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打架（2/2）

丁雪是我胡诌的名字，我一愣，只得跟着去了。

敲门进去后，他坐在大班椅上，又白又圆的脸挂着十分温和的笑意，仿佛一只无害的大白，淡笑着说：“他们说你今晚大出风头了？”

“没什么的，让人见笑了。”要不是迫在眉睫，我可不想出这无聊的风头。

“你比我想象中要聪明得多，真的黑带四段？”他两只手曲起，拱抱在嘴唇前，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周经理不会是要和我切磋吧？”我一挑眉毛。

“还好下午没对你怎么样，呵呵。你很有意思，比我想象中要有意思得多。”他笑了，拱抱着的手顶了顶嘴尖，眼中精光微露，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呵呵地傻笑两声，说：“周经理，我现在住的地方也没有，能不能先把今天的工钱算我呢？”

“行。”他拉开抽屉，从里面拿了一叠粉红色的钱出来，轻甩在桌面上，“有多了，不过你今天表现着实好，不用打架不伤和气。我也下班了，送你一程吧。”

“不用了。”我俯身拿过钱，喜不自胜，小心折叠好放进裤袋。

“人心叵测，你能确定那肥妞不会在外面找人招呼你？”

我没作声，心底真正害怕的是南。戈洛寒既然能在附近查到我，必然也查到我在香云阁，现下袋里有一千元了，我该考虑怎么离开北城。

要不现在就租一台车子离开？可长途随便几百元的车费，我真心不舍得。

“走吧，我家楼下就有一间便宜又干净的小旅馆，挺正经的。”周经理起身拿起椅后的西装套上，从抽屉中拿起公文包，径直从我身侧走过。

我只得跟着。提心吊胆地迈出香云阁，步下大门前梯，左右瞄了几眼，不见有古怪人物。

突然，海子自门前的大型石狮子后转了出来。

他看着我，搔了搔头，一脸的不知所以。我也站定脚步，淡然看着他。周经理瞄了我一眼，视线溜过海子的脸，说：“我帮你截台车子。”话罢朝路边走去。

我淡静地看着海子：“怎么了？”

他的脸有点青白，嘴唇微动着，好一会才说：“没什么，怕她还没疯够，在这儿守一会。”

我笑了笑：“谢谢，你是个好人。”

他摇了摇头，自嘲地说：“我的确花过她的钱，那是以前，现在没有了。”

我淡声说：“如果爱她，就好好待她，如果不爱，就早点决断。最难过莫过于给了希望对方，却又心软着去为难自己。”

这么说着时，脑海突然掠过戈洛寒的脸，没来由的，眼眶微微一热。

“我知道。”他从裤袋中拿出一张卡片，递给我，“上面有我的电话，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随时找我，你电话多少。”

“太缺钱，我把电话也卖了。”我接了过来，笑着问，“没事能找你么。”

“没事更能找。”他也笑了。

“车子来了。”不远处，周经理朝我叫。

我应着，朝海子点了点头，轻声说：“保重。”

“你也是。”他笑着，眼中有着一丝朦胧的感动和不舍。

我转身，大步朝车子走去。眼角余光中，海子一直朝我张望过来，直至完全看不到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