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不堪的真相(1/2)
原来,只是利用而已。
原来,所有的海誓山盟、所有的痴心长情,都是假的。
我只是一颗棋子。
竟然这么蠢、这么笨,会相信一个从未深入了解过的人。他只是会弹秦琵琶,会奏《越人歌》,只是看见过我小时候狼狈的样子,我就认定他,喜欢他,世间还有比我更蠢的人吗?
谁将我绑了去,谁有意让我听见司马颖和司马颙的对话,如何回寝殿的,被谁带回来的,我一概不知。只记得,悲伤、心痛得喘不过气的时候,有人狠击我的后颈,我就晕了。
是谁要我知道这个不堪的真相?
但是,这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司马颖只当我是一颗可利用的棋子。
在金谷园,他追我到凉台,摘下面具,表露身份,只为引我上钩。在那酒家,他对我说那番痴情刻骨的话,做出那种种长情的姿态,只是为了让我爱上他,就可为他传信,将宫中、京中所发生的事一一告诉他。回京后,他带我去华林园,给我一场浪漫、旖旎的夜游,只是为了牢牢抓住我的心,让我继续为他“效力”。
我为什么这么蠢?为什么这么容易相信他?
碧浅瞧出我面色有异,关心地问:“皇后,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语,呆呆地望着那高空中无拘无束的飞燕。
“皇后,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会好受点。”她急得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开解我。
“奴婢求你了,皇后这样自苦,奴婢瞧着比你还难受。再困难的事,也有法子解决。”
“皇后,是不是和成都王有关?”
“皇后,表少爷来了。”
轻缓的脚步声在我身侧停止,我一动不动,“碧浅,去沏茶。”<div id="ad_250_left">
孙皓站到我身侧,沉缓道:“这几日你闷闷不乐,究竟为了何事?”
我转过身,看着他乱发遮脸的模样,忽然间明白,这世间,只有表哥待我最好,全心全意地待我,留在我身边护我周全。我眨了一下酸涩的眸,“没事了,表哥,我还是以往的容儿,任何人都不可信,只信自己。”
“也不信我吗?”他自嘲地问。
“除了我自己,表哥是我唯一信任的人。”
“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但我希望,你还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容儿。”孙皓身着武将官服,浑身上下洋溢着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正气与硬朗,“这才是我心目中坚强的容儿。”
我淡淡一笑,心头的苦涩,唯有自己知道。
……
孙皓说,成都王司马颖、河间王司马颙都推功于齐王司马冏,让齐王继续坐大,成为权倾朝野、风头无两的亲王,统摄朝政,自由出入宫禁,履剑上朝、入天子寝殿,谁也不敢拦阻。
不日,司马颖以母疾为由,奏请回归藩国侍奉。司马冏准奏,命他继续镇守邺城。司马颙也率军离京。
六月十六日,司马颖离京。
前夕,在孙皓的掩护下,我乔装成宫娥,来到华林园。
宫灯撤了,小阁的纱幔也撤了,仿佛那妖娆的一夜、那旖旎的一幕从未发生过。
踯躅石径,暖风吹拂,枝梢沙沙地响。
广袂随风轻扬,我竭力忍着眼中翻涌的泪水,不让自己为那个负心人哭。
圆月皎皎,嵌在广袤的夜幕上,与我一样,孑然一身。月华如凝乳,整个华林园仿佛飘拂着着一袭无边无际的白纱,为夜色添了三分神秘、二分纯净。
走着,走着,不经意地抬头,前方站着一个男子。
着一袭白锦轻袍,戴一顶白玉冠,他长身而立,宛如月下聚雪,广袖与袍摆随风轻摆,仿似不是凡尘中人。
我应该立即转身逃离,可是,双足定住了。
即使他欺骗我、利用我、负了我,我仍然放不下他,仍然为他心痛。
原来,早已泥足深陷。
司马颖快步走来,一臂揽我入怀,“本王知道,你会来。”
“王爷自重。”我推开他,寒声道,“夜深了,我该回宫了。”
“不许走!”他握着我的手腕,箍着我的身,任我如何挣扎也挣不脱,“既然来了,本王就不让你走。”
“王爷,我是你皇嫂。”心头窜起一股无名火,我拼了全力挣开,气喘吁吁地瞪着他。
“容儿,你我之间究竟怎么了?”司马颖无辜地看我,有些着急。
“王爷该以家国大事为重。”我不想再被他蛊惑,转身逃走。
他追上来,扣着我的双臂,大声质问:“你说清楚,本王要你说清楚!”
我清冷地笑,斜睨着他,“该说清楚的是王爷。”
也许他受不住我这样冰寒的目光,他面色一变,一瞬不瞬地盯着我。
我也盯着他,四目相对,目光静止,唯有风过树梢,广袂相触。
这个器宇不凡、姿容俊美的成都王,以秦琵琶、《越人歌》和多年前的往事令我爱上他,心甘情愿地被他利用,是我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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