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四节：有欲有爱（1/2）

良久，小李爷道：“他走了。”

杨皮道：“是的，他走了。”

小李爷道：“你刚才好像很害怕？”

杨皮道：“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我的确很害怕。”

小李爷道：“现在呢？现在还怕？”

杨皮道：“也许我明天还会怕，这个人简直就是我的杀星。”

小李爷莞尔一笑，道：“你倒是很老实。”

杨皮道：“我本来就很老实。”

小李爷低声道：“可是我不喜欢太老实的男人。”

杨皮道：“哦？”

小李爷咬了咬嘴唇，道：“此刻夜黑风高，我冷。”

杨皮感觉到小李爷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小李爷道：“你能不能不老实？”

杨皮冷冷道：“不能。”

小李爷呼吸恢复了平稳，叹息一声：“不可否认你有很多缺点，可是你这个人就是太诚实了。”

杨皮道：“诚实的孩子自有观音娘娘保佑，谢大神说过以后还会来找我。”

小李爷：“他既然这么说，他就一定会来找你的，等到你武功精进，声名鹊起，如日中天的那一天，他就会来找你的。”

杨皮打了个寒噤，道：“扬名立万之时也许就是生命完结之刻，这种感觉可真是不好受啊。”

小李爷望着杨皮，笑了：“这种感觉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呢？”

杨皮喃喃道：“如鲠在喉，如芒在背，如钉在眼，如刺在肉。”

他一下子接连说出了这么四个成语，且俱是比喻成语，杨皮自己也吓了一跳，随之暗暗得意：“原来我这么有文化。”

小李爷道：“这就是江湖残酷的一面，每个人都是站在别人的肩膀上成名夺利的。”

杨皮道：“这么说，为了所谓的名和利，人人都要时刻堤防着别人？”

小李爷看着他，很奇怪的看着他，就好像杨皮脸上有七八条蚯蚓在爬行比赛一样。

杨皮道：“怎么？我说的不对么？”

小李爷道：“好单纯的少年人哟。”

杨皮不由得啼笑皆非，他已经过了而立之年，而显然这小李爷还只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可是小李爷对他说话的口气，就好像把他当做了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弟弟一样。

小李爷咬着牙齿，恨恨道：“利之所在，最好的朋友也会出卖你。”

杨皮木然不语。

小李爷哈哈一笑：“年轻人，江湖永远比你想象的深，好好享受吧。”

杨皮道：“现在看来，成名也不是什么好事嘛，日日夜夜提防着别人，岂不是累也累死了？”

小李爷道：“可是谢大神既然说你必定在三年之内成名，生意人的预测往往是很准的。”

杨皮不由得苦笑，他好像只有苦笑了，一时苦恼，迈步便行。

小李爷喊道：“喂，喂，杨皮，你是不是要回客栈？等等我。”

杨皮止住脚步，问道：“你不是要上工吗？怎不回三点水？”

小李爷道：“这都三更半夜了，早就散值了，况且我已经辞柜了。”

杨皮奇道：“辞柜了？什么时候？”

小李爷道：“就刚才。”

杨皮道：“你什么时候应卯的？”

小李爷嘻嘻一笑：“我戌时应卯，子时散值，刚好两个时辰，我是跟着你来的，现在当然也得跟着你走。”

杨皮苦笑，遇到了这个古灵精怪的小李爷，他好像就只有苦笑了。

小李爷道：“喏，你看，这是我两个时辰的工钱，总计两钱银子，这是我第一次用自己的劳动力赚取的银子，走，我请你吃夜宵去。”

杨皮道：“姑娘好意，在下心领，只是在下身有要事，就此别过。”

小李爷急道：“喂，喂，杨皮，老佛爷好意跟你交个朋友，你不领情是不是？”

杨皮道：“老佛爷？谁是老佛爷？”

小李爷指着自己的鼻子，骄傲道：“是我，老佛爷就是小李爷，小李爷就是老佛爷，老佛爷就是我，懂了吧？”

杨皮道：“好吧，李姑娘，在下实在是疲累不堪，这就要回客栈歇宿了。”

小李爷道：“慢着，杨皮，待我与你同行好了。”

杨皮好生不耐，道：“三更半夜，男女有别，同行多有不便，姑娘还是请自便吧。”

小李爷道：“杨兄弟，你我俱是江湖儿女，何必扭扭捏捏，做那儿女之态呢？我今天在红尘客栈的时候，看你印堂发黑，算出你不出两日，必有血光之灾。”

杨皮面露不愉之色，怒道：“哼，什么血光之灾，简直胡说八道已极，难道姑娘会算命么？”

小李爷得意洋洋，道：“不错，老佛爷不仅赌技天下无双，这看相的本事，在江湖上也是无人能出其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