烈地起伏着,良久,他突然按下内线吩咐道:“上来两个保安,马上把我办公室里的小妹扔出去,从此再也不许她踏进公司大楼一步!”
“段总,我冤枉啊!”小妹急了,凭着她女孩的本能猜测,大胆断言:“明明是方小姐讨厌这幅画,就因为这是别的女人送给你的,她才借着我的手毁去它的嘛!”
段逸枫钢牙咬得咯咯响,指着那个小妹低喝道:“你马上给我滚出公司!”
方若蕊刚才冷不防被男子猛地一推,便重重地摔倒在地,她更委屈了,索性也不起身,就趴在地板上垂泪。此时听到小妹的话,不由又气又怒:“你敢撒谎?明明是你泼脏了画还推御责任……呜呜,逸枫,你对下属太宽厚了,才纵容得他们敢如此放肆!”
“没、没有!不是我!”小妹大概从没见过总裁过这样大的火气,连忙辩解道:“是方小姐将这幅画放在桌子上,她让我给她倒咖啡……我放咖啡的时候,明明是她抬手打翻了咖啡……”
心口的位置好像被什么东西狠揪了一下,他突然间暴怒起来,转身瞪着那又害怕又委屈的小妹,嘶声低吼:“你敢动我的东西?”
那张被咖啡泼脏的素描就扔在里面,画面已经污损模糊,只有那两个娟秀的钢笔字“猪头”还算清晰。
段逸枫的眉峰蹙得更紧,黑眸倏地一冷,猛地推开怀里的女子便冲向办公桌前的垃圾筒。
“你雇佣的小妹太过份了,拿咖啡泼脏了你的画还把责任推到我的身上,真要被她气死了!”方若蕊伏在段逸枫的胸前,不停地娇喘着。
看到她如此委屈的样子,段逸枫连忙揽着她蹙紧剑眉,问道:“怎么啦?”
“逸枫,”方若蕊娇嗔一声,美眸含泪,泫然欲泣地扑进了他的怀里。
做完这一切,段逸枫便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来。
“噢,对对!”小妹见她很快就缓过气,不禁也松了口气,连忙将那张污脏的画揭起来丢进垃圾筒,再拿抹布擦净了桌面。
“先不用打电话,我还没晕倒呢!”方若蕊更不高兴了,这个小妹实在太不机伶了!“你先把桌面收拾一下,又是咖啡又是垃圾,脏死了!”
“我马上给医院打电话!”小妹哪里担得起气坏未来总裁夫人金躯的严重责任,赶忙伸手准备去提电话。
听到小妹一口承担下全部责任,方若蕊这才喘出一口气,申吟道:“真要被你们这些没用的人给气死了!公司花高薪养着你们,别的不会做,就只学会推脱责任!哎哟,我的胸口好闷,是不是病症复发了?”
“你千万别激动!”大概是认识到假如方若蕊晕倒,造成的后果比泼毁这幅画更严重,小妹连忙扶住她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啊!都是我不对,毛手毛脚地弄脏了画,全是我的责任,方小姐千万别生气!”
“什么?是你毛手毛脚的,怎么反把责任推到我的身上?”方若蕊生气了,她身体娇弱平日气息都不够用,现在更是胸闷气促,一只玉手捂在胸口,眼看就要晕倒。
“啊!”小妹一见知道闯了大祸,连忙结结巴巴地申辩:“方小姐,我、我给你端咖啡你怎么抬手打翻了?”
外面的小妹闻声赶紧给她冲泡了一杯咖啡端进来,放到她手边的时候,她突然抬起手去接,然后不知怎么的,这杯咖啡就全部泼到了桌上摊着的素描画上。
美眸一转,压下怒火,冲门外喊道:“小妹,给我倒杯咖啡!”
就因为这点儿,所以她才可以轻而易举地将段逸枫推给何晓曼,然后再轻轻松松地抢回来!何晓曼做事冲动,从不考虑后果,她跟她不同!
