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玉榻庭前上黄昏 朋党为奸来进银(1/2)
第八十九章 玉榻庭前上黄昏 朋党为奸来进银
秋院无处不落叶,
飘零纷飞残阳斜。
西风扫地出门去,
卷起尘埃一片黑。
寡妇讲到这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叹道:“唉,二毛吔,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婶子把能教你的全教给你了,你后就看你的修为与造化了。这人啊,学海无涯,艺无止境。学习不是难事,记忆无需硬功,可是领悟却是能力的问题了。唉!”寡妇说着又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二毛吔,你也别嫌婶子说话难听。你跟我这么多年,我观察你了不再观察了,你呀!说你是个废物有点过,说你没用有点轻。啥原因呢?原因很简单,你这个人啊,以八字说你是伤食旺相,印枭鬼魅,比劫无力,官杀不显。搁在俗话说,你就是缺少家教,德性缺乏;聪明有余,耐性不足;懒惰有余,勤勉不足。六亲无助,朋友缺义。心志由已,贵气浅薄。心地善良,难分忠奸。**如狼,难敌诱惑。唉!婶子说的话是有点狠了,你听着一定觉着不好受。可是呀,你想过没有,你的这些缺点正是婶子担心的啊!”寡妇说着话,脸色渐趋阴沉,周正的脸上两眼泛红,泪花在眼眶里闪烁着。
这时的二毛连屁都不敢放,鞠躬着身子坐在寡妇面前,头都不敢抬,两耳竖起着。
“二毛呀,婶子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心眼儿也好,父母死的早,可怜巴巴的活到现在。自从你跟了婶子,婶子这里生活简单,没有啥复杂的人际关系。可是以后婶子走了,你就得到社会面上去混咧。婶子担心你啊。孩子。你这个孩子心地过于单纯了。怕你以后会吃亏啊!”寡妇说着说着泪水从眼角滑落了下来。
屋里死一般的寂静,掉地上一根针几乎都能听到。过了片刻,就听寡妇说道:“二毛吔,婶子活这一辈子,没有啥牵挂的,只有宦臣与你的未来让婶子揪心难安。你们两个人,一个人是贵气太足了,高官厚爵压百夫。一个是人寒身贱了,游离坊间无暖衣。一个是坐在厅堂凶险处,一个流离失所颠沛行。怕是有一天凶险路上终有矢。颠簸行中有劲弓。二毛啊!想到这些婶子的心就揪地心痛,寝食难安。唉…”寡妇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撩起衣襟擦了擦眼角的泪,又抬起头来把目光投向门外。
门外漆黑一片,只有远处传来隐约的狗叫声。
这会二毛才敢抬起头来,他怯意地望了望寡妇婶子,小声嘀咕着说:“婶子,您不用担心,宦臣人聪明。又有能耐,往后官越当越大,能有啥事。我这贱命您更不用操心,我就一个人搁哪不中。只要饿不死,活到哪算哪。婶子,您不用操心,您就操心好好养病。只要有您在啥事没有。”
“唉!二毛吔,我知道我还能活几天,就是因为婶子啊太明白了。所以才操心哩,唉,这人啊,明明白白了不如糊里糊涂的好,糊涂了啥也不想,反道心安理得了。你看那长寿的人十个中有八个是没心没肺的。这人啊,没心没肺的活,安安心心的活,平平淡淡的生活是最惬意的。人常说,操心多了老的快,这句话一点都不假,谁都知道,也常常会挂在嘴边,可是呢,操心人就是操心人,生下来就是操心的命。婶子也不想操这份,婶子知道人老了,年龄大了,该歇歇了,可是呢,只要婶子一闲下来就老想这些事,一想起来就揪心,揪的心疼。唉,这就是命。”寡妇说罢,又撩起衣襟擦了擦眼角,然后把目光投向二毛,说道:“二毛吔,婶子要是不在了,你哪也别去,你就在这住着,就接着婶子这营生继续干,这营生看着不咋的,可是呢,可以供你吃饱穿暖,再说吧,这营生单纯,没有那么复杂的人际关系,你这个人啊!就是生活的越单调越好,省得你又惹是非。”寡妇说着脸色又是一沉,目光中投射出严肃的光芒来。二毛一触及这道光芒就怯的心颤,敢快低下头去。
“二毛,歇吧,我也累了。”寡妇说罢,扭动着身体,一只手扶着墙,一只手按着桌子,艰难地站起身来,然后迈着沉重的脚步向里屋走去。
这里二毛目送着婶子进屋,自已也慢悠悠地站起身回到自己的屋里。躺在床上,二毛的耳边回荡着刚才婶子的声音,心里却空荡荡的,全无“日与岁眇邈,归恨积蹉跎”的心情,仿佛间看到夜幕下一个流浪的人游荡在城市空旷的大街上,路上昏黄的灯影下就见那人影漠漠糊糊渐行渐远,消失在茫茫的楼山房海中。二毛不一会便没心没肺的睡着了。
再说寡妇回到屋里,躺到床边,想想这想想那,想到儿子的以后又揪心起来,一夜未眠。待到第二天二毛做好了早饭过来叫她起床,天已大明。寡妇坐在床头就觉得是头重脚轻,昏昏沉沉的,没有一点点的饿意。于是用惺忪的目光望着二毛道:“婶子不饿,你自个先吃吧,我坐会,等觉着饿了就去吃,你去吧。”
“婶子,那你也得起来把药吃吧?”
“你端过来,我就坐这吃。”
“您也不刷牙了?”
“你去弄碗盐水,我漱漱口好了。”
“中,那你等着。”二毛说罢,转身出去了。
一会儿二毛一只手里端着一个碗进了来,把碗放到床头柜上,亲切地望着寡妇道:“婶子,您昨晚八层没睡好,看你的眼睛肿了。”
“唉呀,年纪大了,觉也少了。又加上想事多,想想这想想那一夜就过去了。唉!该死的人了,睡不睡觉还能咋着。”寡妇说着眼圈又红了起来。二毛一看没敢言语,转身就往外,走到门口才放下一句话:“婶子,您漱了口,把药喝了就睡觉吧,不用起来了,睡醒饿了您叫我。我把饭给您端过去。”这二毛生怕惹到寡妇婶子的痛处,让寡妇伤心,所以也不敢站在屋里了,急忙逃了出来。
出了婶子屋,二毛去厨房端了饭走到大门外找个空地蹲下来吃起饭来。刚咬了一口馍,就听一个女人的声音:“看看,这来福婶子的门没关,谁家的狗跑来偷吃食哩,诶,还叼了个大白馍。”说话人已经到了二毛跟前。二毛没抬头听声音就知道是陈红。也不言语,低着头自顾吃饭。
“咿,还不理我了。慢着吃,别噎着噎死了。哈哈…”陈红笑着走到二毛面前,伸手照二毛摁了一下。这二毛一只手端着碗正在往嘴里送稀饭,被陈红一摁,当好上牙槽打在碗边上,一口饭没喝着,碗一歪溅了一前襟。
“你个孬孙媳子,正吃饭哩呀。闹啥哩闹,”说着话抬起头望着陈红笑骂道:“你个孬孙媳妇不中咧,你看看弄我一身饭,待会你得给我洗衣服。”
“洗。洗,你脱了吧。”
“脱了吓跑你。”
“咿呀,咿,就你个小逼孩吧。你脱,看能吓唬着俺。哈哈…”陈红又笑了起来。
“弄啥去?”二毛望了望陈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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