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戳人心窝子的小恶魔（万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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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穆同不在官场，但是穆家绝对是锦云城所有高官贵族之家都争相拉拢交好的对象，就像苏老丞相也不例外。给穆家的帖子早早地就送到了，上面写着邀请穆老夫人、穆庄主和夫人一起前去参加宴会。

对穆同来说，要不要去取决于尹青莲和宁汐月。尹青莲倒是觉得既然被邀请了，去一下也无妨，她现在在锦云城也不是没有交好的夫人，至少还有宁玉和吕夫人在。宁玉未必会去，但是吕家是苏丞相府的亲家，吕夫人是一定会去的。

宁汐月觉得陌杉肯定不会去的，不过姚瑶一定会去，也可以去玩儿一下。于是最后就这么定了，穆同命人回了苏丞相府的帖子，说他们届时会去参加的。

宁王府自然在邀请之列，宁则如今没事，倒是想去瞅瞅凑凑热闹。但宁清扬不想去，说他在跟名医山庄一个长老学制药，没有时间，宁则也没有勉强他。宁则觉得现在宁清扬不想跟外人来往也是正常的，总要有一个自己适应的过程。而宁清扬却是在想他自己现在不想出现在人前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是，穆紫烟肯定不会跟他一起去的……

宁远最近对于锦云城的国子监很感兴趣，他这样的身份和年纪，当然不可能去当学子，而他平日也无事，并且拒绝了夜白宇让他接触朝政的打算，去国子监看过之后，决定到里面去当个教习。

宁远自觉对于经史子集的参悟还不到家，也没打算去教那些，他比较感兴趣的是棋艺，而且棋术非常高超，正好国子监的棋术教习年纪太大想要辞了回家，宁远提出之后，掌管国子监的老头跟他对弈了一局，然后就拍板定下来了。

所以如今宁远已经开始天天一大早去国子监了，有时候还跟宁清扬同行，宁清扬去国子监隔壁的名医山庄。

穆府。

宁则回了苏老丞相府的帖子之后，就过来这边了，见到穆紫烟的时候就问穆紫烟要不要去参加后日的宴会。

穆紫烟微微摇头说：“祖父，我就不去了。”她以为宁则是劝她跟宁清扬一起去的。

“为什么不去？”宁则看着穆紫烟说，“清扬不得空，也不感兴趣就算了。你在家里也无事，就跟你娘和月儿一起去吧，多认识点夫人小姐，以后常来常往的。你原本在玄宁城的时候就不喜欢出门，现在要改改。”

穆紫烟微微一愣，没想到宁清扬不去，宁则是专门过来劝她去的……穆紫烟还没说什么，就听到宁则语重心长地说：“紫烟啊，祖父是老了，但是眼睛还是亮的。你跟清扬是不是闹别扭了，所以才回娘家来住？祖父也不是劝你现在回去，你想在这里住多久就住多久，反正离得也近，你什么时候想回去了就回去，如果清扬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就跟祖父说知道吗？”

穆紫烟鼻子一酸，眼泪就下来了。宁则一看穆紫烟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猜得没错，他原本还不太愿意相信宁清扬和穆紫烟出了什么问题，但穆紫烟一回穆家就不回宁王府了，也不管宁清扬，明显有问题。

宁则看着穆紫烟叹了一口气说：“祖父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当年让你姑母嫁到锦云城来。但你跟你姑母不一样，你跟清扬是有很多年的感情的，没有什么矛盾是解决不了的。清扬前些日子的确是一时走偏了，或许对你和皓儿关心不够，但是祖父能看出来，你们心中都是有彼此的。你们还年轻，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做什么事情都要三思而后行，也要考虑一下皓儿。”

“嗯。”穆紫烟低声说。正因为考虑了宁皓，所以她不会跟宁清扬和离的，因为不想让宁皓被人指指点点。宁家长辈对她都很好，现在……就这样吧……

“听祖父的话，没事多出去走走，去小杉儿那里玩玩儿也好，她身边总是很热闹。”宁则看着穆紫烟说。宁家跟穆家是两层的姻亲关系，所以在宁则眼中，穆同和穆紫烟也都像是自己的孙子孙女一样。他对穆紫烟还是了解的，知道穆紫烟对宁清扬一往情深，她的性格也绝对不会做什么错事，恐怕就是宁清扬做了什么让穆紫烟伤心的事情了……宁则年纪大了，经历了很多事情之后，对什么都看得很开，不想倚老卖老干涉小辈的生活，刚刚那些话真的都是肺腑之言，他觉得宁清扬和穆紫烟之间跟陌毅和宁玉是不一样的，所以他也希望他们最后能够打破隔阂重新在一起。

“嗯，多谢祖父。”穆紫烟微微点头说。

“太公！太公！”

