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35.荒唐聚会(1/2)
日子飞快朝着对所有天朝人来说,不知道该如何评论的春节奔去,在商的那是日日杯盏交错忙着联络感情敲定来年的商业计划,新客户老客户,只要在这个圈子里,就不可能逃得掉。
张丰斌最近颇为不顺畅,任谁一周要参加三次相亲宴会剩余日子天天商业酒宴,估计都不会有好心情。
张老爷子只是轻飘飘地说了句“你年纪不小了,抓紧把婚事办了吧。最近帝都局势混乱,早点定下来对你有益。”
一句话把后半生的婚姻与张家利益、自身利益牢牢绑在一起,张丰斌却还要面色不改地点头应下来。
如果要说他身边有什么变化,那就是程程被派出去的时间增多了。
张家分支不少公司都出了状况,全国各地一波又一波闹个不停,年底又正是忙乱的时候,程程这一去几乎三五天回来住一晚,第二日就又飞到别的城市去。
不管张丰斌如何派遣,不管工作怎么忙累怎么难,程程却是有本事像个铁人一样连轴转着一家家收拾重组定新计划,只等着开年后就一一实施。
只是这样的异动让人难以心安,张丰斌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不得已汇报给老爷子后,没想到老爷子还是那句话“交给你了就由你全权处理”堵住张丰斌的退路,往常只是冷漠的面容,近期倒是让手下人心惊胆寒的黑暗,手下们在公司里天天祈祷着,恨不得程特助立刻回来压阵才好,只有程特助这么和善的人才能镇住大boss的煞气。
临近年底最后几天,东区的拆迁爆发了第三次极大的反抗,主要是靠近城区这一片的反抗,最激烈的一起冲突正是小年那天,拆迁户连自制炸药都用上了,三死五伤,上门办理手续的工作人员和户主一起炸在老房子里。
这件事情造成非常恶劣的影响,政府不得不出面高调宣扬和谐社会,一派义正言辞要求按照正规手续办理拆迁云云,很快压住了流言。
程程得到通知时心头火起,想不通钱家做事情怎么会这么笨,有些钱能省,有些钱不能省,有些事情可以明着硬来,有些事情却只能暗地里施展,这样把人明着逼上绝路的做法落了下乘。
不管程程怎么不满,钱家激烈的做法还是连累到其他三家,年后就这件事情需要给政府一个明确的解决方案,说穿了就是恶人谁来做,后果谁承担的问题,一下延误不少工期。
“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程程在给张丰斌的年度汇报上特意提出接下这次纠纷的善后处理,原先的负责人悄悄堵程程的门都不知道堵几次了,就差跪地请程程出面了。
这种带着点涉黑性质的工作,原本就耗费心力,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要和三教九流都能称兄道弟才行,否则一个软绊子使下来,也够忙乎好长时间收尾。
如果是以前,张家当然不需要撇下面子与这种身份的人打交道,可这次不一样,东区一直都是帝都内犯罪率最高的一个区,里面卧虎藏龙什么人都有,就如这次的爆炸案事先一点征兆都没有,钱家就栽进去了,想要摆平里面的拆迁户,可以啊,还得里面的人来给你做先锋开路,而想要请动他们,光是一点小炒票可不够。
这里面的水深着呢,四大家族平日里大开大合做惯了,只有别人让我没有我让别人,猛不丁一茬又一茬的意外,才让他们意识到不妥。
“好吧。外地的子公司,我换个人去。”张丰斌神色有点憔悴,少了最得力的助手程程,哪怕多加了三个人还是忙不过来,效率不高不说,很多事情这些废人完全无法处理,可是看到转眼半个多月才见一面的程程,很多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口了。
“过年你还是出去?”张丰斌从文件上移开目光看着人,问了每年都要问的问题。
