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互不相欠（2/2）

靠在墙壁的座位，干净的玻璃窗外，晶莹洁白的雪花静悄悄地，带着悲伤，飘落在地面上，安静得不带任何声音。

片刻的怔忪，顾千梦顿时愣住几分，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意外南宫晨的声音，听了那么低沉，好似醇厚的大提琴，重要的是其中含带有种压抑的成分，容易让人产生幻觉。

傻傻望着南宫晨眼中的迷茫，顾千梦突然看不懂他，甚至有那么一秒钟，被他眼中的迷惑所感染。

眼前的这个南宫晨，真的和从前的南宫晨不一样，却又明明是同一张脸，同一个人。

“告诉你，告诉你什么，你所不知道的事情，包括那些电话？”

已经记不清当时的绝望和无奈了，下意识不想再提，所以顾千梦觉得再次谈及，没有任何必要，不要看看南宫晨表面上一副很想知道的样子，兴许他心里却在嘲讽过去那个痴傻的她，曾经那么傻傻地相信他不会抛弃她，好笨啊，就连他语调里的那点凄凉都可能作假，毕竟他现在是演员，有驾驭自己所有情绪的本领。

“说，到底是什么电话？”这一刻，南宫晨突然发现他的脑袋是一片空白，眼前隐隐出现一片洁白，然后是刺目的红，那么耀眼。

“别装得一副很想知道的样子。”她的话说得有点冷。

“是想说，你对那些一无所知，是吗？你什么都不知道，是吗？”

冷笑几分，顾千梦再微微地启唇，语调虽然带着哽咽，但基本上可以归于平静，她已经差不多忘记了过去。

“真的没什么，反正我都忘记了。兴许你忘记的速度，比我还要快！”

所以，她干嘛还死死抓住那点苍白的过去不放手？

可南宫晨却突然地起身，一言不发的样子，神色看上去很严肃，脚跟绕过精致的餐桌来到顾千梦的身侧，精致的皮鞋刚微顿，他二话不说，就从她的指尖缝隙中抢走手袋，眼睛不眨地翻过手背，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在餐桌上。

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有些刺耳。

化妆镜，钥匙，手机，当所有的小物件都落入南宫晨眼底，他只拿简单地走手机，下意识按下一串数字，得到的只是不断重复的机械电子音，“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机械的电子音，不断地重复，在安静高雅的餐厅里，显得怪异。

南宫晨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拨打，看上去有些不死心。

“你到底要做什么！把手机还给我！不要乱碰别人的东西！”

着急抓住南宫晨的手臂，从他手中拿走手机，顾千梦望着那一串熟悉的数字，是突然的愤怒。

其实之前，在她最彷徨的时刻，也曾试过和他联系，得到的和现在一样的境况，不管怎么试，都是空号。

静默，气氛事无止境的静默，南宫晨最后咬牙地发现，先前胡乱按出来的数字，不是他现在用的号码。就连他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想拿她的手机实验什么。仅仅是关于一个电话，会很重要吗？

“别这么怕，我不过是在找东西。找东西。”眼神一跃，划过沉暗，有什么东西沉淀着，南宫晨却渐渐地归于冷静，至少对比顾千梦，南宫晨算得上是可怕的冷静了。

站了会，想了下，南宫晨硬是重新抢走她的手机，长指快速地按下一长串号码。

“你在找什么，我这里能有什么？”顾千梦望着他的动作，吞了口气。她知道没办法拦住他，只能这么被动地望着他。

先是一愣，南宫晨突然对她显示吊儿郎当的神色。

“顾编剧，以后需要联系的机会还有很多，这是我的号码。记住了。”

落下手机的那一刻，南宫晨突然重新拿回头，语调带着一丝威胁，“就算删了，我也有办法联系你，所以这样没意思，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不过是浪费大家的时间，唯一是增加我们之间那点无谓的摩擦，如果可以换句话说，你想因此靠近我，能明白我的话？”

南宫晨故意扭曲她。

顾千梦很快意会。

“我还没你那么无聊。不过是正常的社交，我也准备要你的资料了。”毕竟南宫晨的话，也有几分道理，日后她也需要用到南宫晨的手机，比起需要的时候找不到人，还不如这个时候趁机收了他的手机号。

只是当顾千梦伸手点开备注的时候，先顿了一下，然后快速打上南宫晨的名字。

菜很快上齐，南宫晨不紧不慢地握住筷子，只是他吃得实在少，动作优雅，更加适合做品菜的模特，而不是吃饭。

只是淡淡地看了眼对面一动不动的顾千梦，南宫晨似笑非笑地道，“如果饿了就不要硬撑很饱。”

“又怕？”放下筷子，南宫晨好整以暇地双手抱臂，“菜里没毒。”

先是一愣，顾千梦端起水来喝，“先前，你要和苏容颜聊什么呢？”

苏容颜和南宫晨之间有什么？

顾千梦能肯定的是，南宫晨是苏容颜所谓的大礼。

“没什么。”，南宫晨轻轻摇了摇头，淡漠地道，“还不是关于剧本的事，她希望删开头的戏，让我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