清脆的孩童声音由远及近，宁则的嘴一下子就咧开了，站起来朝着往这边跑的宁皓迎了过去。

宁皓像个小炮弹一样冲进了宁则怀里，然后就被宁则一下子举了起来，举得高高的，看着宁则笑个不停。

“皓儿去哪儿玩儿啦？看这小手脏的。”宁则抱着宁皓，看着他小手上面的泥巴，笑容满面地问。

“太公，皓儿刚刚在帮姑姑种花。”宁皓眨巴着大眼睛说，说着可能觉得小鼻子有点痒，就伸手摸了一下，鼻头立刻多了一点泥巴，看起来更可爱了。

宁则看着宁皓的样子哈哈大笑，一点儿都不觉得他出身尊贵的孙子玩泥巴有什么不好的。宁则现在就希望他的儿孙都能过上平常人一般幸福快乐的生活，不被规矩束缚的生活，而他知道，如今的皇室会一直庇护着宁家人的。

“太公你在笑什么？”宁皓不明所以，看着宁则好奇地问。

“太公在笑皓儿很厉害，都会种花了。”宁则笑着说，“皓儿现在带太公去看看你种的花吧！”

“好啊！在那边！”宁则小手指着一个方向说。

看到宁则抱着宁皓走远，穆紫烟微微一笑站了起来。她回穆家之后其实并没有时间去伤心难过，她要照顾母亲，她要照顾儿子，她还要被宁汐月拉着出去玩儿，还要看医书，还在跟着尹青莲学真正的厨艺，偶尔做出哪道菜觉得不错的话，就多做一点，带去给医馆的师弟师妹们吃……至于后日的宴会，尹青莲和宁汐月也都跟穆紫烟说过到时候一起去，穆紫烟觉得……那就一起去吧。

结果当天宁则走的时候把宁皓给抱走了，说带宁皓回王府住两天，等后日宴会的时候他会带着宁皓去的，穆紫烟也没有意见。而宁皓如今已经很能适应这种大部分时候住在舅舅家，但是偶尔会被太公接回王府住几天的生活了。他有时候还可以去九九弟弟家，跟九九弟弟一起玩儿，然后跟九九弟弟一起睡。他还去过小篮子妹妹家，还有木爷爷家里，都住过。小孩子会觉得这样的生活很有意思很好玩，不像曾经在玄宁城，他就只能去隔壁找朗舅舅和清姑姑玩儿……

听说宁则要去参加宴会，而且把宁皓带回王府住了，陌杉一挥手，在宴会举行的前一天傍晚直接把自家儿子也打包送去了王府，说让宁则帮忙带一天。

宁则看着在他面前“打架”的重孙和重外孙，乐得合不拢嘴，只觉得现在的生活比在玄宁城好太多了啊！

宁皓和夜九辰打架的结果往往是宁皓输，虽然他个子比夜九辰高，力气也比夜九辰大。因为穆紫烟经常会跟宁皓说，他是九九的哥哥，不能欺负九九弟弟，要照顾九九弟弟，让着九九弟弟。宁皓也觉得这是自己应该做的，他大，他不会跟九九弟弟计较的。

最后夜九辰坐在了宁皓肚子上，宁皓只觉得痒，咯咯笑了起来，夜九辰想要去戳宁皓的脸蛋，头一低，直接跟宁皓抱在了一起。两人抱着打了个滚，都笑了起来，觉得好好玩儿……

宁则把两个小孙孙抱过来，看着他们笑着说：“今天都跟太公睡，明天跟太公一起出去玩儿。”

“好啊好啊！”宁皓欢快地拍手，夜九辰笑嘻嘻地点了点头。

宁清扬这天从名医山庄回到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听到下人说太子来了，神色淡淡地没有说什么。等宁清扬在吃晚饭的时候，已经吃过饭的宁则一手抱着一个娃娃过来了，而且非常自然地把怀中一个娃娃递给了宁清扬，递过去的却不是宁皓，而是夜九辰。

宁清扬伸手接了过来，跟夜九辰对视了一眼，然后两人就沉默地坐在那里，全程没有互动……夜九辰又看了宁清扬一眼，目光落在桌子上的饭菜上面，然后伸手指着一个方向说：“表舅，我要吃那个。”

宁清扬微微愣了一下，然后拿起一双干净的筷子，夹了一小块夜九辰指的糖醋肉，放到了他的嘴边。夜九辰吃进口中，嚼了两下，然后小脸一皱，就吐了出来，而且不偏不倚吐在了宁清扬白色的衣服上面，衣服上面立刻多了一片油渍……

“好难吃……”夜九辰皱着眉头说，“表舅你怎么没告诉我这个菜这么难吃？”