方若蕊气得玉手直哆嗦,这种东西他居然还留着?而且还放在办公桌最顺手的抽屉里,难道他还经常拿出来欣赏吗?本能地想将它撕个粉碎,不过她从来都不是冲动的人,无论多么令她生气的事情她都能暂时忍耐,直到想到最好的方法才下手解决。
一只玉手探进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张素描人物画,这是张男子的面部素描,刚毅如刀裁般的深刻五官,冷峻的神色,犀利的墨眸……无一不神形俱似。上面用碳素钢笔题写了两个大字“猪头”!
“晓曼,听到了吗?冷彬真是个好孩子,你错过一切都不要错过他!”何老太太示意两人走过来,然后拉起每人的一只手,再帮他们牵到一起,干枯的手拍了拍年轻鲜润的手背,说:“你们俩以后路的很长,也许会有一些不尽如意的地方,要懂得珍惜和宽容,别轻言放弃,才能真正做到相守一生一世!”
“奶奶请相信我,我对晓曼也会宠爱一生!只要她不移情别恋,我绝不负她!”冷彬认真地看着老太太,郑重地允诺。
冷令辉的妻子生下第二子冷煜城之后感染了产后风,撒手离世,身为中央高官的冷令辉却再也没有婚娶,独身到现在。
冷美男的魅力秒杀是老少通吃的,老太太微微一怔,便呵呵笑起来:“这孩子真有冷司(间)令年轻时的风范,明明有祸乱天下的资本却偏偏情有独钟!他一生宠爱冷夫人,从没闹出过任何绯闻,只可惜……”
晓曼觉得奶奶真的很有智慧,每句话都字字玑珠,她看了冷彬一眼,后者很配合地握起她的手,冲老太太笑了笑。
“好了,别管她们!”何老太太很有威严地劝解道:“人总要吃过一些苦头才会真正记住教训!段逸枫虽负了你,不过你也因此认识冷彬,人生总要经历些挫折才能成熟,有了比较才会识别哪个男人更值得你珍惜!”
一口气噎在胸臆,晓曼待要反驳,那母女俩却一个跑一个追,转眼都不见了踪影。
赵海莲连忙也站起身,追出去之前回头悻悻地对晓曼说:“你妹妹年纪轻,有些事情看不透你可以慢慢说嘛!语气这么重,她怎么受得了!再说人不可貌相,段逸枫看起来倒很正经,他还不是照样骗得你很惨?”
“够了!为什么你看中的男人都是极品,我看中的都是垃圾?”何络络哭了,站起身摔手跑了出去。
“何络络原来你犯起花痴病来这么不可救药,你知道裴天楚交往的女人有多少?他自己说的,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勤,你脑壳出毛病了竟然看上他?”晓曼懒得管她的事情,不过何络络好歹也是她的堂妹,她不愿她最终被裴天楚那样的男人伤了心,因为那样的风流男子天生就是大众情人,他根本不可能爱上谁,更不懂得专一!
“我不管!反正裴天楚是我先认识的,我都已经跟他开始交往了的!”何络络想起那日在订婚宴上裴天楚的风流倜傥就恋恋难舍。这男人天生桃花相,一双桃花眼顾盼多情,令每个接近他的女人都意乱情迷。
晓曼哭笑不得:“先不说这个裴天楚有那么抢手吗?单说他认识的女人多不胜数,若论先来后到你还不知要排第几百位。如果燕妮真喜欢他,我还要劝她慎重考虑,这种花花公子属鸡肋的,外人看着荤自己啃起来根本嚼之无味弃之可惜!”
“裴少是我先认识的!”何络络怒冲冲地说:“他本来很喜欢我,就因为你那个下属横刀夺爱才抢走了他!”
“咦?”晓曼很惊讶:“燕妮跟裴少在一起碍你什么事了?”
“那个燕妮,长得细眉细眼的,可是心却野着呢!在你跟冷市(间)长的订婚宴上,她竟然主动勾引裴少,看她那天生的狐媚相我就恶心!”何络络憋着一口恶气,因为今天裴天楚婉拒了跟她一起来华西苑的邀请便一起发泄了出来。
“……”从何说起?
