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老公你别走(1/2)
桐一月的心头在狂跳,声音禁不住有些颤抖,死死盯着眼前这个经理,紧张而又急切地问:“我的结婚戒指……是情侣对戒,照你这么说,这颗碎钻真的可能是另外一枚对戒上掉下来的?”
怪只怪兰卡斯先前在接到这位经理的电话时并没有想到要吩咐他要将检测结果保密,所以……
“‘女’士,请您相信我们品牌的珠宝绝对是货真价实的。这颗从戒指上掉落的碎钻其实是跟其他几颗碎钻来源于同一颗钻石切割所余留的部分……”
这位经理竟然还以为桐一月是在对卡蒂亚珠宝进行质疑,如果他知道这是牵涉到多么重大的事情,他或许就不会这样说了。
这位经理之所以对检测结果那么有信心,那都是因为桐一月的这枚婚戒和翁析匀所戴的那一枚,均是出自卡蒂亚珠宝的首席设计师桑凡,定制级的,在公司的内部资料中有记录,采用什么级别的钻石、金属、佩饰以及每一道手工都是由什么人经手,到最终成品出来,整个过程都是有详细记载的。
经理就是因为知道这些,所以才能那么有把握地告知桐一月。
桐一月在走出卡蒂亚专柜的时候,人的心情极为复杂。惊喜的成分居多可是她又实在想不通,翁析匀明明出事的时候是戴着这个戒指的,可为什么戒指上掉落的碎钻却奇迹般出现在酒店里?
这可比她在海边捡到的那根皮带所带来的震撼更强烈百倍。
桐一月心底隐隐冒出一个惊骇的念头……难道说翁析匀他出现了?他回来了?
这听起来就像是天方夜谭,可她就是宁愿糊涂地去相信,也不肯承认他其实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桐一月立刻将这件事告诉了乾昊,还打了电话给倪霄,还有陶贝羽……
但是,每个人都只是深深地叹息,没人会认为那是真的,都觉得她是因为极度的思念才产生了错觉和幻想。
然后他们会问她:如果翁析匀真的活着回来了,为什么不去找你和孩子?
桐一月被他们问得哑口无言,她感到心里那一丝丝渺茫的希望都被粉碎了。
因为他们比她更清醒,他们会理智地告诉她那些她不愿接受的现实。
桐一月把这一颗碎钻收好,与那根皮带一起放着。她每晚都会拿出来看,每天都在继续着她的盼望。
她总是会想……如果老天爷真的那么狠心,不让她和他再见,那么也请让他活在世界的某个地方。
这种蚀骨的思念是会把人折磨疯的,桐一月如今就是行走在濒临失控的边缘,疯与不疯仅仅是一念之差。她只能依靠拼命地工作学习,用忙碌来转移生活的重心。
只有忙起来才可以暂时不去想那些伤痛。
时间又过去几天,过年了,翁家的年夜饭比寻常人家里热闹得多。家大业大,四世同堂,就算是远在国外的家人都要赶回来吃这一顿年饭。
为了能在这一天见到孩子,桐一月和翁老爷子之间为这事儿争吵了好几次,但桐一月始终不肯低头,不肯放弃这个与孩子团聚的机会。
翁老爷子也实在拗不过桐一月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过年了谁不想少点烦心事?翁老爷子最后只能做出让步,同意在这天桐一月可以在翁家吃年夜饭,跟两个孩子见面。
年夜饭对桐一月来说真不重要,她就是想孩子,所以才会去争取。