宁清扬默……本想把夜九辰放到一边儿，自己去换个衣服，结果夜九辰指着另外一道青菜说：“我要吃那个。”

“难吃。”宁清扬直接说了两个字。

“表舅，你好奇怪。”夜九辰看着宁清扬说，“你觉得难吃为什么还吃了那么多？”那盘是宁清扬最喜欢吃的菜，剩下的最少……

宁清扬的脸这下真的黑了，拿起筷子又给夜九辰夹了一小块，放进了他嘴里。夜九辰嚼了两下，在宁清扬警惕的目光中咽了下去说：“明明很好吃，表舅你是不是想要自己吃，所以故意跟我说难吃，不让我吃的，真是太小气了！”

宁清扬默……不等夜九辰再说什么，强忍着把他扔下去的冲动，把他放在了旁边的位子上，然后推着自己的轮椅说：“我去换个衣服。”话落飞快地走了……

宁则看着一脸无辜的夜九辰笑得意味深长：“小九儿，你是故意的吧？”

“太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夜九辰非常淡定地说。

宁则哈哈笑了起来，突然觉得以后让九九跟宁清扬多接触接触。话说宁则真的有些看不下去自家孙子常年如一日的微笑表情了，曾经觉得自家孙子这样是温润有礼，可如今却觉得那笑容有时候真的太假了，不好不好，需要改变一下……

宁清扬换了一身衣服，去而复返，本来打算去抱宁皓，结果夜九辰非常主动地对他伸手了：“表舅，抱抱。”

宁则还看着，宁清扬无奈地又把夜九辰抱起来放在了自己腿上，当夜九辰又指着汤碗说他要喝汤的时候，宁清扬好想把夜九辰扔出去……

当然了，宁清扬还是神色平静地给夜九辰盛了一碗汤，然而他很警惕的结果是，那碗汤最后还是泼在了他身上……

宁清扬再次去换衣服，回来之后夜九辰依旧让他抱，然后依旧十分刻意地把一碗饭给打翻在了他的衣服上面……

当宁清扬换了今天的第四身衣服的时候，他决定离夜九辰远一点，然而夜九辰仿佛喜欢上了宁清扬，非常热情地扑到宁清扬怀里，看着他笑嘻嘻地说：“表舅，你脸上是戴了面具吗？你为什么不生气？”

宁清扬的脸这下彻底黑了，伸手就把夜九辰提了起来，看着他冷声问：“你就是故意的对吧？”

“是啊。”夜九辰笑得很欠揍，“宁皓说你只会笑，我不相信。”

“你不怕我揍你？”宁清扬看着夜九辰说。

“太公，表舅说他要揍我！”夜九辰分分钟转头冲着宁则告了宁清扬的黑状。

“爹爹，你不能打九九弟弟，他很乖的。”宁皓脸色认真地看着宁清扬说，“爹爹如果生气的话就打我吧。”

“清扬啊，九九说的对，你有什么事都藏在心里，对谁都在笑，这样不累吗？”宁则叹了一口气，走过来把夜九辰从宁清扬怀中抱了过去，然后一手抱着一个孩子走了……

“爹爹，我今晚陪太公睡哦。”宁皓趴在宁则肩头，笑容灿烂地对宁清扬挥舞了一下小手。

夜九辰也摆了摆自己的小手说：“表舅，你自己一个人睡吧。”

虽然宁皓和夜九辰表达的其实是一件事情，但是从表述方式上就能看出来，宁皓是个十足的暖心宝贝，而夜九辰……是个一言不合就戳你心窝子的小恶魔……

宁清扬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自嘲地笑了一声：“果然是夜白宇的儿子……”

晚上睡觉的时候，宁则一边抱着一个娃娃，觉得好满足。而宁皓趴在宁则身上，看着夜九辰神色认真地问：“九九弟弟，你为什么叫我的名字？你应该叫我皓哥哥。”

夜九辰瞬间闭上眼睛，用行动表示：我睡着了，听不见……

宁则又被逗乐了，看着宁皓说：“皓儿啊，九九是故意这样的，你们也没差多少，不用在意这个。”

“嗯，我自己知道我是哥哥。”宁皓说完非常自我满足地笑了笑。

第二天，是苏丞相府的宴会。

从早上开始，丞相府门口的马车就络绎不绝，一辆接着一辆，一辆比一辆华贵。从玄宁城来的那些人家其实有两种不同的行事风格，一种是到了锦云城之后，觉得不能让人看轻了，所以行事很高调，从穿衣打扮到出行的车马都尽量用最好的。另外一种是觉得到了一个新的环境，需要低调一点，不要太招眼，慢慢适应下来。