她懒得理睬她,何络络却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姐姐,你应该管好你的下属!”
晓曼有些无语,这个堂妹的脾气是越来越反复无常,难道就因为跟郭陆分手了,就把坏情绪发泄到无关的人身上吗?
比起张兰和何老太太的喜悦,赵海莲和何络络就显得寡淡许多,尤其是何络络,目光跟晓曼对视时甚至是气急败坏的。
“早就应该这样!我就说冷彬这孩子一点儿都没有高干子弟的陋习,晓曼跟了他绝不会受委屈!”张兰更高兴,现在连何老太太都认可了冷彬,可见他多么有人缘。
“噢,冷彬!”何老太太高兴地转头对旁边的张兰说:“看来晓曼嫁对人了!这下子,我再也不整天做杞人忧天的事了!”
“奶奶,请叫我冷彬!”男子不满地再次纠正道。
何老太太怔了怔,既而笑道:“对对,二少爷说得对……”
“奶奶放心,我不会让晓曼跟我受委屈的!再说,我在a市任市(间)长,也有属于自己的独立房产,偶尔回北京探亲住的时间并不久,所以奶奶对侯门深似海的担忧基本不存在!”男子三言两语就直击重点,他知道老人最担心的是什么,也知道怎样做才能最大力度地打消何家的犹豫和忧虑。
嫁入名门就要懂得生存规则,而这些东西是晓曼最不屑的。她从不会为了虚无的东西阿谀奉迎,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那样庞大的高干家族能容得下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倔丫头吗?
“唔,”何老太太原本并没有看好两个人,却不曾想到晓曼竟然真可以做冷司(间)令的孙媳妇,这可真令何家喜出望外。“虽说晓曼嫁给你是我们何家高攀了,不过在何家她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公主!希望冷二少爷对她好一点儿,进了冷家的门能处处维护她。唉,这丫头性子倔啊……”
“这幅画是爷爷的一位老部下从海外花高价拍来的,知道爷爷喜欢字画就赠给他,后来爷爷又转赠给我。”冷彬对水墨字画也颇有研究,冷令辉对这个多采多艺的金孙极赏识,便将自己珍藏的宝贵古画赠给他不少。“奶奶,我已经跟晓曼订婚了,你叫我冷彬就好!”
“哎呀,冷二少爷太客气了,我只是跟孙女随便开个玩笑而已!能看到你们俩感情这么融洽,我真是欣慰啊!”何老太太见冷彬如此维护晓曼,心里暗喜,接过古画端详一番,惊叹道:“居然是唐寅的真迹!二少爷从哪里弄来的?”
冷彬连忙取出一幅唐伯虎的真迹呈到老太太的面前,用略含歉意的语气说:“最近这些日子,晓曼为了照顾我没有来看望奶奶,都是我的过错,希望奶奶原谅!”
“没有啦!我们这不是来了!”晓曼吐吐舌头,最近忙得焦头烂额,的确有些冷落了老人。上前依偎在老人的身边,甜甜地说:“奶奶,看冷彬给你带来了什么礼物!”
看着两人亲昵的神情,何老太太就知道他们的感情很好,再加上见两人都健康精神,悬了多日的心便放下了。“还知道来看看奶奶吗?有了未婚夫就把老太婆丢一边去了!”
