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一章 替他做出取舍（1/2）

“我若，两个都要留呢？”他开口，说不出的冷静。 月光满满，温柔了这一纸静默的夜色。长身玉立，

他像一个孤单的战士，在旧爱新欢面前，无法抉择。同生，或共死，抑或是舍弃其中一个，于他，都是太过残忍的取舍。

无论这件事情是谁指使，或者，是谁在逼他做出这样的选择，他都没有退路。

更重要的是，他不可能拿她们两个的性命来开玩笑，赌一个连他自己都不敢肯定的游戏。

“两个都留？”那个人疑问的话语略带嘲笑，仿佛这是天底下最讽刺是可笑的回答，“这不是我在跟你玩儿一个不痛不痒的游戏，也不是随口说说而已。”

“我给你一分钟的思考时间，慢一秒……”那人声音微微停顿，凭白冷冽了一丝寒意，“你亲爱的妹妹，就可能香消玉殒。”他说着，指骨微微用力，掐着她的脖子的手，隐约能看到青筋突起。

汪雨燕呼吸骤紧。

顾小淼怔在原地。

他的选择，会是谁呢？

“我若，非要两个都留呢？”向元鹰说这话的时候，顾小淼的心里像堵了一根刺，疼，却无法明说。于道义，他确实不能置汪雨燕于不顾，可是，这是检验他究竟还爱着谁的唯一方式。

她离得远，看不清他的表情，更看不到他额头沁出的薄汗打湿了略显单薄的衬衣。

隐隐觉得，这一次，她真的要死心了。

但是……

就好像是电影突然加了快进，在画面来不及以循序渐进的方式展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在她来不及思考的时候，向元鹰已经一个飞身上前，右脚踢中那人的膝盖，左手擒住那人握着刀子的手，右手猛击他的腹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汪雨燕护在身后。

顾小淼甚至来不及细细品味内心的各种酸甜苦涩，剧痛已经自腹部蔓延，她听到匕首划破皮肤嵌进肉里时那种沙沙的声音，那是一种极致的痛楚。

依稀看到他在和别的人打斗，他依然紧紧的护着汪雨燕，而汪雨燕则一直冷眼看着他与众人周旋纠缠，她甚至觉得她在嘲讽她这个嫂子。

他还是，选择了她。

原来，一厢情愿，终抵不过似水流年。

原来，她所有的期盼与希望都不过是自己幼稚而可笑有奢望。

原来，她才是在最危险的时候，他可以选择放弃的人。

痛么？不痛。因为，已经不知道怎么才是痛。

恨么？不恨。因为，她已经没有力气思考如何才能恨。

她想笑，却笑不出来，腹部的剧痛似乎掩盖了她原本就应该应声而致的惨叫或者痛哭。

她一直想，为什么她要一直那么清醒，至少，该学学偶像剧里晕过去一下，哪怕短暂的昏迷，没有。

她看到他挂了彩，她也学会冷眼旁观。

直到一个男人带着一群保镖模样的人出现，那个男人温柔的把汪雨燕抱在怀里，声音里有一种绵延不尽的情思：“小猫，不可以这么调皮。”

西蒙的指尖轻点着汪雨燕略显苍白的唇，她的身体微微发抖，似乎带着极大的恐惧，又似乎，无法纵容，“西蒙……”

打斗停止了，那个男人衣衫褴褛，脸上挂了彩，手臂在流血，看着那个男人把她圈进怀里，微微失神，片刻，才忽然记起，原来还有个女人在这里。

“小猫，目的达到了，我们走？”西蒙轻扬唇角，似乎对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不以为意。顿了顿，似乎注意到了受伤的顾小淼，脸上的笑意更浓，“我不想帮着雨燕瞒着你，嫂子，今天这出戏，你应该可以看出点什么吧？”

顾小淼脸色苍白，苦笑，良久，淡淡的说：“借你吉言。”

就像是一出丝毫没有由来的闹剧，她在这场闹剧里终于看清了自己的位置。当所有关于自己美好的希冀变成奢望，她忽然如释重负。

向元鹰走过去，看着她的伤口在流血，撕下衬衣的布条给她止血，顾小淼觉得疼，只好任由他去了。

向元鹰抱起顾小淼，步履踉跄，他隐隐感觉到不安，却再也无力探究。西蒙挑眉，眸子幽深，朝身旁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心领神会，开了车过来。

汪雨燕在漫天混沌中醒来。

这一次，很奇怪，她没有做梦。不会再因为得失而忧心忡忡。

西蒙趴在病床前，已经睡熟。额头，眼角都是淤青，睡颜淡淡，发丝有些凌乱。

汪雨燕叹气，似无奈，又似松了口气。

“你醒了？”西蒙睡得浅，听到她叹气，倏然转醒。

“嗯。”汪雨燕有些怔然，点点头。

“伤口疼么？”西蒙皱眉，看着她苍白的脸色，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