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不用阴谋不成事（1/2）

陆弘湛醉眼朦胧，薄唇轻启，淡淡地唤，“蒋婕。”

我的心突然猛力地一跳，在我胸腔里震动，让我无法呼吸，无法应答。

他抬起另一只手，沿着我的后背轻缓地往上移，到达我脸颊的时候，我脑袋里像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嘭”地一声，像是璀璨的烟花盛开在我眼前。

“你真好看。”他的手指依旧冰凉，触碰在我脸颊的皮肤，为这夏日带来了难得的凉意。

我傻愣愣地趴在他胸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幽黑的眼，感受着其中珍贵的温暖与柔情。

陆弘湛抚着我的脸，勉力抬起上身，轻柔地在我唇上印下一吻，我瞬间僵硬，如遭石化，又躺回床上的他，笑得露出了整齐洁白的牙。用手指一缕一缕地拨开我脸颊两侧的碎发。

渐渐的，我回过神，清楚地记起刚刚发生了什么，我便如触电般，奋力要从陆弘湛的胸膛爬起，他停留在我脸颊的手迅速地伸到我背后，一使力，将我押回他胸口。

“陆弘湛……”就喊了他的名字，多余的话都来不及说，醉酒的他已翻身而起，将我困在了他与床之间。

饶是我再迷糊也该明白如此局势再发展下去会引发什么后果了，于是我不停地挣扎，拍打他的肩膀、手臂、胸膛，他却岿然不动，悬在我上方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泄气，妥协，央求道：“陆弘湛，你让开，好不好？”

话音刚落，他俯身而下，冰凉的唇急切地在我唇?间辗转啃咬，不消片刻。我已尝到了血腥味，抵抗与进犯之间，衣裳褪尽，肌肤相贴的一瞬间，前所未有的恐惧如潮水般将我包裹，过往那些不快乐的记忆袭涌而上，我还来不及呼痛，陆弘湛已攻城略地……

华灯已上，小公寓外夜色繁华，我倾身从陆弘湛手指接过烟，吸了一口，陆弘湛一言不发地看着我，在我还要抽第二口的时候，他把烟从我手中夺走，碾灭在了烟灰缸里。

“你是一个女人，烟少抽。”

我不满地嘟嘴，“就允许你抽。”

陆弘湛揉了揉我的头发，“以后我在你面前会尽量少抽。”

我努了努嘴，没有把他的话放心里，男人的话，尤其在烟酒方面十句有九句都要打问号，要是当真就要失望。<div id="ad_250_left">

陆弘湛起身。拿起留在我这里的睡袍套上，站在窗前俯视楼外，“你打算怎么做到部门副总的位置？除了学历，还需要什么？”

我沿着床头缩回被子里，舒展着身体，“学历是当务之急，另外还需要的就是在年底的时候业绩长虹。”

“业绩有着落了？”

“恩……算是有了吧？”

“算是？”陆弘湛侧脸，掂量着我的话，“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有还是没有，给我个准话。”

“给了你要怎么样？帮我？”

陆弘湛低低一笑。好心情地问：“你会需要我的帮忙吗？从你踏入工作开始，最早的时候让我给你弄了个学历，之后再没有开口让我帮你做过任何一件事。蒋婕，你这要强的性子，有的时候让我想抽你。”

我低咳了一声，当做没听见，自顾自地说：“那你就再帮我弄个本科的学历，不需要什么名校的，云南也就那么几所学校有名气，像我这样连专科都是假造的，弄个类似云大那样的本科学历假得太明显，只要算得上本科就行。”

“业绩呢？”

“我自有办法。”

“你的办法……”陆弘湛往回走，绕着床沿，在我腿边坐下，“该不会是靠被你送给腾靖的那小姑娘吧？”

我挤出一个甜甜的笑容，算是给他的回应。

陆弘湛便在我额头敲了一下，有些愤懑不平地说：“你的事情我很少管，你也不喜欢我管，但是把一个干干净净的姑娘送给腾靖那样的男人，这种事情，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

“腾靖那样的男人？那是什么男人？”

“不是那小姑娘能惹的男人。”

我笑，心中阵阵苦涩，“那你呢？”

陆弘湛低眉不语，聪明如他，当然知道我这话背后的潜台词。他会关心一个与他无关紧要的人，却要与我纠缠不休，难道我这样的女人就惹得起他吗？

气氛开始低沉下来，我轻笑出声，掀开被子披上睡衣，往浴室走去。

陆弘湛留在了房间，没有跟过来，待我清洗完毕，他才进入浴室清洗自己。

我对陆弘湛是爱，爱了一个不该爱的人，而陆弘湛对我，或许是习惯，从第一次发生关系到现在已有五年的时间，真按他所说的那般，这期间不曾接触其他女人，除了习惯，莫非还有更好的解释？