桐一月的出现,当然会使得翁家的某些人不高兴,可是既然过年,气氛最重要,即使心里不高兴不待见,表面上还是最好别起冲突,否则就闹得全家不开心了。
翁静楼那一房,还有翁‘玉’芳他们,是最不想见到桐一月的。不过今天全家都在,小辈们也都欢欢喜喜的,他们也就暂时顾不上挤兑桐一月了。
翁冕和他母亲今年算是最扬眉吐气的,因为翁冕成为集团总裁了,两人在家宴上的座次都发生了变化,从以前的末位改到了翁老爷子的旁边,就是坐在翁静楼那一房的对面。
不仅是这样,最重要的是在祭祀时,翁冕成为总裁的事,还要第一个向翁家的先祖告拜。
翁家与一般的豪‘门’不同,他是豪‘门’中的贵族,是真正有历史底蕴的家族而不是暴发户式的速成。
翁家是有家规的,注重礼仪的,过年这样的特殊日子,年夜饭之前还要先行祭祀祖先,才能吃饭。
‘花’园里的空地上,摆放着一张古‘色’古香的长案,上边放着祭祀所用的物品,香蜡旺盛。
以翁老爷子带领着全家,按辈份的不同安排先后次序来祭拜。
现场一片肃穆,就连几岁的小孩子都没有在打闹说笑,乖乖地站着。大人就更是一副严肃的表情,谁都不敢在这种时候表现出不敬。
也许唯有每年的祭祀时,翁家人才是最齐心的。因为无论平时他们做过什么,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无论安的什么心,但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需要感‘激’祖辈们所留下的基业,感‘激’祖辈的付出。
这一幕,最能体现出这个家族的向心力,可是,桐一月却只能站在远远的看着。
因为,翁老爷子不会承认她,翁家的人更不会将她视为一家。
她被排挤,这是事实。虽然能成为公司副总,但是在翁家这个大家族里,桐一月是不被认可的。
她不被认可,然而宝宝却要认祖归宗。
宝宝被翁老爷子带着,正跪在地上磕头……
此刻,这小家过很乖,一点都不闹。那是因为翁老爷子告诉他,如果他肯乖乖听话,一会儿就可以和妈妈一起吃饭。
宝宝为了这个,真是什么都肯做的,磕头下跪不算什么,小家伙还乐呵呵的,心里想着马上就能跟妈妈在一起了,他很开心。
远处的角落,桐一月抱着绵绵,静静地看,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杂瓶似的复杂又难过。
绵绵依赖地靠在她怀里,软糯稚嫩的声音问:“妈妈,哥哥在做什么?”
“哥哥在玩游戏。”
“游戏?可是哥哥都没叫我一起去玩……”绵绵可怜巴巴地撅着小嘴,她不知道那是一种仪式。
桐一月闻言,对绵绵的怜惜越发地浓了……宝宝能有归属,可是绵绵呢,绵绵连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听说是一出生就在遗弃在路边的。
“绵绵乖宝贝,哥哥很快就过来了,然后我们就吃饭。”
“嘻嘻……好。”绵绵很温顺,窝在桐一月怀里,她就觉得很温暖很幸福。
祭祀完了,穿着红衣服的小男孩儿欢叫着冲桐一月奔过来,这一刻,桐一月差点忍不住落泪。多久没见着宝宝了,每天她都会打电话问翁冕关于孩子的情况,可不管翁冕说得再多,桐一月只要见不着孩子,那心里都是不踏实的。
“月月!”
