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求学的初衷(1/2)
孟沔咋舌,这贺益的家人管得真严,明为关心爱护,实则一点自由都没有,相较而下,他爹、他六叔算是仁慈了,同贺益认识也有一段日子了,也没见贺益说过家里的事,但贺益第一次见苏清沅这女人,竟然什么都说了,这算什么,苏清沅这女人还真是有本事……
“临安书院有什么可去的,本公子是从那里逃出来的。 (w w w. v o dtw . c o m)至于当官,更没什么好了,看我那个六叔,在浔阳县当官,百姓的事什么都管,芝麻绿豆的小事也管,还管得心力交瘁,哪有本公子逍遥。贺益,若你想要当官,也无需离乡背井,让你爹出钱给你在江州府内捐个官,或者和陶公一样,在你自己家乡彭泽县当个小县令好了。天高皇帝远的,你家在彭泽县又有声望,你这小县令定可以当得安安稳稳的,谁都不会来为难你。”
孟沔说完,听得贺益一阵发愣,如今在皇城脚下的临安书院,早已非当日的临安书院,多少学子挤破了头也挤不进去,结果孟沔轻轻松松地进去了,还不愿待在那里,还有,他隐约也知道孟沔的出身不凡,但没想到孟沔这么深谙官场,而且在他眼里,县令还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官,还是那种最唾手可得的小官。
这世间,人人,果然是气死人。
“孟师弟,若是阎师兄听到你的话,怕是会死不瞑目。”同为白鹿洞书院求学的弟子,阎善阎师兄辛辛苦苦熬了十余年,早晚勤奋,所求的,也不过是当一方县令父母官,他已经心满意足了,但在孟师弟眼里,当这样的县令根本无需费多大力,想着此,贺益不免有些伤感。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我不知道阎师兄会这么在意功名,甚至还会去寻死。”这根本不值得嘛。孟沔感觉自己说错话了,忙补救道。
“你出身好,要钱要权都有,但阎师兄不同,他凭自己的努力,一步步地走到今日,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些,你是没法体会的。我同阎师兄同住一屋,每天我都看到阎师兄这么认真的苦读,我睡了,阎师兄仍在挑灯夜读,还起的我早。阎师兄自小没有爹,家里贫寒,常被村里人瞧不起,但后来阎师兄进了书院,他成了那个村里的骄傲。可惜,阎师兄运道太差,连书院的选拔考试都考不,这么多年,阎师兄为了家的老母和妻儿,都一直没有放弃。曾经,我还偷偷塞钱给阎师兄,他不要,还训了我,我再也不敢了,怕伤到阎师兄。今日个早,阎师兄还对我说,他这次一定会考的,到时等他当了官,他有钱了,可以给老母亲买好看的布料做衣裳,可以给结发的妻子买漂亮的首饰,可以给孩子买好吃的糕点……阎师兄是这么信心满满,他……他怎么会去寻死呢,我是不相信,不相信……”
贺益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确实,贺益说得这些孟沔不懂,连当日身为帝姬的福德,也不会懂,但现在,苏清沅却已深有体会了,尊贵卑贱打从一出生,便是注定了天差地别,穷人家的孩子要努力成千百倍,也不及富贵家子弟的十分之一,尤其是王侯贵胄,承继父荫,轻而易举便是高官显爵,但出身卑贱的,靠读书挤进仕途,也难以洗脱寒门子弟的烙印。
苏清沅为阎善惋惜,也觉得他很可怜,但不管如何说,他吊寻死,抛下老母妻儿,便是自私,没有担当。
“贺公子,你错了,读书若为了求官,求官是为了那点俸禄,那为何不改而去从商?”阎善读书的初衷,从一开始是错的。苏清沅义正言辞道。
贺益触动,“孟夫人说得极是,但阎师兄的死,我总觉得蹊跷。”
“他是自杀,我去查看过他脖子的勒痕,是他吊时留下的。”苏清沅将刚刚趁众人不注意,查看阎善尸身的事,说了出来。
这女人果然被六叔料,谨慎非常,孟沔暗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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