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如家畜（2/2）

见顾玉开门，顾翊松了松眉头，“姐……你没事吧？”

沙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疲惫。

记忆里，顾翊其实是很听她这个姐姐的话的，只可惜那毒瘾实在不是轻易便能戒掉的，更何况，顾翊身边多得是狐朋狗友，即便他自己不肯出门，也会有人特地诱引他。

而且昨天她被人灌药的时候，顾翊已经浑然忘我，坐在床上傻笑，大脑根本无法指挥自己的行动，否则也不会不拦着点。

看着这么个糟心弟弟，顾玉舒了一口气，瞥了他一眼：“你觉得我像没事吗？”

“姐……我……对不起……”

顾翊低头，眼睛爆红。

“小翊，你只有我这个亲人，懂吗？”顾玉正色一声，抬手替他整理一下衣服，道：“你也有十五岁了，按理说你这个年纪都该要去基地学校上学的，父亲当你是废物，可姐不能当你是，对不对？”

顾玉融合了原身的记忆，又已经生活在这副身体中，所以此时看着这个弟弟心中也忍不住泛起浓浓关爱。

而顾翊虽有异能，可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晋级过，父亲顾兆明一直觉得他不学无术是个废物，再加上顾翊这些年的行为实在不讨喜，导致他们俩姐弟在顾家形同虚设，根本没人多管。

以往的顾玉虽会劝诫顾翊，但却又有些强硬，与此时可完全不同。

毕竟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原身孤军奋战，所以教育起来十分着急，有时甚至大吼大叫，如同刺猬一样，扎人的紧。

可现在的顾玉不同，语气清淡，如同闲话家常。

却让顾翊心中愧疚而后悔。

双胞姐弟，本就有几分心有灵犀存在的。

昨天他浑浑噩噩没觉得有什么，可一早起来，心慌的厉害，总觉得失去了什么，可又害怕看到姐姐那有些疯狂的脸，最后还是因为担心姐姐的安危，才小心翼翼的敲门。

他本已经准备好接受姐姐的谩骂，可没想到她的态度这么奇怪。

“姐，基地学校管得太严了……”顾翊迟疑道。

如今时局稳定，几乎每个基地都有自己的学校，当然，教导的可不是读书认字，而是格斗、异以及生存技巧和魔人与魔兽的各种资料。

这学校并不是非要上的，但却有个好处，那就是基地里有足够的强者保护，不会有生命危险，还会时常锻炼他们的能力。

顾翊从小放松惯了，以前顾玉一旦开口让他上学，柳茵便会以疼爱为由，将人禁锢在身边。

而且，顾翊性格不够坚定，又被那些狐朋狗友控制了毒。品来源，所以也只能心甘情愿留在家里。

但这一次，顾玉却想要借着他这点内疚让他暂时离开这个狼窝。

“是吗？小翊不想去？如果你坚持，姐也不强求，不过……”

“咱们父亲是什么样你心里清楚，柳茵待你不错，可我和她早就结仇了，我又是个废人，今年都已经十五岁了，顶多再过三年，柳茵定然会想办法让我嫁出去，以我的情况，以后想过正常人的生活根本不可能，我本想着如果你可靠一点，我也许还能活下去，可连你都……”

顾玉说着，脸上似是要泛起一丝绝望的颜色。

“姐，不会的，父亲不会同意的……”顾翊呼吸都急促了些，连忙道。

顾玉嘴角一挑，嘲笑道：“不会？你觉得一个没有母亲、从小又不受宠爱的废物能反抗的了？在顾兆明眼里，我的价值与家畜没什么区别，等我长熟了，自然是要卖给别人的，否则老死浪费粮食不成？甚至说，我还比不上家畜呢，这个年头，哪只家畜不矜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