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借身还魂（1/2）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借身还魂，按老奶奶话说，她就是我的前生，那没有所谓的借，我就是她了。我恍惚地晃了晃脑袋，此时此刻，关于翦羽彤的一切都回来了，我不再是展子素，而是知府千金翦羽彤。

看我的异样表现，嘉雪忙上前扶着我，不解的：表姐，我是嘉雪啊！你生病了吗？

我摆了摆手：哦！嘉雪来了，我没事，姨母可好？

嘉雪：我娘很好，姐姐不用挂念，在后堂和大姨母说话呢。

嘉雪围着画案上没画完的山水画看了一会说：姐姐的画功又进步了不少。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嘉雪：妹妹是越来越漂亮了，这件红石榴裙是新做的吧，真好看。

丫鬟上茶给嘉雪，嘉雪接过茶杯，边吃茶，边兴高采烈地对我说：姐姐不知道吗？这是新兴的式，是武皇后传下来的，我娘新给我做的。

嘉雪得意地说着，我低头沉吟了一下，暗想：哦！武则天都当皇后了，该是离大周朝不远了。

嘉雪：听说武皇后在写给高宗皇帝的诗里特意提到石榴裙了呢。

我顺手拿过一张洁白的宣纸来，落下自己娟秀的墨迹：

看朱成碧思纷纷，

憔悴支离为忆君；

不信比来常下泪，

开箱验取石榴裙。

写完拿在手里看，连自己都惊叹了，“天哪！”我的这一世原来是个才女啊，字写得这么好，要是放在现在，怕是会成书法大家的。

嘉雪仔细打量了一番：没错，表姐，就是这首！

我拉着嘉雪的手，坐了下来：这是一首相思诗，是武皇后在甘露寺出家时思念高宗皇帝写的。她本来是好绝望的，以为再也见不到高宗皇帝了，但她又满欢希望，她从宫里出来时，偷偷的把见高宗皇帝第一面时穿的石榴裙带了出来，是这件石榴裙让她在当时还是太子的高宗皇帝面前出尽了风头，所以，她不相信自己会一直以泪洗面终老在甘露寺里，她相信有了这件美丽的石榴裙，就一定还能在有机会见到高宗时，再得到他的宠爱，然后，改变自己的命运。

嘉雪用仰慕的眼神看着我：姐姐知道的可真多！

我干咳了两声：“咳咳”，这些都是父亲大人告诉我的。他说武皇后真是一个特别了不起的女人，愣是把命运掌管到了自己手中。还每天和高宗皇帝一起早朝，并称为二圣，像个女皇帝一样高高在上，经她手处理的朝政，大大小小的事比高宗皇帝还妥当。

嘉雪：武皇后真厉害！要是女人也能当官、当皇帝就好了。

我连忙捂着了嘉雪的嘴：有孩子家不要乱说话，女人当皇帝有什么好的，父亲大人还说，武皇后就是因为太能干了，才遭到很多人的反对和嫉恨，说她想篡权，现在连高宗皇帝都开始对他有防备了。“女子无才便是德”啊！

嘉雪：姨丈的话，我只认可一半，至于“女子无才便是德”，这话，我持保留意见。

我噗嗤一下笑了，想来这世的表姐紫苏也是一个有主见的女子啊！

我拍了拍嘉雪的手，柔声安慰道：女孩子还是安分守已的在家相夫教子的好，争权夺势是男人的事，我们就不谈这些了。

嘉雪乖巧的点点头，姐妹二人在绣架前落座，绣、拉家常。

时间在细碎的针线下流淌，一分一秒搁浅的不单单是绢布上的风荷并举，还有绣帏佳人的无端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