看透了这一点，我反而更淡定，陆弘湛是一个将理智和身体分得很开的极致男人，他始终清醒地区分着妻子与情人的不同。

年底的任务分配下来了。在各大银行都推出各类理财产品大力吸收存款的时期，客户经理的个人任务都上涨。裴妡的上涨得最多，倒不是我加给她的，而是黄家兴那见人说人话的墙头草，他整日看到丁旭接送裴妡上下班，自然就会想要通过给裴妡施加揽储压力，最大程度地挖出腾靖手头的闲置资金。同时，他许诺给裴妡的主任位子，也需要裴妡表现突出才能实现。

可是任务下发的几天，裴妡始终没有动静，黄家兴私下找我谈了两次，我据实以报，确实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而他倒好，贼笑着调侃我。

“蒋婕啊，你我都是几年的老同事了，正所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手底下的几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具体的我就不点名了，他们用什么方式锁定客户，你也是清楚的。裴妡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既然你让她和滕总认识了，他们之间的事情，你不应该再使一把力吗？更何况，裴妡的业绩真要做好，你也是受益人。”

敢情他黄家兴就把我当窑子里的老鸨，姑娘们怎么让客户满意赚钱都由我出面教，他就坐收渔翁之利当幕后老板？我呸！裴妡那样初出茅庐的小姑娘能上他的当，我蒋婕在社会上也摸爬滚打三四年，还会吃他那套？一旦出事，他推得干干净净，反正与我的谈话不会有第三人听到。他咬死不承认就能自保，可我却要全权承担。

黄家兴这头黄鼠狼，与我的恩怨可不止把我当枪使这一点儿。一年前，普玉莎加入到我的团队，带着腾靖这个大客户过来，业绩方面提供不少帮助，当时上头就有意思给我调动的机会，去其他分支做这一块的领导，消息还没到我这儿，就被黄家兴给阻断，替我回绝了上头。

那段时间，我回了老家处理事情，等我回来的时候，早已过时不候。

如果不是后来在年会上，听到上头领导提起，我还被蒙在?里，傻乎乎地唯黄家兴是瞻。与其他分行的交流聚会上，黄家兴手一挥，喊蒋婕敬酒，我立刻满上，顺着在座的领导一人一杯地敬，回想过往，我恨不得抽自己几大耳刮子，难怪那时陆弘湛看我酩酊大醉的样子总是勃然大怒。

如今，黄家兴暗示我背地里促进腾靖与裴妡的发展，我自然不干，面带难色地对他说：“黄副，坦白说，这事儿真不好办。你既然清楚那几个姑娘的做法，就应该更清楚她们有了自己的方法之后，都不怎么听我的了。”

“怎么会？你毕竟是她们的主任，就她们的那些客户，还是靠你才搭上线的。”

“哎哟。黄副，您这话说得就是为难我了，别的不说，就滕总这样的大客户，我还是靠小普才认识的呢。”

“话是这么说，但是你自己手里要是没有些大关系，能让那几个姑娘乖乖听话吗？”

黄家兴猥琐的笑脸让我一个劲儿恶心，我皮笑肉不笑地挥挥手，低头玩着最近刚做的指甲，“黄副，您就别再取笑我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实话跟您说了吧，裴妡和滕总能走到一块儿去，是滕总看上了裴妡，但是后续的发展就得看他们自己了。而且，裴妡这样的小姑娘，您也知道，单纯得像张白纸，她才和滕总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受滕总委托，给了她不少提点，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她显然是不开窍。”

黄家兴“噢噢噢”地应着，欲言又止，刚好有电话进来，我就趁机找了理由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如果我猜得没错，我话说到了那个地步上，黄家兴应该会私下找裴妡聊天，而不是再向我了解情况了。

处理过了职场上的事情，还有陆弘湛那头需要我顾及。

自上次见面又过了一个礼拜，陆弘湛终于又与我取得了联系，电话里，他言简意赅地说：“下班到创意英国附近的小酒吧来，打扮得随意一些就好，我和宋裕盛约在这儿吃饭。”

我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你真做得出来啊，好吃的不带我，让我空着肚子跟你们偶遇是不是？”

陆弘湛没回我，冷冰冰地挂断电话，留给我一片“嘟嘟”的忙音。

我对着骂娘，却还是按照他说得去准备。

不管是在陈仪岚的生意晚会上邂逅，还是陆弘湛电话里的提示，宋裕盛都没有如陆弘湛所愿，别说是来找我了，就连电话都没有打过一个，这样的男人，过于沉稳冷静，是劲敌呀。

下了班，我开着我的小车一路堵到了茭菱路，附近找了停车的地方，先卖了一份盖饭填饱肚子，就在附近的小酒吧门口晃荡。

转眼时间已过九点，我一个单身女人总在酒吧门前晃动，时间久了多少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我掏出想给陆弘湛发条短信，内容刚一发出去，我就听到了左手边有铃声响起，而那个铃声，正是陆弘湛的。

他们来了。心底有个声音告诉我，我故作无事地把放回包里，换上被人放鸽子大失所望的表情，拍着额头叹息，一转身正好与陆弘湛擦肩而过。

向前走了两步，我恍然大悟地扭头喊道：“陆总？”

闻言，陆弘湛驻足，循声侧过身，“蒋婕？”

“您怎么也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