“小少爷……”
母子俩紧紧抱着,小家伙亲昵地在妈妈脖子上蹭着,萌萌的小模样,让桐一月的心都要化了。
相聚的时刻总是欢乐的,一顿年夜饭,哪怕吃上几个小时,桐一月都不会满足,她巴不得就这样停住时间,才能跟孩子多相处一会儿。
两个孩子在桐一月来之前,是闷闷不乐的,只有见到桐一月,才像是回魂了。
可怜这两个孩子被关在这儿,桐一月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将孩子带走,无奈,现在真不是时机。
首先,翁老爷子不会允许,另外一个原因是桐一月还致力于要寻找那神秘的幕后黑手……
想着这两个小娃娃还要继续留在这里,桐一月心如刀绞,在把孩子哄睡着之后,她自己就抱着一瓶酒,独饮。
今晚为了能多陪陪孩子,桐一月会住下来。住在原本属于翁析匀的那个房间。
翁析匀以前在的时候虽然不住大宅,可这儿有专‘门’的房间给他。
房间每天都有人打扫,桐一月住进去感觉里边的一切都像是新的一样。
桐一月的心情极度糟糕,坐在窗前的贵妃椅上,守着这个华丽的空‘荡’‘荡’的房间,一边用酒‘精’麻醉自己,一边还在自言自语。
人都是需要发泄情绪的,一直憋着会出问题。在过年这样本该是大团圆的日子,桐一月却在忍受孤独和痛苦,她无法入眠,喝些酒才能睡去。
心情不好的时候特别容易喝醉,桐一月喝下半瓶之后就感觉晕乎乎的,靠在椅子上,浑身无力,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布满泪痕,脑子昏昏沉沉的可还是没能醉得睡过去。
苦闷堆积得太多,她嘴里喃喃地喊着翁析匀的名字,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迷’‘迷’糊糊中,她见到一个男人的身影走来,醉意朦胧的双眼,加上灯光暗淡,她觉得自己好像看见翁析匀了……
“老公……是你吗,老公……”
那男人的身子僵了僵,最后还是在一声叹息中抱住了桐一月,将她抱到了‘床’上去躺着。
“你该休息了。”他的低喃,有些飘忽,还带着几分疼惜。
桐一月现在是酒劲上脑,意识不清,听着他的话,更加认为这就是自己思念的那个人。
“翁析匀你好讨厌……走了那么久……害我每天都哭……好伤心……唔……老公……别走……”桐一月拉着他的手,像个委屈的孩子,不肯松开,生怕一松,他就跑了。
男人那‘精’雕细琢的容颜上布满淡淡的忧郁,是因为见到她这个样子,他心疼。
“别哭了,睡吧。”他拉过被子为她盖上,隐忍着心底那一抹躁动。
房间里的温度就像‘春’天似的,桐一月也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纯棉衣服,还是紧身的……她此刻是云里雾里,哪会知道自己在男人眼中会显得多么的娇媚动人。
她红通通的脸蛋柔嫩极了,雪白的颈脖下,‘精’致的蝴蝶型锁骨吸引着男人渴求的目光。玲珑有致的曲线更是充满了无声的‘诱’‘惑’……还有她身上散发出的自然馨香‘混’合着红酒的香味,汇聚在一起,简直就是绝好的催化剂,能勾起男人那灵魂深处藏着的悸动。
“唔……别走……老公……一起嘛……”她撒娇地拉着他的手,她的身子还靠过来,贴在他身上,娇声软语的请求,哪个男人抵抗得住。
他听着她叫老公,感觉很刺耳,因为他根本不是啊……他是翁冕,他不是翁析匀!
但桐一月现在喝成这样,加上她的思念过度,酒后再产生个幻觉也是情有可原的。
翁冕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但他的声音却是沙哑得厉害……
“别这样……桐一月你看清楚我是谁,我不是他。”
桐一月现在是闭着眼睛的,她不想睁开,她只想沉浸在这个梦境里。
翁冕也是个正常男人,血气方刚的,在这种刺‘激’的时刻,他的清醒只是暂时,一下子就被打破了,脑子一热,猛地抱住了桐一月……
这个‘女’人,他不是今天才开始心疼的,不是今天才开始注意她的。
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对她动心,可是从几年前见到她,她就在他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好像她身上总有那么些发光的亮点在吸引着人的视线。
他更忘不了那天在大宅‘门’口她冒雨在等着见孩子,她当时那种无助而又焦急的眼神,戳中了他的神经。
就在刚刚,他想来看看她,却发现她一个人在喝闷酒,带给他的,又是一阵疼惜。
而现在,她却把他错认成了翁析匀,还叫他“老公”,还拉着他的手靠在他怀里……他不管那么多了,他此刻只想好好疼爱这个‘女’人,不在乎是一时冲动还是其他什么。
翁冕将脑袋埋在她的发间,深深地嗅着她头发上的香味,含糊地低语:“桐一月……这是你自己要的……可别怪我……”
“唔……你说什么啊老公……嘻嘻……”桐一月还闭着眼睛沉浸在自己幻想的世界里。
翁冕那清亮的眸子变得暗沉,下一秒,他已经将这娇小的身子按下去……
这屋子里顿时变得火热,像是有什么东西即将要爆开来。
桐一月还以为自己真的等待翁析匀回来了,分不清是梦是幻,如果真的擦枪走火了,她也是不知道的。
但就在这关键的时刻,‘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呵斥……
“儿子,你在干什么!”
