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飘零叶刀（1/2）

黑蛟在潭中央来回游动，显得很焦躁，很明显不欢迎我这个外来者。我慢慢的往水里走，激起的波纹逐渐扩散。波纹一碰到黑蛟它像触电一般冲我嘶叫，一头扎进水里，然后猛的跃出，口一张，满嘴的尖牙，一腔怒水喷向我。据说这水可能是酸水，我慌忙躲避，在水中行动不便，大半身躲过了，可一条胳膊还是被喷到了。我顿时感到胳膊一阵灼烧，难道真的是酸，我赶紧把胳膊伸进水里去洗，滚烫的胳膊一碰到冰凉的潭水，灼热感立马消失了。我把手拿出来，又看了看衣服，并没有腐蚀的痕迹，难道黑蛟喷出来的只是热水。

一时间我陷入了迷惑，黑蛟怎么会喷热水呢，那我身上结冰怎么解释，突然一个大胆的念头出现在我脑海里。我平复一下心情，仔细的感受周围环境，发现虽然我身上在结冰，可并不觉得寒冷，相反还挺适应这种冰冷的温度。如果结冰和黑蛟无关，那一定是出于我的原因，四爷爷给我的水鬼难道会法术？我兴奋起来，把手伸进水里，集中精神感受蛇的魂体，却丝毫也感受不到，看来它们都把意识完全摒除了，真是掩耳盗铃。我靠自己的意志试着让水结冰，没几秒钟，伸手的水周围开始有了冰渣，然后冰渣越来越多，很快一小片地方就成了冰水混合区域。

我抓起碎冰朝黑蛟扔了过去，冰半路就掉进了水里，却还是把蛟激怒了。只见黑蛟贴着水面快艇一般又向我撞过来，这次我有了准备，蛟头撞来，我一掌拍过去，没把它拍翻，却也把蛟头拍的老远。我暗暗吃惊，这一掌我用尽了全力，要知道这可是熊掌的威力，蛟的身体竟然纹丝不动。不过我很快发现了原因，但为时已晚，蛟头被打飞后又甩回来，再次把我撞飞了。按道理讲刚才那一下应该把它整个打翻的，但蛟一近岸，一双爪就死死按住了浅滩，我才没能撼动它。

我浑身看了一下，仍没什么大碍，又走回岸边。黑蛟似乎很不喜欢靠岸，把我打飞之后又回到了水中央。我捡了一块石子砸它，蛟大叫一声靠近向我冲刺，这次明显是吓唬我，离岸还有两丈远就停下了。我不过去，它也不过来。我们耗了好一阵子，我有些忍不住了，一个猛子扎到蛟身边，抬手就在它身上抓了一下。蛟大怒，连咬带抓，和我斗了起来。我哪是它的对手，虽然有蛇魂体在身上，能没腰在水面自由移动，但蛟头一抬有我两个高，上下一对比就像野狗咬兔子，于是我边转边和黑蛟打。

黑蛟的爪子很是锋利，被抓到就是两道长口子，幸运的是它爪子并不能伸很长，我主要躲的是它那满口尖牙。蛇的敏捷在近战得到了很好的体现，黑蛟尾大不掉，被我耍的团团转。而我的目的并不是耍它，我边转边搅动水，慢慢的水面开始出现浮冰。同时我对冰的控制也越加熟练，随手就能从水里抽出一根冰锥。冰锥伤不了黑蛟，它身上的鳞片像钢板一样，我用指甲抓也很难伤到它，于是我干脆抡起冰锥往头上打。我们两个打的昏天暗地，大有不拼个你死我活誓不罢休的意思，打到最后黑蛟迎着我的冰锥上，我也不避它的爪子，反正豁出去了，我倒要看看是谁站到最后。

当黑蛟转身困难，发现自己被困在一片冰块中，表现出了极大的惊骇，转身一走，身体却被卡在冰窟窿里。黑蛟顿时惊慌失措，伸出双爪在冰面上狂抓，我趁机把它打了个暴雨倾盆。黑蛟顾不上我，尾巴发力在水下一拍，拍碎浮冰，又出水一扫，正打在我身上，把我拍飞出去十几米。前两次撞我我还能站起来，尾巴这一下把我拍的是七荤八素，险些一头扎进水里昏死过去。

我退到水边，用冰敷在额头上歇了一会儿。俄而一阵风起，掠过我身上的冰片，一阵沁心的凉意由外直达心底。耳边也是千篁齐语，万木妙言，颂山峦之雄伟，咏碧波之宁静。我的状态恢复的差不多了，再次进到水中，冻起一大块冰，举过头顶用力扔进潭水中央。“噗通”一声巨响，并不见黑蛟出现，我又扔，一连扔了四五个。到第五个的时候，黑蛟喷出沸水从水面下窜了出来。我举冰挡住沸水，一掌挥向飞来的蛟头，这次黑蛟就没那么幸运了，被我一掌挥出去老远，起身又扑过来。

这次我们不像开始那样彼此都有顾忌了，上来就开始肉搏。这次黑蛟聪明了，来回跑着跟我打，就是不在一个地方呆。我们两个一高一矮在水面边滑行边肉搏，黑蛟再也不保留什么，一条有力的尾巴抓到机会就甩出来，往往打的我措不及防。而我制造冰块的水平也越发精进，从水里抽出的是剑就绝不会是刀，黑蛟利爪来袭，我举出一面盾，盾上就绝不会有破损。我们两个越战越酣，从野心勃勃到筋疲力尽，哪怕还剩最后一丝力气，也要坚持对面先倒下。黑蛟再次甩尾，我举盾相迎，盾挡住了尾袭，我却也被拍入水下。从下往上看，黑蛟整个身躯一清二楚，我做好决胜一击的准备，一手持剑一手擎盾，正准备破水而击，余光一扫，只见一道白光闪过，我挥盾一挡，把白光拦在盾外。黑蛟趁机潜入水下。

被我用盾挡下的不是别的，正是飞刃箭。我向水边看去，果然是付生他们赶到了。

“那是什么？”我滑到水边他们吃惊的问我。

“一只蛟。”我一上岸，累的直接躺在了地上。

“蛟，你怎么样？”见明叔急切的问。

我想坐起来，但没成功，还是付生把我扶起来，“还行，差点就赢了，被你们搅了。”

“你知道有多危险吗？”守强叔责备我。

“蛟其实也没什么厉害的。”我说。

见明叔拉开我的衣服，看了一下我的伤，“这些是蛟弄的？”他指着那些细长的伤口问。

“皮外伤而已。”我说。

见明叔一声冷笑，“蛟一尾能拍死一只虎，爪能轻松破鳄鱼背，没有熊魂你早死几百次了。”说完他注意到了我身上的冰，又说，“你同时招了蛇和熊上身。”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