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133 离开（五）（1/2）

除夕，兰姐在中午开店前先让大家都聚在门口放了整整一万响的鞭炮。 刺鼻的硫磺味和仿佛凝结成实了的冷空气正是年的味道。

叶卓先是忙着捂耳朵，后来冻得不行又去捂鼻子，笑的大隋直说她没用。按照往年的惯例，除夕的下午基本上不会有客人来，但兰姐为以防万一还是留了三楼的包厢，然后带着大家去二楼包饺子、做年夜饭。

十几二十来个年轻人包饺子能包出什么好来，没一会儿就成了面粉饺子皮满天飞的混战。兰姐又气又笑顶着一脸的面粉说了几次众人才消停了。

叶卓炒菜不行，可擀饺子皮是在部队里锻炼出来的过硬技术，一个人擀能供应四五个人包。城子爱闹，一边偷偷的往嘴里扔零食，一边调侃大隋：“哎呀隋哥，我姐是出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喝得了烈酒，打得过流氓。啧啧，我咋觉得配你是委屈了呢？”

“放你娘的屁。”大隋正龙蹲虎踞的窝在叶卓身边包饺子，闻言把手里刚捏好的一个饺子隔空就向城子扔了过去。

城子躲闪不及，冷不丁被饺子砸了个正脸，糊了一脸的饺子馅儿。众人都大笑了起来，兰姐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跟着骂：“活该，吃东西堵不住你的嘴。”

“兰姐，你不能偏心啊！”城子咋呼：“等明天发红包隋哥的那份归我，算医药费。”

“屁。”大隋动了动蹲麻了的腿，笑骂：“想拿医药费行，让我用擀面杖再砸你一次。”

“那可不行。”城子抱着脑袋跑了，众人又是一笑。

叶卓瞅了大隋一眼道：“你倒是起来坐着包啊，干嘛老蹲着？”

“姐你别拦着他。”城子不死心又隔着老远叫唤：“你要是能答应隋哥嫁给他，他能跪那包饺子。”

叶卓听了也不说话，举起擀面杖照着城子作势一扬，城子吓得嗷的一嗓子抱头鼠窜。大家都乐歪了，虎子几个都起哄：“叶姐，抽他，不用给我面子。”

众人笑笑闹闹，时间过得飞快。眼看快五点了，兰姐拍了拍手上的面粉站起来：“行了，也差不多了。开火做饭，煮饺子。十二点的时候肯定没工夫吃，咱们先吃了。”

似乎这也成了惯例，大家都毫无异议的开始收拾台面，叶卓要去煮饺子，被兰姐拉住了：“你歇歇吧，让那些小的去。”

叶卓欣然一笑坐下了。

去了三四个人张罗做饭，包厢里还是闹哄哄的，兰姐的手机忽然响了，她接起来一笑：“哲哥儿？”

叶卓的耳朵不自觉的竖了起来。

“可不是，和往年一样刚包完饺子……你在哪儿过年？……那你和罗茜一起过来呗！”

叶卓的心提了起来。他会来吗？

“不来啊？”兰姐看了叶卓一眼，叶卓轻轻叹了口气转了脸。

“……好，我替你带到，也祝你们新年快乐……”兰姐还在讲着祝福的话，屋子里的人也还在闹腾，可叶卓的心却慢慢冷了。

寂寞一点一点的围过来，四周的热闹再与她无关。

兰姐不知什么时候挂了电话，静静的看了叶卓半天。直到叶卓回神迎上兰姐的目光，她才微微一笑：“哲哥儿来不了了，罗茜怀孕了。”

叶卓的呼吸一窒，整个世界仿佛在她眼前恍惚了一下。她慢慢的消化着这个消息，必须要很慢很慢，否则她会哭出来，会崩溃，会不顾一切的冲出去找肖哲。

可是，肖哲在哪里啊？

叶卓俯下了身，抱着自己像是胃痛一般蜷成了一团。兰姐吓了一跳忙去扶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