“是。”程程却垂着头回答,眼中有点空荡,身体比起半个多月前单薄了一些,年底谁都要刮下一层皮,他是日夜兼程工作,比其他人瘦得更厉害,只是气势沉稳练达,谁都没发现似地。
回答应了是,但今年其实不同,往年程程的离开是到各处转转,或者就一个人呆在自己名下唯一一套公寓里度过,但今年,是要去见父母哥哥……不管是张丰斌还是张老爷子,都很不喜欢他的父母,这次会面程程也不打算告诉谁,不过是对方要求见,他就答应去见这么简单的事情而已。
至于程将军那边,他下意识选择遗忘,好在后来程家没有再打电话来催促,否则程程也要发火了。老实人的火气发起来,会非常吓人,可惜目前为止也没人看到过程程发火的样子,总是这么一副万事都能解决的看着悠闲实则效率奇高的模样。
“玩得开心。今年红包不少。”张丰斌沉默一会儿后说,说完又觉得这话说得实在没意思,脸上一阵不自然。他们谁都不缺这点钱,程程别看是特助,手上还有张家主业三大公司中北天集团3个点的股份,光是红利就足够他过得比大多数人好得多,这还是因为程程资历浅的原因只有这点比例。
程程嗯了一下,也不怎么理睬张丰斌,坐在沙发里兀自泡茶喝,脑袋里想着东区一连贯的细节,只要是人为肯定会遗留蛛丝马迹,他擅长从细微处寻找敌人的漏洞。
他们两人的相处之道一贯都是这样,程程把事情做好,对张丰斌态度算不得恭敬,说是朋友又从未有过深交,说是上下级也不完全,说是跟班更不像,哪里有能力这么强的跟班呢,可要说两人关系浅,那还真是大错特错,在张丰斌的记忆里,除了自己一直关注的唯唯以外,偏偏每次不管大小事情,大小训练,都会有个影子紧紧跟随,张丰斌从小到大的经历,几乎所有的秘.密在程程眼里都是曝光过度。
张丰斌心头烦躁着,没有再想什么新话题,索性低头继续看文件,只是目光在文件上,那些数据却没有进到脑子里去。
沉默是种力量,有时候会很温情和谐,但更多时候沉默会让人难耐让气氛压抑,程程坐了有一刻钟,喝完杯里的热茶,终于大致理清思绪,抓起整理出来的文件打了声招呼就出去了。
完全没有等待对方回应再走的意思,这是他们一贯的做派。
关门声响起之后,张丰斌一把丢开文件,好几张散落到地面去,深色地板上飘着白色凌乱的纸张,看着更让人烦躁,张丰斌不由仰靠在老板椅上,怔忪盯着天板上的纹路,这个吊顶还是程程选的云纹,流畅的线条从这头一直延伸到门口,而地面如果细看就能看到也同样是这种纹路,整体协调又大气典雅的设计,张丰斌的神情却难得出现茫然了。
张丰唯处理完年前的公事,带着他的保镖跟班们浩浩荡荡回帝都过春节。一回到家里,少不得又是一番家人的应对,张妈妈这次还算满意,儿子脸色红润比什么都好。
张家大宅占地广阔,是后来改革开放后把周边地皮老房买下来后扩建过的,主屋是老爷子和老大一家住,老二和老三住在最靠近住宅的左右两旁独栋别墅内,其他有头有脸的分家也都分配了小套别墅在四周,再就是一大堆的仆人保镖的住所,和古时候的旺族权贵几乎相似的做派。
按照惯例,张妈妈给唯唯身边的每个人都封了个特大红包,然后每人派发一大堆年货,再高高兴兴拜托他们来年也继续保护好自己的儿子,然后一长溜的车子出来,把这些人派头十足一个个送回各家去过年,只留下少数每年换班的保镖跟着,李勤方力强在唯唯的坚持下,早在唯唯十八岁后就可以放春节大假了。
年节里应酬都是推拒不了的,张大少哪怕不是首要的继承人,怎么说也是长房长孙,又得老爷子喜爱,跟着老爷子身边接见了不少小辈的拜访,把他弄得头昏脑胀,往年这种时候他一甩手就跑了,今年却安安生生很有样子接人待物。
在老一辈聚会时,老爷子眉开眼笑,听着其他人夸奖自己这个孙子长大了懂事了,最近在魔都做得风生水起,老爷子心底就很舒坦,眯着眼摸着白胡子很是惬意。
倒是张丰斌几次家宴都还一直沉着脸,明显瘦下去一圈,程程照例春节就离开,在哪看到张丰斌都是孤独一个人了,其他小辈很是怵这个二哥,更不敢靠近套近乎。
张丰唯难得看到这样沉默的小斌,拉着他到了自己房间,不免担忧地问:“小斌,你这是怎么了?”心里还嘀咕了一下不会像自己那么倒霉吧,一想起曾经自己厌食的起因,张丰唯赶紧收回杂念。