其中有两个很鲜明的代表，前者的代表是孙丞相府的夫人小姐和公子，后者的代表是曲尚书府的夫人小姐和公子，也就是白岚未来的婆家。

看孙丞相的马车就能看出来，大，而且华丽，并且每个公子小姐都带着下人单独坐一辆马车。要知道，孙家是个大族，买了新城最大的宅子住下之后也没几个空余的院子那种。孙老丞相的孙子孙女，光嫡出的就有十多个，未嫁娶的还剩下五个，更别提庶出的了。这长长的队伍从街上走过，绝对是最亮眼的存在。

其实孙老丞相不傻，他知道这样很招眼却没管，是因为他深谙一个为官之道，把自己所有的一切，不管好的还是不好的都让别人看着，上头才会对你放心，同僚也更愿意跟你来往。

当然了，什么事情都要有个度，孙丞相自觉这个度拿捏得很好。况且他觉得自己没必要低调，不管在朝中还是在外面，他是个初来乍到的外来者，太低调容易被人轻视，他现在这个位置，必须尽快树立起自己的威信。

而曲家也不能算是刻意低调，不过就是比较正常而已。曲家辈分最高的曲老夫人也出来了，除了三公子曲哲骑马之外，其他主子都坐了马车。

作为亲家，吕夫人带着自己的儿媳早早地就过去帮忙招待客人了，帮了不少的忙。

而在苏丞相府隔壁的姚府里，一切都跟平日没什么两样。

晋老头一大早就过来看小汤圆姑娘了，感觉自家小徒孙越来越可爱了，脸圆圆的，眼睛也圆圆的大大的，长大肯定是个大美人。

小汤圆吃饱之后，晋老头就抱着她出门散步去了。走到一个地方的时候，听到隔壁府里传来的奏乐声音，小汤圆小手挥舞了一下，咿咿呀呀不知道在说什么。

晋老头知道，自家小徒孙很喜欢听琴声，每次听到琴声都很高兴，因为她在娘胎里的时候，就几乎天天听明蝶弹琴。

晋老头看小汤圆很开心的样子，直接抱着她飞身而起，落在了隔壁苏丞相府的一个房顶上，而下面就是苏丞相府的后花园，里面姹紫嫣红美不胜收，还有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水，最重要的是，湖心亭里，有一群女子在弹琴跳舞。

琴声潺潺，舞姿曼妙，表演十分精彩，吸引了不少客人驻足观看。而这几个舞伎，都是容华楼里的清倌，舞蹈都是殷玥教出来的，每次表演的时候容华楼都爆满，而且只能在锦云城的容华楼看到。有不少贵族之家想请她们进府表演助兴，然而一般都请不起，因为这可是在皇宫里都表演过的。

小汤圆还在咿咿呀呀唱着没人能听懂的歌儿，晋老头低头就看到一个老头一手抱着一个娃娃，乐呵呵地从下面走过，而两个娃娃其中的一个晋老头认识，因为正是夜九辰。

“小徒孙，想不想让那个小子陪你玩儿啊？”晋老头问小汤圆。话说夜九辰来过姚府几次，也见到了小汤圆，但是对小汤圆十分不感兴趣的样子。晋老头不爽了，他家小徒孙这么乖这么可爱，那个臭小子怎么可以不喜欢……

看到宁则把宁皓和夜九辰都放了下来，两个孩子在往前跑着玩儿的时候，晋老头嘿嘿一笑说：“咱们去把那个臭小子带上来。”

然后……宁则就一转眼跟苏老丞相说了一句话的功夫，回头就发现自家小孙孙少了一个……

“九九呢？”宁则脸色难看地说。

苏老丞相彻底傻眼了，他家小太子呢？他刚刚明明看到在前边跟宁王世子玩儿呢……宁皓愣愣地站在那里，抬头看着宁则都快哭了：“太公，九九弟弟不见了……”

晋老头就在他们头顶上，抱着小汤圆，夜九辰被他放在了一边儿坐着。他本来还觉得挺好玩儿，这会儿见到苏丞相开口要叫人，突然觉得不好。这小子可是当朝太子，太子丢了可了不得，到时候隔壁这家的宴会岂不是要被搞砸了？而且这是萧老头的宝贝徒孙啊，要是被萧老头知道，打架肯定的，而且以后他就喝不到落雪寒梅酒了……

想到这里，晋老头赶紧对夜九辰说：“快叫他们。”

夜九辰面无表情地看了晋老头一眼，然后坐在房顶上面大声叫道：“太公，我在上面。”

苏老丞相“来人”的“来”字才刚出口，就听到了小太子的声音，抬头就看到小太子十分淡定地坐在房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苏老丞相心一松，腿一软，差点给跪了……

“你是谁？”宁则飞身而起上了房顶，把夜九辰抱在怀里，看着晋老头眼神戒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