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正在收紧（三）（2/2）

宫小丽和闫志勇说：“如果我妈被起诉，我想给他辩护。”

闫志勇：“现在还没到那一步呢。”

冯书豪握紧宫小丽的手，说：“别担心，还有我呢。”

走过一个漫长的坎坷不平的路段后，呈现眼前的是一片平整的大地，绿色的植物生长得郁郁葱葱、枝叶茂盛。不远处的一个树带中，埋着一块坟。坟上长着蒿草。

卢千喜示意前面就到地方了。警车停下，李师傅开的车也停下。

冯宗正、便衣警察从车上下来，卢千喜和赵艳如下了车。卢千喜走向坟地，她没回头看宫小丽，虽然她明知自己的女儿就在身后。

闫志勇、小宋下了车。冯书豪、宫小丽也走下了车。小宋帮着冯书豪和宫小丽抱着上坟用纸，跟在卢千喜他们身后，也向坟地走去。

卢千喜来到坟前止住了脚步。

宫小丽和冯书豪站在卢千喜的身后。宫小丽冲卢千喜喊了一声：“妈—”

就这一声，卢千喜的心颤了一下。卢千喜回头，看着宫小丽，说了声：“小丽，你，你们来了。”话刚说完，卢千喜眼前一黑，突然晕倒。宫小丽扔下手中的东西，冲上前，抱着卢千喜喊：“妈，妈，你这是怎么了？”

冯书豪也扔下手中的东西，跑过去，摇着卢千喜的胳膊：“阿姨，阿姨，你醒醒。”

冯宗正、闫志勇、小宋、便衣警察见卢千喜晕倒都跑了过来。

卢千喜晕倒被紧急地乡里医院实施了抢救，医生说是因为血糖过低晕倒，补上糖会好些。在乡医院进行了暂短的施救后，又转到县医院。县医院又做了全面的体检，也是因为血糖过低，血压低导致的晕倒。

虚惊一场，冯宗正提着的心总算归到了原位。

卢千喜虚弱地躺在病床上打着营养液。赵艳如坐在病床旁给卢千喜削苹果。宫小丽握着卢千喜的手，趴在病床的一旁。小宋和便衣民警站在门外看守。

冯宗正和闫志勇在院长那里听完卢千喜的情况汇报，觉得没大碍心情放松了许多。二人来到病房门口，赵艳如和小宋拦着他们，示意他们不要进屋，让他们从门玻璃往里看。

冯宗正和闫志勇透过门玻璃看到：宫小丽坐床边正给卢千喜喂苹果。卢千喜依在床头，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甜蜜幸福。

病房外的冯宗正和闫志勇交换一下眼神，二人没进屋。

宫小丽：“妈，你傻不傻呀？不吃饭。那不是拿自己生命不当回事嘛。”

卢千喜：“现在生死对我来说还有什么意义。”

宫小丽：“妈你可不能想不开呀。”

卢千喜：“我本想给你姥姥上上坟。可是我……”

宫小丽：“冯叔叔他们给买的纸我都烧给姥姥了。妈，你别惦记了，以前我从没到过姥姥坟地，这次我记住了。以后我给他们上坟添土。”

卢千喜：“我不是你姥姥亲生的，她是在医院的厕所里捡到我的。

宫小丽：“以前你和我说过一次。”

卢千喜：“老人去逝后，给我留下一个银锁，那是我亲娘唯一给我留的东西。”

宫小丽：“知道你亲娘，我亲姥姥是谁吗？”

卢千喜：“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你姥过逝早，在我上大学时她就走了。走时和我说，如果有可能让我一定要找到亲娘，如果找不到就找个人家嫁了，平平安安过个平常日子。”

宫小丽：“你没找到亲娘，之后找到我爸爸了。”

卢千喜：“我自己是弃婴，又过早地没了家，那种无助、自卑让我几乎崩溃，这时你爸出现了。为了有个家，毕业我们就结婚了。可是……”

宫小丽：“可是你不幸福。爸爸出国对你更是一个打击。”

卢千喜：“你爸出国后，我内心总有一种要出人头地的念头，我要让我生母看看，他扔的孩子该有多出息；我也要让养母看看，她没白捡我一回；我也要让你爸看看，没有她我也一样活得精彩。”

宫小丽：“为了达到这一目的，妈，你不择手段。”

卢千喜：“为了实现我的理想，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宫小丽：“妈，你连我也不要？”

卢千喜自顾自地说着：“我这辈子愧对的是你姥姥，为了我，她一生没嫁人。她捡了我一条命，含辛茹苦把我养大，可她却没花着我一分钱；我这辈子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你是我的骨肉，是我的希望，是我的生命的全部，可我现在……”卢千喜哽咽地说不下去了。

宫小丽：“妈，既然我是你的全部，那你就为了我，和调查组把事说清，到法院那边，我给你辩护。”

卢千喜擦了擦泪水，苦笑道：“傻孩子，妈不用你辩护。如果你那同学爱你，就过好你们的日子。但记着一条，以后当个律师可以，不要有过多的想法，现在想想你姥的话，日子就是白开水，平平安安才是福这话还真有道理。”

宫小丽搂着卢千喜：“妈——”宫小丽的眼泪掉了下来。

赵艳如眼圈红了。冯宗正和闫志勇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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