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一吻天荒(2/2)
绮罗冷冷道:“如果这点寒冷都抵抗不了,以后怎么学习更厉害的玄术?要是受不了这苦,就滚下去。”
良安侧着脑袋,只见绮罗双眼合闭。君无忧也是,他一动不动的在雪中打座,丝毫感觉不到寒冷。
良安的神情微微异常,他合起手掌,用力的搓了搓,闭上眼,耐着寒冷潜心打座。
东方邪路过,抬头一看,差点吓晕。
“娘子,不好了。”一声惊呼。
柳氏赶了过来,抬头望去,屋顶排了三个雪人,由低到高。
她指着上面的雪人道:“应该是良安跑上去堆的雪人吧。”
东方邪墨瞳微眯,想了想,道:“不对,那个小人是良安。”
这时,绮罗从雪堆里爆开,一袭水蓝色的沙裙迎风拂动,她的眼眸低转,目光比此时的飞雪更冷几分。
“看够了吗?是不是想来试试包在雪中的滋味啊?”
东方邪吃过她的亏,自然知道绮罗下手的程度。他干巴巴的笑着:“不用了,你们继续,继续啊。”
说罢,东方邪拉着柳氏的手匆匆离去。
屋顶,君无忧和良安也依次从雪堆里爆开,抖落身上的雪,轻如鸿羽,缓缓落地。
良安的舌头都冻的打结了,他跑到屋里,第一时间将炉子抱住。
呼呼道:“冻死我了。”
君无忧走到他身边,好言相劝:“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良安,你听哥哥说”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不管你说什么都改变不了我要拜师的决定。”良安捂着耳朵,任性而固执的说着。
君无忧拿他没有办法,也不想再劝,或许等过段时间,他吃点苦头就会知难而退。
这天,良安哭着进门,他抹着眼泪来到绮罗面前:“师父,你要为我作主。”
君无忧和绮罗都冷冷的瞄着他,平日里就他的事情最多。
不待绮罗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君无忧先将他拦下,问:“是何人惹到了你?”
良安伸出小手,毫不领情的推开君无忧的手,他傲慢的扭头,哼了声:“跟你说也没用,你又不关心我。”
良安又抹了抹眼角的泪水,他对着绮罗哭诉:“师父,小毛他们欺负我,他们说,我练的功夫连他家的狗都打不过,他们还说,就算师父过去了,也未必打得过。”
绮罗站了起来,手指攥紧,眼中升起怒火:“是哪个小毛,带师父去见识见识。”
良安吸吸鼻子,红红的小脸就像一个苹果,他激动的说:“就是张府的小毛,还有他们府上的几个小厮。”
“带路。”绮罗利落的说了句。
良安跑在前头,带着绮罗出门。君无忧脸色一沉,忙着追出去。
君无忧是个成熟稳重的男子汉,小孩子家家胡闹的事情,他不赞成用幼稚的行为解决。若是让玉绮罗去解决此事,只怕除了武力没有其他,如此以来,倒真是胡闹了。他建议道“师傅,小孩子的事情,你参与其中恐怕不妥。”
绮罗扭头看了他一眼,嘴角扬起一抹邪冷的笑,她说:“他们家的狗那么厉害,我想去看看。”
话音刚落,绮罗拉着良安已经飞走了。
君无忧转身回屋,事后一想,觉得有什么地方总是不妥。绮罗已经两个月没上街了,这些日子,她一定也闷坏了。此时要是有什么人惹到她,恐怕后果很严重。
于是,君无忧披了一件风衣匆匆出门,风雪很大,东方邪正好走来,手里拿着一把绘着红梅的伞,傲立雪中,别有一翻风情。
“喔,这么大的雪你要出门?”东方邪手里提着壶酒,他笑着说:“我正准备找你喝点酒的。”
“我有事情不能陪你,回来再说。”君无忧的表情冷漠,直接拒绝了东方邪的一片美意。
大雪纷飞,月白色的披风左右恍摆,衬托他千般袅娜,万般旖旎。
东方邪似又不忍,执着伞追上去:“风雪这么大,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君无忧一怔,东方邪已经将手中的伞放在他掌心,红红的脸变得娇羞起来,他抛了几个不知是几个意思的眼神,说:“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只是单纯的想对你好而已。”
君无忧没再说什么,撑着伞朝前走去。
街口,一片哭声传入耳中,君无忧寻着声音走去,只见几个孩子跪在雪中,绮罗和良安双手抱在胸前,神气至极。
旁边还有一只黄狗在吠,也不过是在苟延残喘而已。
这种情况,一眼就能看出来,除了绮罗,没人敢做这样的好事,她威胁雪地里的孩子,道:“以后再敢乱说一个字,我就把你们统统冻成冰块。”
良安接了一句:“没错,以后你们再敢对我不敬,我就让师父把你们的牙齿全部拔下来,然后打碎了要你们吞下去。”
雪地里的孩子,哆嗦着,光是听一句话,就能把人吓晕。
绮罗斜睨了良安一眼:“你怎么比我还残忍?”声音一顿,她的嘴角又扬起:“不过师父喜欢,你比君无忧有趣多了。”
君无忧走了过来,绮罗和良安同时看去。
“师兄,你怎么来了?”良安瞪着眼睛,惊讶道。
君无忧没有理会他,绕过绮罗走到跪在地上的孩子面前,他伸出手,将他扶了起来。
那孩子畏惧绮罗,君无忧扶他的时候,他还不敢起来。
“别怕。”君无忧递去的手,像炽热的太阳,充满了希望。雪地上的孩子选择相信他,抖掉身上的雪,颤颤的立着。
君无忧这才转身,正视绮罗。
“你们也闹够了,放他们回去吧。”君无忧表情严肃,不像谈判,不像请求,在他的瞳孔里可以看见厚重的威严。
良安感到莫名的压迫,如果不是绮罗站在他的旁边,他肯定是会立马依从的。
绮罗上前一步,她肤如凝脂,细白的脸上未施粉黛,银装素裹下,绝世而立。她的眼睛仿佛可以洞穿一切人物,此时,犀利的目光正如刀子一寸一寸的削在君无忧的脸上。
她坏坏的笑着:“如果我不放呢?”
君无忧温柔的将伞伸过去,这样一个动作,却让绮罗一怔。
“你大病初愈,动气容易伤肝,再说,天寒地冻的,就算你不怕冷,也得为自己的身体着想。”他的声音在风雪中显得飘渺,总有万千温柔含在其中。
绮罗的嘴角微微抽动,冷冷的说了句:“那就回去吧。”
君无忧回头望了一眼那吓得脸色苍白的孩子,淡淡的笑着:“你们也都回去吧。”
良安有些气不过,他跺脚,握着小拳头,垂头丧气的跟在绮罗身后。
东方邪温好了酒,正好等到了他们回来。几人围在一起喝起酒来,良安就把今日的事情告诉了东方邪,同时也在提醒他,以后不准再欺负他,不然,他会叫绮罗狠狠教训东方邪。
东方邪翻了一个白眼,只道:“你这一身邪气究竟是跟谁学的?”
良安举着大母指,笑道:“当然是我师父。”
君无忧夹起一块肉放进了良安的嘴里,堵得他满满满的。
绮罗似笑非笑,正欲豪饮一口热酒。多事的君无忧按住了她的手:“师父不宜喝酒。”
“为什么?”绮罗不懂,她明明好了,为什么还是不让她喝?再者,他能阻止她吗?
君无忧本要说什么的,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脸上烫烫的,红红的。
良安吃掉了嘴里的东西,喘着气说了句,差点没岔气,他说:“因为他怕自己又亲到师父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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