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秋意萧瑟（1/2）

被两位武道宗师追杀，燕靖秋是死是活，吕放并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无论是他，亦或是四象圣宗宗主大殿石阶下方的其他人，此时所想着的，都是自己。

就如同吕放与叶绍南一般，前者想着的是十几年苦功就这么付诸东流。而后者，他所想着的是，自己在回到了吕氏之后，会不会受到惩戒。

浑浑噩噩间，究竟是怎么离开宗主大殿之前的小广场，究竟是如何坐上了回到帝都的马车，吕放根本没有半点印象。

就宛若一只牵线木偶，任由叶绍南去摆布。

马车一路南行，这并不仅仅只是一辆马车，而是一列长长的车队，在车队左右两侧，均有一列列骑乘着战马的披甲卫士护送。

宽大的车厢之内，感觉浑身发冷，吕放不由扯了扯身上披着的毯子。

原来那一丝真气，算是彻彻底底离开了他，重新回归于天地之间。

没有了真气，原本凝炼有若铅汞般的血气也变得虚浮无比，处于这十月的季节之内，原本早已寒暑不侵身体，不由自主的在这阴暗的车厢里瑟瑟发抖。

望着自己颤抖的两只手，感受着体内阵阵好似潮水般不断侵袭而来的虚弱与疲惫，已经坐在车厢里整整大半个时辰的吕放，终是缓缓吐出了胸中一口凉气：“这次，我是真的废了……”

“少主！”

跟着吕放一起坐上这辆粗糙的马车，吕放在车厢里发了多久的呆，脸色阴沉不定的叶绍南就注视了他多久。

眼见呆愣了大半个时辰的吕放终于开口说话，叶绍南心里不由出了口长气：肯说话就好，至少还没崩溃掉。

“叶老，有什么话就说吧。如果是劝我的，那就不必讲了。”

“其实……”

沉吟片刻，叶绍南捋着自己颔下的三绺胡须开口道：“少主你的境界并不高，无论是重新修炼，还是服用丹药恢复修为，都是可以的。毕竟，你才十六岁而已，还来得及。”

“来得及吗？”

随手先开车窗上的布帘，望着马车外隐隐可见的枯黄，不由感叹道：“还是四象圣宗那山头不错，一年四季风景如夏，我已经好几年没见过秋冬二季是什么模样。”

在天空飘荡着的，是那萧瑟清秋的气息，一如吕放此时的心境：寂寥，萧索，落寞。

“自然……想必还是来得及的。”

“呵呵！”

无谓的耸了耸肩膀，吕放怅然叹道：“叶老，我想一个人静静，可以吗？”

“好的。”

望着吕放那张无喜无悲的麻木面孔，叶绍南本欲再开解一番，但话到嘴边，却又被他给收了回去。

本就是些安慰的空话，既然眼前这位‘少主’不是笨人，那他也无需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