“奶奶,我们来了!”这是晓曼跟冷彬订婚后,第一次成双成对地来这里。
晓曼跟冷彬来到华西苑的时候,发现二婶和何络络早就来了,妈妈张兰也来了,只是没看到二叔何家旺,也许是忙于公事脱不开身。
对于男子的用心良苦,晓曼实在不知说什么好。也不知道她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可以让她遇到这样待她体贴入微又面面俱到的细腻男子。每件事情他都替她想好了,尽可能地不让她受到任何的委屈和伤害,她在他的呵护下就像温室的小花,不用经历任何风浪,自由自在快快乐乐地生活。
纵然很希望段逸枫能得到应有的惩罚,晓曼却理解支持冷彬。她知道他这样做肯定有他的想法:第一,事关他们俩的声誉,张扬出去并不是什么光彩事情;第二,他们俩的婚事原本就不受冷家的待见,又接二连三的出事,怕冷家人会对晓曼有不好的成见。
这次的绑架案冷彬悄悄压下了,不让公安局立案也不让媒体报道,除了几个得力的下属官员,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发生了这件事情。
将心比心,晓曼想到冷彬的家人应该也紧张得不得了,她却并没有听到北京方面传来任何动静。
晓曼知道一次次的事情让老太太的心脏有些不堪重荷。这次听说晓曼被绑架冷彬又受了伤,老太太吓得不得了,虽说最终有惊无险,还是有些不放心,非要亲眼看看两人是不是安然无恙。
何老太太托人捎来话,说让他们有时间的时候去趟花西苑,她想见见两个人。
这个腹黑的家伙总喜欢借着决斗的机会踹断情敌的肋骨。晓曼抿嘴儿笑道:“不用给我面子,对待这个家伙你有力气尽管施!”
“看看哪天找他决斗比较合适。”男子认真地回答。
“你干什么?”晓曼不解地问道。
冷彬转过身翻看旁边的台历,似乎在查日子。
“邵杰!”晓曼没发觉男子的眸光一闪,兀自接道:“这个臭屁拽拽的家伙脸皮更厚,而且还老是占我便宜!”
“谁?”冷彬好奇地问道。
“就不明白有你这个超级美男在眼前,他怎么还好意思一直自封帅哥,我见过的人里面脸皮最厚的就是他了!”晓曼说完,想了想又笑着纠正:“不对,还有个比他脸皮更厚的!”
“呵,”冷彬忍不住笑起来,唇边的“酒窝”变成了浅浅的梨涡,令她忍不住想亲吻。“如果天楚听到你的这番高论,估计要气到吐血!”
“你不是说让我按照心里最美的景色画吗?你就是这幅画的点睛之笔哦!景色是陪衬,至于裴天楚还有那些游人,他们又没得罪过我,我就不让他们做陪托冷市(间)长之美的参照物了!”晓曼认真地分析道。
男子笑了笑,就此打住这个不太令人愉快的话题,俯身伸手揽住她的纤腰,跟她一起欣赏刚刚完成的画。看了一会儿,他有些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上面就我一个人?”
“段逸枫和方若蕊是一对骗子,我现在知道他不是好人了!你就别乱吃飞醋好不好?”晓曼给画稿做了最后的润色,便搁下画笔回过头,娇嗔地道。
见晓曼不高兴,冷彬也就没有再多问有关段逸枫的事情,他只知道段逸枫曾经占据过晓曼的心。三年,她最美好的初恋给了那个男人。
晓曼冷笑,方若蕊真够大方,假如换成她,再大的诱(间)惑也不会拿自己爱的男人去做饵,给别的女人做三年男友!凭这点,这两个果然是天造地设黑心黑肺的一对贱人!
方若蕊口口声声说段逸枫原本爱的是她,看来也并非信口开河。在晓曼跟段逸枫重逢之前,方若蕊和段逸枫应该已经相恋的。为了帮助方翰毅成功攀上副市(间)长之位,这对狗男女看来是下足了功夫,甚至不惜牺牲段逸枫的色相。
现在想来,那只是两人筹划好的阴谋吧!儿时的记忆太美好,她信任段逸枫,却从未想过,长大后的重逢竟然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骗局。
“提他作什么?”晓曼微微颦眉,不过还是如实回答道:“他在华西苑并没有住太久,他爸爸去世后就搬走了,我再也没见过他!上大二的时候,方若蕊介绍我重新认识了段逸枫!”
