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华旧梦第 94 章 风云突变(1)（1/2）

北平军分会办公地中南海,中日间正在进行新一轮的秘密谈判。高桥坦把*美治郎的觉书（备忘录）拍在谈判桌上。"何桑,这是*司令官的最后意见。请照抄一遍,一个字都不能改!然后签字盖章"。高侨坦故意用傲慢的语调向何应钦发号施令,其实是色利内荏。

他们几个背着东京擅自增加谈判条款,使中日交涉旷日持久。又把天津事件搞砸了。在前天*美治郎的榻前会议上,几个人一致认为,只能一往无前地逼迫何应钦尽快签字。成功了就是国家英雄,再拖下去,几个人的前途不堪设想。

几个人议决,*、华北驻屯军和海军摆出开打的架势,由酒井隆最后逼迫何应钦签字。不想今早出发前,酒井隆把最后逼迫何应钦的大任拜托给了高桥坦。并表示,自己留在领事馆等待最后的结果,如果失败,就剖腹以谢国人。其实酒井隆是两次摔跤给整怕了。

何应钦虽然有了最高当局赶快签字的命令,也有替蒋公背黑锅,被国人骂作卖国贼的自觉性。但被对方像小学生那般训斥,还耳提面命的抄写签字,实在是莫大的耻辱。他何某人将成为千古笑柄,这决不能答应!

何应钦憋着一肚子气,斯条慢理道:"我们双方谈了一月有余,在主要问题上已达成了谅解。我们各自执行谅解各款就好"。何应钦在这里耍了一个小小的滑头,因为酒井隆擅自提出的河北官员的任命权问题并没有达成谅解。

高侨坦自然心知肚明,但此时不是细究的时候,要落实主要的谈判成果。乃道:"仅仅是口头协议不行,必须有文字的证据"。何应钦前有日本人,后有蒋公,也知道不写点儿什么是过不了关的。便口述了一封信,令打字员打印了出来,内容如下:

"敬启者:六月九日酒井参谋长所提各事项均承诺之。并自主的期其遂行,特此通知。此致*司令官阁下何应钦印二十四年七月六日"。

信写好后,盖上何应钦的私章,交给了高侨坦。从技术上讲,中日间并没有正式的协议文本,如马关条约那样。何应钦也没有签字画押,只是在一封信上盖了章。而且这封信只是承诺酒井隆六月九日所提事项,并没有提及*美治郎的备忘录。

但实质上是中国外交的又一次失败。日本方面自然要大肆宣传,以证明自己侵略的合法性。当高桥坦返回日本驻北平总领事馆时,已得到消息的酒井隆手舞足蹈地迎了出来。一帮穿军服或燕尾服的日本男人哈哈大笑着围成圈拍手跳舞,高喊"天皇万岁!"

第二天,日本方面把何应钦的信和*美治郎的备忘录作为何梅协定的文本全文发表。还配发了会场上双方代表的照片。其中日方代表都是满面笑容,而中方代表都是一脸的严肃。紧接着,国内各报以"丧权辱国之何应钦*协定全文"为题转载了日方的报道。

全国人民头一天还在津津乐道地谈论天津事变,今天却如一盆冷水迎头淋下,一时间與论哑然。北平的教育界最先反应过来,先是一些大中学生到处演说串联。一些教师在课堂上声泪俱下地痛批何梅协定,引的全市中小学课堂里哭声一片。紧接着有人上街游行,抗议何梅协定,号招抵制日货等。

对政府的失望情绪和抗议浪潮很快地席卷全国。何香凝在旧裙子上提诗一首:"枉自称男儿,甘受倭奴气。不战送山河,万世同羞耻。吾侪妇女们,愿赴沙场死。将我巾帼裳,换你征衣去!"续范亭将军则作对联一副:"井底孤蛙小天小地自高自大,厕中怪石不中不正又臭又顽。"诗作和对联一并打包,寄给了躲在成都布置剿g的蒋先生。

续范亭又跑到南京拜谒中山陵,并写下"哭陵"一诗:"赤膊条条任去留,丈夫于世何所求?窃恐民气摧残尽,愿把身躯易自由。"然后剖腹自戕。幸好被人送到医院抢救,留得残命。一时與论大哗。

但全国的抗议声浪留不住平津地区国民党中央势力和东北军撤退的步伐。于学忠所部调到甘肃,于学忠出任陕甘边"剿匪"总司令。张廷谔下台,由著名的*派王克敏任天津市长。但国民政府又任命原晋系的商震出任河北省主席兼天津警备司令。其实商震早已投靠了中央,说明中日双方对河北的争夺远没有结束。但河北省政府的办公地迁到了保定。日方认为是一个大胜利,下一步就是如何软硬兼施的搞定商震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