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帝面甄选（1/2）

这届选秀最后一试，也就是最为紧要的殿试，其地点在休元殿。

皇上、皇太后已经坐在殿内大堂之上，秀女分成五人或六人一组，由吴良辅一批批引入。还有一些则等候在专门为小主们安排暂时休憩的暖阁中。也不知道是屋子太小，还是人数众多，瞧她们各个香汗淋漓。更不难看到，有的秀女还望天乞怜，请求满足她们留用的夙愿。

相比较她们，董鄂氏·乌云珠淡定许多。

董鄂氏·珧奭不悦，为何刚才那出言的女子第一批进殿，真是岂有此理。

董鄂氏·乌云珠缓缓从椅榻上起身，对她微笑，她心里虽然知道她在苦郁什么，但还是问，“怎么，还不适应这宫中的凡俗礼节？”

“不是，那小贱人凭什么首先我们进入。”董鄂氏·珧奭叉腰不爽，还瞪了一眼闻声看来的秀女，指着董鄂氏·乌云珠，叉腰凛冽道，“知道她是谁么，就是不入宫，皇上也会八抬大轿将她抬入宫中，岂是你们这些自动送上门来的女子可以匹敌。”

那秀女也不屑一顾，也横眉竖眼，学着她叉腰，“那又如何，你们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你们又可知夙宁小主是何许人也。”引来一群发笑，各个屏气凝神看着好戏。

“管她何人，根本是不值得一提的小角色。”董鄂氏·珧奭依然满脸春光得意，在她眼里除了她族姐，谁也看不上。

“自命不凡的嘴脸让人看着就恶心。”又有人插嘴附和，一时之间，整个大殿被闹得乱哄哄的。

“各位小主，后宫并非你们自家庭院，容你们大吵大闹。你们可都是有身份的人，别为一些小事丢了自己多日苦练的后宫礼仪。”戚蓉出现在众秀女面前，声音虽然温和，却不失威力。她是这儿的掌宫宫女，昔日里最懂明哲保身，审时度势的资历尚深的出头宫娥。

“一个宫女就嚣张成这样，往后不定我们还是你的主子呢。”董鄂氏·珧奭冲着戚蓉就是一巴掌，顿时五指绯红，映落她的侧脸。

她立即扶礼，但语气里充满了威胁之意，“珧奭小主，皇上就在附近，若惹出大事来，戚蓉死不足惜，但各位小主扰了圣驾却是万般可惜啊。所以，希望各位小主能够配合戚蓉的日常管辖工作，以免惊扰圣驾。”

董鄂氏·乌云珠听此，也帮着劝说了董鄂氏·珧奭几句，这才善罢甘休。

戚蓉倒是对董鄂氏·乌云珠有了几分好感。

我缓着步伐行走在宫中，全无想回寝宫的心思。

“三阿哥，你慢一些走……”

我的脚步忽然定住了，整个人无法动弹。

眼泪全凝聚在眼眶之中，只等着风一刮……滴落下来。

不知不觉我又被他牵引走到了这里。

“咯咯咯……”红墙围聚起来的童真笑声就这样恩赐给了我。

“皇儿……”我揪着心，身子有些摇摇欲坠。

“娘娘。”清儿见我快要跌倒在地，慌忙拦腰抱扶住我。

“啊……”我的泪却怎么也忍不住。

“哎，娘娘吃的这是何般苦呢？”清儿用她的绢帕替我擦掉眼泪，为我哀叹。

我时常在想，如果两年前，坐上皇后之位的是我，我是不是不用受思子之苦？

……

皇太后端坐在位，横眉两番扫视，却一直不吭声，本就沉寂的气氛更是被渲染的异加诡迷了。

“民女博尔济吉特氏·夙宁参见太后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万福金安。”博尔济吉特氏·夙宁上前走了一步，首先出了声。

这一批次，皇上的目光完全被她夺了去。

皇太后看了皇上一眼，顺手撩起搁在一旁的青花瓷茶杯，优雅掀了小半盖，抿尝了口，道，“这是废后的堂妹夙宁，皇上你恐怕没见过。”

皇上转头看了一眼皇太后，嘴角好似不笑，“那就留用。”

“哀家还倒你对废后是真薄情了。”皇太后没想到皇上会这么爽快。

“废后是废后，秀女是秀女，朕不会牵连无辜。何况……她……确实得了朕垂青。”皇上这一次是真笑了。

皇太后不再接话。

“民女谢过皇上，皇太后。”夙宁很是平淡的说完，内心却一丝也高兴不起来。

“娘娘，走吧，被其他人看见，又要嚼舌根了。”清儿将我搀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