“晓曼,你从小跟段逸枫一起长大,怎么说只跟他相恋了三年?”男子边欣赏她作画边似不经意地问道。
就那样擦肩而过,假如两人从此再也没有交集,假如段逸枫没有欺骗抛弃她,她永远都不会知道冷彬心里的怨念。
再相逢已是陌路,她只知道她曾经温柔的冷哥哥已经不认识她了!而她看着愈加丰神俊朗的他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目光,也缺乏主动上前打招呼的勇气。
段逸枫的出现填补了他的位置,她很快就将对他的依赖转移到段逸枫的身上。所以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一年后,冷彬是怀着怎样激动的心情重回华西苑,也不会知道当冷彬看到她身边的位置已被段逸枫替代时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华西苑童年时的相识,她才只有十岁,难道那时她的冷哥哥就悄悄将她放在心里了吗?她并不是个细腻的女子,两人相处的时间也不是很长,随着他的不告而别,她短暂的黯然伤心之后也就慢慢将他放下。
“这个家伙嘛……是个深藏不露的家伙!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把我放在心里的,不过我知道这个腹黑的家伙是在乎我的!”晓曼语调甜甜的,心里也甜甜的。
冷彬轻笑问道:“这个家伙是谁啊?”
“嗯!”晓曼开心地应了声,坐在画架前略略思索,就照着心里最美的风景开始创作。美到眩目的夕阳,绚丽的晚霞,再加上儒雅清冷的男子,竟使这幅油画多了种怀旧的诗意。
“照着你心里的九清山画就可以,画出最美的晚霞!”冷彬站在她的身后,就像那日在九清山偶遇,淡然而笃定。是他的终是他的,虽然得到的过程曲折了一些。
“可……这里不是九清山啊!”女子这样说着,还是听话地在画架前坐下来,开始用画笔调颜色。
看着她的欣喜,他笑得云淡风轻,好像他为她做任何事情都是理所当然,不值大惊小怪。大手温柔地包裹着她的小手,将她牵到画架前,说:“把它画完吧!”
“彬,你竟然帮我收起了这幅画……”一语未尽,女子语声已哽咽。这个惊喜来得太突然,让她的心瞬间向着男子又迈出了一大步。
犹记得晓曼拉开画室的门走进来时,看到这幅被搁置在画架上已画了一半的画稿,清眸中溢出的惊喜和感动,令他觉得他所有努力都值得。
早就做好了这一切,他相信总有一天女子会走进这间画室,画完这幅画。
他为她在家里建了画室,添置了一应俱全的画具,等着女子推开这间画室的门走进来,然后完成这幅画。
面对女子陌生的目光和疏离的神情,他不动声色,悄悄收起了那幅她因接到何家旺出事而匆匆丢弃在山上的未完成的画。
人生好像就是一次次的机缘,出现的不会太早也不会太迟,就在最合适的一刹那。
阔别多年后,在九清山相遇,那样美丽的夕阳晚霞,那样美丽的九清山,还有那样美丽的女孩……只是,当时的她,心里眼里都没有他,因为早有一个段逸枫满满地占据了她的世界。
这是幅未完成的风景画,画的是落日下的九清山。女子专注的模样一如既往地吸引着他,他喜欢她的认真劲。
画室里,晓曼正在专心致卖地画着一幅画,冷彬站在她的身后,微抿薄唇,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作画。
触目都是垃圾,他蹙紧浓黑的眉峰,到底还是愠怒了!转身,大步向着他的车子走去!至于他刚才匆匆下车的目的,已经完全忘到了脑后。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发什么神经,他真的很想看看刚刚被他抛弃的那束花还在不在。可很快连这个可笑的念想都变成了奢侈,因为有一个胖女人拎着大包垃圾抢先一步丢进了垃圾筒。
这种花香味太浓郁,他并不喜欢,只是因为她喜欢,每当他遇到卖这种花的都会买一束送给她。目光转回刚才抛弃花束的垃圾筒,他竟然再次走过去。
原本行色匆匆的他,就这样呆立在烈日高悬的街头,独自站了好久。直到额头被日光晒得渗汗,他才下意识地抬手抹了把汗水,有熟悉的淡淡甜香在鼻端飘过,像轻烟般飘渺,那是他手指残留的玉兰花的香气。
男子一呆,既而大怒,但不等他再说什么或者有什么动作,她狠踩油门,珍珠色的宝马车便如离弦之箭般奔驰而去,毫无任何的犹豫和迟疑。
晓曼冷睇他一眼,反问:“假如你遇见一摊狗屎,会去踩它吗?”
