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九爷(五)(1/2)
杨广想起相和丑陋的面貌,心中不悦,道:“县令一职不比师爷,朕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顶替,让相卿家先在曹州呆着,等有官员补上朕再调他回京。”
齐遥光微觉不妥,刚想再问,杨广已经挥手让他退下,齐遥光忙道:“陛下,臣还有事要奏。”
杨广点头道:“说吧。”
齐遥光将自己如何遇到邱九爷,邱九爷如何不问青红皂白胡乱杀人,又如何在济阴县杀死董师爷逼自己练功的事一一道来,最后道:“陛下,天机悬是御前亲信,更应该恪守国法,如此草菅人命,如何替皇上办差?请皇上严惩不贷。”
杨广笑道:“一个师爷,一个草民,没什么大不了的,天机悬行事自有道理,齐卿家不必在意。”
齐遥光道:“可是这两人和盗匪毫无关系,杀他们只是为了逼臣学武,如此轻狂有何道理可言?”
杨广的笑容隐了下去,道:“天机悬佩朕的御赐腰牌,有生杀大权,其他人不得多嘴多舌。”
齐遥光心头火起,大声道:“民乃国本,天机悬行事如此轻率,百姓将如何看待陛下?”
杨广面色渐沉,道:“朕还道你在曹州呆了半年,性子历练得沉稳了些,没想到还是劣性不改。”
杨素捡起一颗杨梅塞进嘴里,似乎是被梅核噎到,大声咳嗽起来,蔡奉慌忙上前给他顺气。
杨林见状站起身来,道:“陛下,时辰已经不早了,如今是寒冬腊月,陛下不宜过度操劳,还是早些歇午觉吧。”
杨广也觉有些疲累,道:“众卿退下吧。”
杨林行了一礼,转身走下御榻,将还想说话的齐遥光一并轰出了行宫。
出了行宫,齐遥光只觉得胸中憋闷,抬头望着杭州熟悉的晴空,叹了口气,往城郊走去。
时隔一年,齐遥光再次走在熟悉的乡间小道上,缓缓来到自家的茅屋前,心中有些迟疑,竟不敢叩响柴门。
母亲怎么样了?她可老了一岁?
还有殷梨,她还在等我吗?
仿佛听见了齐遥光的心声,茅屋的门吱呀一声打开,念兹在兹、无事不忘的身影出现在门里。殷梨望着齐遥光,一下子怔在了原地,手中的盆“哐当”一声落到地上。
“阿光?”
“小梨。”
冬日的江南像一幅水墨绘就的长卷,少年和少女就是画中寥寥的笔墨,在大片的留白中紧紧相拥,两颗年轻的心热烈地跳动,仿佛穿过彼此的胸膛纠缠在一起,再也不愿分开。
过了良久,齐遥光才看到门里走出的另外一个女子,岁月的痕迹掩不住脸上的秀色,她和殷梨一样满脸惊喜,眼中早就噙满了泪水。
“母亲。”
齐遥光红着脸松开殷梨,看见母亲三十多岁的脸上已经遍布风霜,鬓角隐隐透出一缕白色,想起茶铺老汉口中的八成赋税,心中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齐遥光的母亲将两人领回屋里,六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细述离情。
“阿光,你这一年过得可好?”母亲问道。
“好,母亲,孩儿一切都好。”
母亲抚着齐遥光的脸庞,感慨道:“阿光,你黑了,也结实了,不像走之前那般文弱。”手拂过齐遥光的手腕,忽然面色变了变,抓起齐遥光的手腕探了探,脸上表情更加怪异。
“母亲,怎么了?”
母亲极不自然地笑了笑,问道:“阿光,你是不是练武功了?”
齐遥光讶道:“母亲,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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