这声音,是翁冕的母亲!
翁冕瞬间犹如被一盆冷水浇下,清醒了,同时他母亲还急忙过来将翁冕从‘床’上拉下来。
太尴尬,还好翁冕的衣服还没脱,否则他母亲会气得更凶。
“你……你怎么能对她?”
翁冕俊脸泛红,只好解释说:“桐一月她喝醉了,我给她盖被子……妈,我刚才是有点冲动,我……我这就回房去。”
翁冕转身就走,他是无法面对自己刚才的行为,差点就走火了。
他走后,这屋子就只剩下两个‘女’人。
望着酒醉的桐一月,翁冕的母亲长长地叹口气,她虽然也能体谅桐一月的苦楚,可仅仅是这样而已,她是不会愿意看着儿子喜欢上桐一月的。
她一直都希望儿子能娶个有钱有势的‘女’人回来,更利于巩固他在家族的地位,但桐一月是他堂嫂,是翁析匀的妻子……
关上‘门’,回到住处,看见翁冕房间里的灯还亮着,推‘门’进去,他果真还没睡。
翁冕的情绪已经恢复过来了,见了母亲,也能平静地说话。
“妈,很晚了,您去歇着吧。”
“哼,歇着?你认为我睡得着吗?想想刚才,要不是我碰巧经过那房间,你会做出什么事?如果被老爷子知道了,又会是什么后果?”
这‘女’人声‘色’俱厉,显然是动了震怒。
翁冕很孝顺,面对母亲的怒火,他还是会耐着‘性’子的。
“妈,不会再有下次。”
“真的?你敢保证?”
“相信我。”
“……”
‘女’人好一会儿才无奈地点头:“希望你能顾全大局,你现在是家族里举足轻重的人,是总裁,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随意挑,但唯独桐一月不可以。如果你们在一起,别人会怎么看待我们?我们在家里的脸还要不要啊?”
翁冕紧紧攥着拳头,心里对母亲这些话是有点反感的,因为他一向最讨厌将婚姻与个人地位联系在一起。
“行了行了,妈……您想太多了,我很清楚桐一月是我的堂嫂,一时糊涂差点冲动犯错,可我已经清醒,您不必担心。”
见他说得这么肯定,做母亲的自然欣慰,也就不再罗嗦,各自安歇去了。
只是,翁冕真的能当什么都没发生吗?他在抱着桐一月的时候,分明是感觉很舒服的,分明他是喜悦的……
可这些,却又都是不可以的。翁冕可以想象,假如他真的表现出对桐一月的特别感情,只怕翁家又会闹翻天了。
该克制的必须克制,该斩断的就要斩断。翁冕是个理智的人,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桐一月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还只是觉得自己昨晚做了个梦,梦到翁析匀回来了……那感觉好真实,可醒来看着枕边空空的,心底更加失落。
但无论如何,新的一年开始了,就该有新的气象。
桐一月重新打起了‘精’神,比以前更加努力地工作学习,把自己变得更忙碌。在忙碌中不断充实自己,最终会发生质变,变成真正的职场‘精’英,变得更具有“副总”的实力,变成能为公司做贡献的人才。
时间一天天过去,‘春’节后天气逐渐转暖,迎来‘春’天,迎来初夏,到了五月份的时候,这座城市已经满地都是夏天的味道。
桐一月的生活也像是这天气一般,熬过了冬季,摆脱了寒冷,走出了深渊的低谷。
经过这段时间的不懈努力,桐一月对公司的事已经完全上手,正在逐步发挥她自己的光和热。
最开始不被人看好,甚至是认为她当不了几天副总就会哭着回家去,可是转眼半年她坚持下来了,不但没有被吓跑,她还越来越展示出了自己的才能,让那些曾经看不起她的人知道,她可是真材实料毕业于英国商学院,不是买的文凭,是自己攻读的,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草包?
