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回 何以八张口(2/2)
苍郁嘴上说着,仍旧喜不自胜。
从小到大,每当被问及“你最想拥有什么超能力”这样无聊的问题,她总是不厌其烦认真地回答:“飞的能力!”
虽然隐身和穿墙神马的,听上去也很好玩,但她更想体会一下那种,像鸟儿一样靠自己的力量飞起来的感觉。
老话说,站得高,看得远。从极高处俯视高山大川,俯视熙熙攘攘的人潮和车流,换一种角度鸟瞰如幻大千,很多事情该会看得更清、放下得更容易吧!很多苦恼应该会自然消散了,因为与天地相比,人是那么渺小。
从另一个角度说,想尝试飞翔,也是她内心极度渴望自由和释放的一种表现。书香门第出身,曾令许多人艳羡不已,但这不许那不许的严格家规,潜移默化中反而更加促使她,想做点什么不同寻常的、“危险”的、出格的事情。可作为听话的乖乖女,一直看父母的脸色生活,只要他们不高兴,她马上就打消了念头。那渴望自由渴望释放的心,却一日也没有安稳过。
因此,她在梦中总梦见自己像鸟儿一样翱翔,谁知道今日,梦想终于实现了!
越云泽望着苍郁那个兴奋劲儿想,要教她的东西太多,可每次出口,自己也不知为何,仅有一两句话。平日里饱览群书,到用时却常常词穷,大约是人情世故经历得太少吧。
苍郁则心想,我沾沾自喜,可不光是因为又长进了,更多的是因为,教我的人是你。我要进步,才对得起你的这一番心血!
越云泽望了苍郁一会儿,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八。”
“什么?”苍郁一头雾水,“云仙你说什么‘八’?”
越云泽淡淡地说:“你光是嘴上的表情,就多达八种以上。”
“是嘛?”
苍郁挠了挠头,更加茫然,一时竟分不出此话是褒是贬,不禁暗暗埋怨云仙太过惜字如金,多花几个字解释不行么?
但她偏也不问,要说他自然会说。
越云泽眼里的苍郁,有时咧嘴大笑,有时恬静微笑,有时抿嘴似笑非笑,有时歪嘴坏笑,有时撒娇嘟嘴,有时不开心撅嘴,思考问题时咬唇,还有惊讶时,嘴巴张得圆滚滚,足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他还从未见过如此丰富多彩的表情,和拥有如此丰富表情之人。但他是不会解释给她听的,就算想说,也不知如何描述出来呀。
都说他九天云仙无所不能,又有谁知道,有时他也会为了无法准确表达自己而懊恼。
苍郁以为越云泽从未对自己上心,但其实,他都看在眼里,无意中也记在了心上。
“你头发乱了。”
越云泽说。
习惯一尘不染、一丝不苟的他,八成多少有些洁癖和强迫症。况且在旧时,一个女子衣冠不整地走在大街上,也不成体统,越云泽也是为她好。其实,只要伸手把掉出来的那两缕长发别回卡子里就好。
苍郁看不见自己脑后的混乱,又在乎自己在云仙眼中的形象,很希望能以最快速度将头发整理好,更加希望云仙能出手帮自己弄一下,但也只敢想想而已,断然不敢开口要求。
正在她伸手划拉自己的头发,并一急之下越划拉越乱的时候,越云泽忽然走到她身后,把她的手拿开,在苍郁目瞪口呆反应不过来的时候,将她掉出的两缕头发各自找了个地方,塞了回去。手法虽然生硬了些,一看就是没弄过女人那复杂的头发,但好歹也弄整齐了。
“可以了。”
“哦,谢谢云仙。”
苍郁抑制不住脸上的笑意,为云仙亲自帮她弄头发而喜不自胜。心想,苍天呀,大地呀,今后让我再大头朝下多掉下来几次吧!
忽然想到,那云仙自己的头发是谁帮忙打理的?他洗完澡洗完头,是谁梳理他的长发,谁将它绾成髻,又是谁帮他选簪子或是发冠呢?在仙界,会不会有个专门服侍他的丫鬟?啊不对不对,女弟子?要是真有的话,我简直要羡慕死那女弟子了,要不以后我去换她吧,等水温合适了,我就在门口喊“师父,你的洗澡水烧好啦!”然后,云仙就穿着纱质的单衣披着头发过来了......矮玛我的小心脏啊,随着他脚步的临近,估么着我也差不多休克了......
她这脑子大概适合写小说,编情节不带重样的,并且总是那么有画面感,还没怎么着呢,先把自己乐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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