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有朋自远方来（1/1）

昨夜一场秋雨打湿了地上的落叶。一阵凉意充盈天地。路上，一辆马车踏着昨夜的泥泞，留下了一串串醒目的脚印。“驾驾驾”马鞭起落之间惊飞了路边颤抖的鸟。车内柳君和老者相对而坐，柳君开口：“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回来了，具体的事你去安排。”老者微笑着说：“主人说的，我照办便是。您不去看看故人吗？”柳君冷笑：“故人，呵呵呵，你找上我那天不就注定了我没有故人了吗？张大师，我现在只是一个道士，了却凡尘。”老者也不生气“主人所言及时，张某记住了。”柳君拉开车帘，望着不远处的都城，冷冷的说：“以后叫我善水，还有不能伤害他们。”老者嘴角勾起一个微笑，答到：“是。你们都听到了吗？”霎时柳君身边想起无数的回答。“你把他们带来了？”柳君不悦的说。老者说：“这也是为了保护主人你。你的力量还没有完全觉醒。我怕有人对你不利。”柳君不再说话。马车离都城越来越近。

今日上官宅迎来了一个客人。舞梓难得穿戴比较正式。素素也走出了卧室。德叔也难得出现在客厅，喜儿在安排晚饭。客厅一个女子随意的坐着，和素素交谈。脸上一会儿惊讶，一会儿悲伤。如此美艳不是舞伊又是谁。舞梓一改往日的漫不经心，一本正经的站在舞伊身侧。素素抽泣着诉说十年前的种种遭遇。舞伊一边安慰素素，一边提议让她看看。始终她是医女出身，或许会有办法唤醒上官。素素脸上露出难得的欣喜，说：“真的吗？妹妹你真有办法让上官醒过来？”舞伊摇摇头：“我可以姑且一试，上官哥哥能不能醒过来，我也不敢保证。”“妹妹，快随我来，只要有一丝希望，也请你试一试。”说完带着舞伊去了卧室。舞伊坐在上官身侧，为其诊脉。上官的脉象并无异常。心中恍然大悟：“圣主的残念竟然能如此强大，竟使都城两大高手长睡不醒。上官哥哥，看来你知道的太多了，那就只能委屈你多睡一阵子了。”舞伊自袖中取出一颗药丸喂上官吃下。起身做到茶桌旁。素素立马上前，握住上官的手，急忙问舞伊：“妹妹，我夫君他情况如何，他什么时候能醒。”舞伊满脸悲伤说：“柳姐姐，上官哥哥一时半会估计醒不了了。他被施了很强的催眠术。我也没有办法解开，不过你不要着急，我刚刚给他吃了一颗回灵丹，能减弱催眠的效果，不过他什么时候会醒，我就不得而知了。”素素得知上官有醒来的希望。瞬间有了生的欲望，她不想上官醒来找不到她。舞伊看着素素的感情变化，喊了舞梓离开了卧室。回到客厅，华旭已经到了，见到舞伊，跟十年前一样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只是称呼有了变化：“舞前辈，小辈不知你今日回来，现在才来，惭愧惭愧。”舞伊看着眼前长得英俊潇洒一身军装的华旭，微微一笑说道：“不错，不错，华雪龙生了一个好儿子。我看你以后肯定比他优秀。”“前辈过奖了。”舞伊从袖中又拿出了一颗药丸，递给华旭说：“今日回去，给你父亲服下，对他的病有好处。”华旭收下，小心翼翼的包在随身的手绢中。说：“多谢舞前辈，小辈无以为报，以后要有什么需要，我愿效犬马之劳。”舞伊坐下说：“犬马之劳就不用了，我和你爹也算旧识，举手之劳罢了。”舞伊看着舞梓说：“小丫头，出落得漂亮了呀，要超过我了，就是不知道功夫有没有长进。”舞梓微微一颤：“姐，我有认真学习的，不信你问华旭。”舞梓给华旭使了一个眼色。华旭连忙说：“舞梓妹妹确实学习得很认真。请前辈大可放心。”舞伊看着两人，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

就在此时，有人匆匆跑来：“报告将军，城外又有人发现死尸了。还请你务必过去趟。”华雪龙一听，面色变得阴沉，挥挥手说：“我知道了，退下吧。”等那人离去，华旭做一缉说：“舞前辈，实在抱歉，我军中有事，就先告辞了，日后再来拜访。”舞伊说：“去吧，公务要紧。”华旭很快消失在二人视线中。客厅除了几个丫鬟，就只剩舞伊舞梓。舞伊变得严肃，说：“我当初告诉你的事，进行得如何？”舞梓回答：“我很听姐姐的话，一直在勤加修炼，已经感受到力量的觉醒了。最近耳鼠也比以往更加灵敏了。”舞伊点点头说：“那就好，圣主马上就要回来了，你得加紧准备，另外，离姓华的小子远一点。”舞梓想要争辩，不过看着姐姐从来没有过的寒意，又闭上了嘴。