她不但十分熟悉公司的运作,还能结合公司的现状提出合理的建议,执行能力也很强。她与翁冕一起,为公司重振旗鼓,贡献了自己的一份力,这一点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无可否认的。
就连翁老爷子最后都不再提要将桐一月赶出公司了,就让她坐在副总的位置上继续效力。因为,她确实是个人才,公司需要这样的人。
以前桐一月在公司里,大家看待她的目光都是带着鄙视和不屑的,因为觉得她只是靠翁析匀留下的股份才坐上这个位置,有的还认为她谋害了翁析匀。
可是半年过去,桐一月在工作上的表现令人刮目相看,真正地成长和磨练出了‘女’强人的实力,如今,不论是高层还是股东们,以及那些下属,都不得不承认桐一月的能力,副总之位,当之无愧。
但很多人都不知道,桐一月的成长,可以说,翁析匀才是她最佳的导师。
她以前就知道翁析匀在公事上的一些作风,她有意识地想要变成像他那样有能力的领导者。她会向他学习,会看他在电脑里留下的所有关于工作的资料。
加上翁析匀以前的秘书现在成为桐一月的秘书,她就更能了解到翁析匀的做事方式。她能吸收所有他的优点,也因此她的能力成长速度惊人。
桐一月已经可以在职场和上流社会的圈子里游刃有余了,名利也自然向她靠拢。
曾经网络上有很多黑她的言论,现在随着时间的推移,淡化了,并且有的媒体还盯上了她这个‘女’‘性’成功人士的特殊‘性’,要为她做专访。
这是一家著名的权威的财经杂志,趁着庆祝“20周岁”的大日子,邀请桐一月去参加庆典,到时候再安排她的专访。
桐一月原本是不想去的,她不想曝光在媒体上,但偏偏这家杂志将庆典安排在了澜栖镇。
澜栖镇,那是对桐一月来说有着特殊意义的地方,曾经翁析匀带着她和还在吃‘奶’的小宝宝,去澜栖镇,那晚,他还为她过生日……
最终桐一月还是答应了,所以,此刻,她就特意选了这间酒店住下,还是那个庭院式的房间。
一共有三间房,小型别墅,但除了桐一月,还有翁冕也住进来了,他也是受邀的人士之一。
还有一个房间住的谁?
桐一月和翁冕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这个人……直到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房间走出来,桐一月站在翁冕身边,禁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眼前这个人的出现,确实太过意外,桐一月站在原地没动,翁冕却已经走了上去。
“夏绮云,怎么是你?”翁冕的语气里含着诧异还有几分难以置信。
但事实就是这样,真的是夏绮云,没错。
夏绮云换了个发型,齐腮短发,染成了珊瑚金的颜‘色’,一改过去的柔弱病态形象,近乎完美的漂亮脸蛋竟显得有一抹张扬。
神采飞扬容光焕发的,尤其是她的眼睛,目光很清晰,一点都不像是患有‘精’神病了,难道她……康复了?
夏绮云倨傲地看着翁冕和桐一月,脸上‘露’出自信的微笑:“你们怎么都这副表情啊?”
翁冕现在已经可以肯定,夏绮云的‘精’神正常了,但她怎么会在这儿?
“我上次去医院看你的时候,医生也没说你的康复情况这么好……才半年多,你就完全康复出院,是有点让人惊讶。”
“是么?只是惊讶而已?翁冕,你现在是越来越会替桐一月说话了,看来你们关系不错嘛,难怪有人说你们俩……呵呵呵……”夏绮云故意停在这里没继续说,可她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翁冕不由得蹙眉,神情变得有点不悦,他想不到夏绮云现在说话变得那么刺耳。
桐一月的目光一直没离开夏绮云,她在打量这个‘女’人,变化真不小。
“夏绮云,你为什么会跟我们住在一个庭院里?”
