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四章（2/2）

“啊！”灵儿惊得尖叫起来。

刘烨的脸上已经露出了一丝狰狞，手上的力道更甚！

在众人紧张的眼神下，拜小剑却是有些兴奋，自己唯一不足的就是招式！而他把自己的修为控制在三层，就是为了训练自己的招式！

眼看着一掌击来，拜小剑心里居然想到了那头熊兽！

他直接放弃了去保持身体的重心，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拜小剑竟是顺势倒下，朝着刘烨一掌压下。

场中局势顿时一变。

刘烨心中一紧，刚才击出的一掌赶紧收回并向上挡去。

“噗”一口鲜血吐出，临时改道的一掌怎么禁得起拜小剑蓄力一击。

才两招而已，刘烨居然被击伤了！刚才那么优势的一掌居然就给拜小剑一招破解！

刘烨此刻双目涣散，不住地低喃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输了。”

而此刻拜小剑心中也是兴奋不已，一直以来六转金身最大的缺陷就是没有招式，可是刚才那本能的一掌却让拜小剑感觉找到了自己的路。

对！我要创出属于我自己的招式！

默默的摇摇头，拜小剑慢慢的让开。而后他再次提步，绕过槐婆婆的身躯。那副枯槁的身躯，虚弱至极。冰冷，已经开始侵蚀。只是他不敢留下来，不愿让任何人看到他的眼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默默的看着他离去，看着他的背影慢慢堙没在黑暗中。如同一个迷路的孩子，无法安慰。已经活了数百年，已经看惯了一切生离死别。可是看着拜小剑，却依旧难以克制心中的悲痛。若这世界对欧阳韩不公，那对他呢？

“您醒了。”不多做停留，不能让欧阳韩再添悲伤。槐婆婆慢慢的走进那间屋子，慢慢的坐在了欧阳韩的身旁。他的自尊，让他收起了所有的悲伤。残破的身躯，在翠儿的辅助下，一点点的做起。

“您老费心了……”并不知道说什么好，即便他强自收起那份情绪。早就想过很多，他也是人，也怕死。可是与死亡相对的，是活着。对他来说，活着是比死亡更加恐惧的词汇。根本不该出现的，就不能继续活着。

将他扶起之后，翠儿便倒了一杯茶递到欧阳韩的嘴边。干渴依旧在蔓延，他的声音依旧很微弱。虽然挣脱死神，却并未走远。一杯又一杯，欧阳韩慢慢的喝着。已经两天的时间，加上他的失血。必须要补充水分，才能有力气。

“喝饱了……谢谢……”清香的茶水，依旧赶不走他口中的苦涩。需要慢慢的补充，若想快速回复的话。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更不是最严重的一次。知道该怎样活下去，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极度的虚弱。

“婆子要跟他单独说会话，你去帮帮燕儿。”早就学会了隐藏，因为她也很聪明。即便悲伤，她也能笑着面对欧阳韩。望着翠儿，望着那张被悲伤所扼杀的笑脸。槐婆婆温柔的对她说着，说着一切作为长辈应该说的一切。

翠儿，慢慢的站起身来。是要离去，是在听从槐婆婆的吩咐。很多事情，知道并非是好事。能明白槐婆婆的意思，也能理解她的苦心。看着欧阳韩，依旧是那副悲苍的笑意。是他的伤口，也是他的内心。

“能帮忙给那块木头送件衣服穿不？”正当翠儿要转身，欧阳韩忽然道：“他的衣服落这了，这么冷的天会冻着。”气息，依旧很虚弱。或许是因为水的滋润吧，他的声音已经可以连续。

只是刚刚醒来，刚刚从死神手中挣脱。可他已经开始为别人担心，为被人着想。或许，这就是他的灵魂吧。无法改变的意念，无法改变的仁心。这是王应该有的，更是王重振天下所必须有的。而这，却会让王的路更加困难，所面对的事情更加危险……

依旧是那副悲苍的笑容，依旧那么虚弱的脸庞。翠儿不敢俯视，默默的欠身应答。“翠儿知道了。”一切，并不重要。即便他真的是弃子，即便他真的是拔纳后人。终结这一混沌，谁都可以。可终结混沌之后，只有他才能够让成果保存。

屋外，已经漆黑一片。雪，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飘落了下来。身处这片黑暗中，身处这种雪天内，翠儿却感觉不到任何的寒冷。或许看不到希望，一切都不确定，一切依旧混沌。然而希望的种子已经埋入了这片土地中，等待萌发。

身处这种黑暗中，弱小的自己确实不能改变。力量，是绝对的衡量。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无法撕破这黑暗，却也不等于一无是处。最少，自己还有温暖。这份温暖还能呵护这片土地，将温暖传递给种子。

细心呵护他们，将他们覆盖的积雪拂去。用自己的温暖去呵护，用自己的柔情去关怀。既然能做的，只有这些，为何不努力去做好？

“答应过他什么吧，婆婆。虽然我并不是很想知道内容，可想知道为什么。”看着翠儿走出后，欧阳韩并没有再等。就在门边所说的话，看样子槐婆婆与拜小剑都不想隐瞒。既然要瞒着他，又让他知道瞒着。很少有这样的事情，更很少发生在欧阳韩与拜小剑身上。

“婆子做事，自有分寸。他做事，您应该也放心才对。”看着他，槐婆婆慢慢的回答到。“他并不会害您，不是吗？这是他的请求，也是婆子的愿望。所以婆子会听，会按照他所说的去做。”确实不想隐瞒，槐婆婆径直说了出来。

微微的叹气，怕是不会告诉自己理由了。相信槐婆婆，也相信拜小剑。只是这样被瞒着，心里有些不舒服而已。并不傻，也没有笨到猜不出一点理由。他现在能活着，拜小剑也活着。这便是问题的根源所在，是他们都不想让自己知道的原因。

“元氏一族，是您与他所救。这份恩情，元氏会永久不忘。您所做的牺牲，是因为元氏以及整座注视高原。若能有什么方法让您活下来，让他活下来，元氏即便拼上所有性命也会去做。”看着他的表情，槐婆婆再次看出了他心中所想。

已经答应了拜小剑，更是为他以后的路着想。绝对不能让他知道拜小剑的秘密，也不能让他知道一切的细节。这会改变他的路，会摧毁一切的预言。整个世界将会崩坏，一切都会走向末日。

略微有些惊讶，欧阳韩有些奇怪的看着槐婆婆。“难道不是那根木头救了我？”确实有些奇怪，翠儿她们虽然有些武功，可算不上高明。就算是医道了得，那也是需要力量而支撑的。已经将自己逼入死境，李显那一匕首已经刺穿了自己的心脏。为了能让所有人活下去，甚至用出了能立刻死亡的“战天疯狂”。除了拜小剑的献身，欧阳韩确实想不出还能有什么方法来救。

“他还活着，不是么？”看着他的惊讶，槐婆婆微笑道：“他当时也已经没有力量去改变什么了，不是么？”依旧不改自己的神色，依旧如同平常一般慈祥。这并不是谎话，确实是如此。这是欧阳韩所看到的，要说服他就需要从他看到的一切入手。

眼见为实，任何人都是如此。若不是亲眼看到，就算被人说破天也不会相信。拜小剑活着，并且还能跟自己置气。更可以确定拜小剑当时没有能力去使用献身，并不仅仅是拜小剑这样告诉他。一切都是由力量来支撑，不管招数是多么精妙。他是的修为是转刀，上古大神们所创的刀法。可是若没有力量的支撑，转刀根本算不上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