柳君一行人终于到了都城外。才到城外就看到一堆人聚集在一起，议论纷纷，周边还有官兵把守。柳君不禁觉得奇怪，于是命令车夫停车，下马想查看一番，柳君刚下车，老者紧随其后。柳君回头看着老者说：“上次你绑架我已经露过面，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和你在一起，以防有人怀疑我的身份。”老者不紧不慢的说：“那还不容易。”只见他袖子遮住脸庞一挥，瞎了的眼睛立马好了，容颜也有了改变，年轻了不少，一身老旧的道袍，颇有仙风道骨的感觉。柳君略感惊诧，不过也不再说什么，自顾自向前走去。一老一少两个道士，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上官上前，看到的是一具仿佛被烧焦的尸骸，发出阵阵恶臭，虽然是深秋时节，气温较低，但尸体上却爬满苍蝇，想必不久就会孵化出很多蛆虫了。柳君见此画面，一个恶狠狠的眼神投向了老者，老者却委屈的摇摇头，证明此事与他无关。柳君看到老者否认，疑惑爬上心头。这么残忍，除了赤眼猪妖还有谁会这么干呢。就在此时，城内华旭策马而来，人群立马让出了一条宽阔的道路。人们似乎见到了神探，纷纷说：“华大人出面。这事肯定能查清楚。”“是啊，华大人年轻有为，人又俊，武功又厉害，主要还很聪明。”在人们的一片赞美声中，只有一人微微失神，那就是柳君，不过他很快恢复平静，眼前之人就是久别的故友，可惜造化弄人，现在只能装不认识，已然形同陌路。华旭让仵作验尸，自己也在周围选找线索，几步一思量。柳君看着一身军装的华旭，顿感物是人非，而此时不是感叹的时候，他或许可以帮华旭解决这个棘手的案件。柳君看着一筹莫展的华旭，很是担忧，对张彷耳语道：“你去查查这是谁干的。”张彷答：“是，主人。”“我说过，出门叫我善水，还有你比我年长，以后我会称你为师叔。”张彷：“好的，善水师侄。”说完消失在人群之中。柳君想查看尸首，却被官兵挡在几米开外，不好观察。而就在此时，华旭也留意到英俊脱俗的小道士，走上前问：“这位小师傅，我看你一直若有所思，是否看出了什么端倪？”柳君心中一紧怕华旭认出自己，看华旭的表情，看来是他多虑了。柳君回答：“将军如果能让我上前几步，我倒是可以说说我的发现。”华旭看着眼前的人，感觉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让人感觉如此熟悉，而脑海中却不记得是何人，于是问：“请问小师傅在何地居，又该如何称呼。”柳君：“贫道在清韎观清修，道名，善水。”“善水小师傅你好，如果你有什么发现，可告知我。在下华旭，还望师傅指点迷津。”柳君在获得允许后开始检查尸体。从尸体可以看出死者并无痛苦，表情虽然一片漆黑，但脸部的大概轮廓，看得出他死前并没有受到精神的压力。而通过观察，柳君发现里面掺有大量火药，便知这可能是人祸，看来张彷并非狡辩。柳君从尸体旁取了一点泥土，捏了捏，又闻了闻说：“里面有火药的味道，你看会不会是仇家寻仇？”华旭也看了看，和柳君做了同样的动作。对身边的士兵说：“你去查查此人的生平，看有没有什么仇家。”“是，将军”华旭想起前几日死了的人，便觉得奇怪，就说：“善水小师傅，前几日都城也出了好几件命案，几人都毫不相关，我觉得这并非仇家寻仇那么简单。”善水若有所思，问：“他们有什么共同点吗？”华旭有点难以启齿的说：“有，他们，他们比较贪恋美色，经常出现在烟柳巷。”柳君心中一震。对华旭说：“将军，今日我还有事，先告辞了。”华旭看着犹如故人的道士说：“善水小师傅，后会有期。”柳君上了路旁的马车，往都城赶去。华旭看着消失的马车，心中默默的说“善水小师傅，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马车上张彷忽然出现，柳君冷冷的问：“调查得如何？”张彷一脸奸笑的说：“都是一些好色之徒，冒犯了巫女，所以被烈焰焚身了。”“你说得倒是轻松，那么多人被杀，肯定会引起扰乱，我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告诉她不能再伤人。”张彷：“张某会转告的，主人你不去见见巫女吗？她可是一个故人呢。”柳君心中知道，他离一个阴谋越来越近了。

都城外，一队马班正在赶来，马班的人并非风尘仆仆，衣着光鲜亮丽。马班领头的是一个孱弱的少年，他的身后，环抱着一个娇羞的少女。两人像紧紧贴在了一起，寸步不离。此人就是匪马帮的少主莫离，他在江湖上以才智和怪异闻名，他的马班神出鬼没，一般只有大买卖才会出现。看来，都城中必是有人雇了他们。另外几个道路，很多人在赶路。都城就像一块肥肉，吸引着一群群饿狼。各不相同的人慢慢距离，进行着一个不为人知的阴谋。

柳君来到城中，看着熟悉的都城。并未住在客栈之中，而是去了浓雾中那座荒废了的皇城。他走到门口，皇城还是如一张巨口，等待着猎物。里面发出的阵阵恶臭，让人感觉到了阿鼻地狱。柳君走进了都城，张彷跟在后面，一阵狂热使张彷恢复了本来的面目。柳君来到了城中央，大手一挥。皇城变得华丽，成了一所真正的宫殿。他走上龙位，下方的地上爬出了密密麻麻的赤眼猪妖，对着柳君俯首称臣。两人万兽。皇城的不速之客成了新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