这也是翁冕的疑问。
夏绮云得意的神情更明显了:“当然是杂志社的主编邀请我来的,我现在是他们的特约记者。”
“什么?”桐一月惊愕,怎么都想不到夏绮云会是因为这个而出现的。
这时候,身后传来一个笑声,正是那位主编……葛文鹏。
“你们原来都认识啊?那太好了。”葛主编像是没感觉到气氛的异常。
桐一月却不想假装笑脸,她虽然以前在夏绮云被送去‘精’神病院的时候就不想再跟这个‘女’人有瓜葛,甚至曾一度想埋葬那些恩怨,可现在,时隔半年多再见到,桐一月的直觉很不好……夏绮云就是个定时炸弹,一直都是的。只要她在,就让人无法心安,谁知道她又会搞出什么幺蛾子。
“葛主编,你让我在几间酒店里挑选一处,我还以为这庭院不会有别人住。”桐一月清澈的眼神不温不火的,但语气里却有一种淡淡的不悦。
葛主编是个外表看起来很具有亲和力的中年男子,颇有文艺范儿,说话也很客气,闻言,赶紧地解释:“是我们疏忽,没有事先告知,实在是忙得有点晕头了,真是抱歉,不过既然你们都认识,住在一起也无妨吧,这庭院地方还不小,而且是位置最好的,其他的房间都已经满了……”
满了……桐一月心里更是升起一股不适感,接下来的三天都要跟夏绮云住在同一个院子吗?光想想就感觉浑身不舒服。
翁冕知道桐一月的想法,随即也试探地问:“葛主编,隔壁不是还有一间酒店么,我们可以换过去住。”
“这……隔壁的房间也是满的,这些天,附近几家酒店的房源都很紧张,开研讨会来这儿住宿的就有好几拨。”
“……”
桐一月不想跟夏绮云住一起,可夏绮云却偏偏显示出很大度的样子说:“别为难人家葛主编了,这次邀请来的商界名流也不少,你们不要那么摆谱,不就是住几天么,还怕我会吃了你们?哈哈……”
说完,夏绮云转身就进屋回房去了。
葛主编终于是看出点苗头,但他也无法临时调换房间了,只能对着桐一月赔笑,请她谅解。
桐一月并非是那种喜欢摆架子刁难人的,只是因为夏绮云的出现太突兀,加上过去的纠葛太深,所以桐一月才不想这几天都跟夏绮云住一块儿。
可既然葛主编都这么低声下气地打圆场,桐一月就不便再多说,只好将就着住了。
葛主编走了之后,桐一月和翁冕还在院子里坐着,夏绮云在自己房间没出来。
幸好都是各自一间房,不然场面会更加尴尬。
桐一月那秀气的眉‘毛’就没松开过,单手托腮,若有所思。
翁冕很喜欢看她的表情,生动有趣,皱眉的样子更会让人想要逗她,想看她开心地笑。
“桐一月,你现在可是职场上的新星,是我们公司的副总,你什么风‘浪’没见过,还会顾忌夏绮云?放宽心好了,她不过是个特约记者,兴不起什么风‘浪’的。”
翁冕这是越发倾向于走暖男风格了,悦耳的声音,温润的语气,听着都是一种享受。
“我不是怕她,我只是觉得很蹊跷,她以前‘精’神出问题,这才治疗半年多就完全康复了还能成为特约记者,这未免有些匪夷所思,你不觉得吗?葛主编怎么会让一个有‘精’神病史并且出院不久的人成为特约记者,这本身就很诡异。”
桐一月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闪耀着智慧的光芒,她所说的也很在理。
翁冕不禁莞尔:“你呀,脑袋是越来越够用了,确实,夏绮云的出现很不合常理,但既然已经发生了,就只能静观其变,因为我们谁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真的只想找个工作呢还是别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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