张丰斌穿着正统严谨的西服,即使在家里也都是这副无趣的打扮,抬手揉了下唯唯的头发,又黑又亮的头发摸着很舒服,“没什么大事情,工作太忙,爷爷……爷爷让我抓紧结婚……”这话此刻仿佛耗尽张丰斌的力量,脸上一丝痛苦一闪而逝。
“啊?!太快了,你都没满26岁!”张丰唯惊呼出声,神色愤然,“爷爷太自作主张了,那些什么大家闺秀私底下生活混乱得很,就是不出去混着玩儿的也都被调.教得呆呆板板的,要么就是学会一肚子勾心斗角的坏心思……”
看着唯唯为了自己唠叨的模样,张丰斌心底好过不少,这事情早在年幼时就认命了,他也没想到临到头心底竟然差点豁出去反抗。
虽然这样愤然,可张丰唯也知道无计可施,除了对自己很宽容之外,爷爷说过的话从不改变,谁去劝都不行,小事情自己去了还有余地,这件算大事了吧,肯定不行,不由唉声叹气趴在沙发上瞅着小斌,觉得小斌真是太可怜了,要做牛做马,还要天天面对自己不喜欢的人。
这还是第一回张丰斌难以为继他的完美冰山脸,神色总有点倦倦的感觉,就连张妈妈都关切地让人每晚炖了汤让人送过去给他喝,只有这时候张丰斌才会露出点复杂的表情,喝着温热的汤水,呆在冰冷的家里。
他的父母逢年过节就会到处去参加宴会,只要回家遇到张丰斌,张口询问的就是公司在做什么项目,能不能给他们分一点,又或者强势地让儿子一再保证一定会尽快拿到张家商业的当家权,并且保证到时候会给爸妈们足够的钱享用。
后一条,从张丰斌六岁起,每年都要被父母提起很多遍,几乎等同他整个童年少年与父母见面的次数。
张丰斌喝着汤,仆人识趣地躲开了,冷冰冰的餐厅里只有窸窣地声音在响,那是衣服滑动的声音,却听不到一点张丰斌吃东西的声音,家教太过严厉,他的举止早已经变成教科书样板似地一板一眼不能出错。
年夜饭很隆重,张爸爸携着一家人坐在老爷子右首下方,张丰唯二叔二婶带着张丰斌坐在左手下方,三叔三婶带着他那个晋升到少校的儿子张丰赟排在后面,再之后是老爷子兄弟的一些后代,反正超级大的长条桌上坐满了人,一律全姓张,这也间接显示了一点——军政商一体的张家内部斗争错综复杂。
说起张家的厉害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但大体来说二代里面张丰唯的爸爸是军人,做到顶了上头没几个还比他高级别的;老二原本是有希望继承商业这一块的,却不知为何被老爷子直接剔除了继承权,硬是做牛做马几十年没讨了个好,也是最看不惯张大少的人,毕竟张大少一出生没几岁就使得老二的继承权被剥夺了;老三自由选择,结果还是选了从军这条路,现在与张家老大一呼一应,甚是权高望重,何况自己的儿子就是军部这块的接班人,在张家他算是最舒心的一个主儿了。
第三代正巧是每家一个儿子,张丰唯是纨绔子弟大小事不管,张丰斌是商业准继承人,张丰赟是军部的接班人,而从政这一块则有旁系大户里面挑选了好几个安排在各个位置上,以后要以张丰斌和张丰赟为首做事情。
张丰唯闷头吃饭,这种时候管你们谁说什么,他除了给爷爷和爸妈回应个笑脸外,一律板着脸吃饭,就连对小斌都尽量视而不见,免得每次他一打招呼,就会给张丰斌招去不必要的麻烦,这些人以为他那时候小不懂事,说话做事情肆无忌惮,却没想到小小年纪的张丰唯可是记着很多事情呢。
他也不怕这些人,可有一点他不得不多考虑几分,那就是二叔二婶的态度,别以为他不知道小时候张丰斌没少被打!
众人以前对张丰唯更多是隐隐的轻蔑和忌惮,矛盾的心理,一边不屑一边又讨好着羡慕着。今年可不同了,含沙射影有人问他把持魔都的北天分公司的情景,句句带着刺儿,不点名说老爷子也无法呵斥什么,闹得一桌饭几乎要像菜市场一样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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