段逸枫眸色一沉,跟过去,冷傲地睨着她,带着几分挑衅地语气问道:“怎么不骂我了?”
最终,晓曼先转身上车,她将玉兰花放在副座上,嗅着香甜的芬芳,目不斜视地发动开车。
繁华的闹市街头,喧嚣的车流人群,隐隐飘浮着玉兰花的清香,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气息在悄悄蔓延,不动声色却又引人哀伤。
两人沉默相对,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三年了,习惯真是种可怕的东西!原来,摆脱不了习惯依赖的并不止她一人!
晓曼倒是为他的动作诧异地张大眼睫!其实她半分都没有自作多情地以为他那束花是为她买的,但他现在的举动却充分说明,他刚才完全是无意识地买下了那束花。
段逸枫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她,怔了怔,刀刻般冷硬的俊面毫无表情,漠然的黑眸傲慢地扫过她,在瞥见她手里的玉兰花,微微一滞,同时如同被烫到般,将他自己手里捏着的那束刚用一百块钱买的玉兰花抛到了离他最近的那只垃圾筒。
有时候,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小!
晓曼手里攥着一束玉兰花,清眸冷冽地看着同样捏着束玉兰花的男子急匆匆地走过来。
花童连忙为他挑了束,递给他,给他找钱的时候,却见男子摆摆手,示意不用找了。她心里一喜,连忙用清脆的声音甜甜地祝福道:“谢谢先生,你的女朋友一定很温柔漂亮,你们的爱情也一定像这玉兰花一样甜美芬芳!”
“……都安排好了?好,就让老九他们在泰国先待一段时间,替我转告他们,这次的事情辛苦他们了……”他一手握着手机讲电话,一手探进衣内取出钱夹,从里面抽出一张百元钞递给花童,用手势示意她帮他选一束。
那男子刚下车,边打着电话边行色匆匆地走着,显然有什么急事要做。不过听到花童的话,竟然停住脚步。
花童转过身差点跟一个男子撞了个满怀,不过随时都没忘记推销她的花:“先生,为女朋友买一束玉兰花吧!很香很美哦!”
今年,她决定自己为自己买一束!挑了一束付了钱,晓曼放在鼻端嗅了嗅,还是那样熟悉的芬芳,只是……多了些物是人非的味道。
又是玉兰花开的时节了!晓曼微微叹息,她最喜欢玉兰花独特的清香,每逢这个时节,在路上碰到花童捧着玉兰花,她都会要段逸枫帮她买一束!
刚将食物放进车子的后备箱,她就听到有花童清脆地叫卖:“玉兰花喽,好香好美的玉兰花,姐姐买一束吧,才十块钱!”
开车直奔前两次冷彬带她去喝粥的地方,买了两份鸡丝粥一份燕窝粥还有两屉灌汤小笼包以及两份清爽的凉菜,打好包,她拎着走出长长的青石窄巷。
晓曼心情特爽,就在他的“酒窝”上亲了一口,像哄孩子般温柔地说:“乖乖地,我去给你买粥喝!”
“好!”其实他早就想出院了,是晓曼一直拦着他,说不等他嘴角的伤养好就不许他离开医院。
“市(间)长大人,今天下午出院吧!”悬了好多天的心总算落回原位,冷彬没有残废也没毁容,而且还多了个小酒窝,这也算因祸得福了。
“老婆大人喜欢就好!”对于这个“人造酒窝”,冷彬倒没什么特殊感觉,不过见晓曼兴高采烈的样子,他也不禁高兴起来。
他们之间终于有了某种牵绊,不像以前那样,对男子的柔情她觉得惶惑不真切。经历过这次劫难,他们的感情俱增,两人之间也默契了许多。
“很好看哦,等于做了次人造酒窝手术!”晓曼伸指轻轻抚着男子的嘴角,那一点小小的凹陷是为她留下的永久印迹,她有种深深自豪的感觉。
真的吗?冷彬让护士拿来镜子,仔细一瞧,那个小凹痕还真像天生的酒窝,令他的俊颜愈加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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