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LARX16：老司机（2/2）

我看着他沧桑的面容和满头的白发。何等巨大的悲痛会让一个年龄并不很大的人变成这样啊。那种伤痛，我从未经历过吧。

“小伙子啊，像你父亲那样伟大的人我这辈子从来都没见过。我虽然只是个穷开车的，但是见过的形形色色的人还是不少的。真的，我从未见过像你父亲那样的。我从来都对那些媒体啊什么的嗤之以鼻。但有一件事，他们说的是对的。”

“你父亲，他是个英雄。”他回过头去。“我不知道你和他有什么样的矛盾，但是，你也没必要继续倔强地去和一个已经过世了的人较劲了吧。。。更何况是你父亲那样的人。”

我侧头看向窗外，无数的行人在窗外一闪而过。天上的云依旧如常飘着。

也许这个大叔说的没错啊。

“还有一件事啊，小伙子，你可千万别听新闻上那些白痴教授们的怂恿去做什么义务警员啊！那玩意儿太危险了！这所城市里所有沉重的有我们这些大人来扛就够了，你这个年龄的年轻人就应该好好地读书啊！”大叔说道。

“咳，那个，司机大叔啊，我从最开始就想打断你的话了，但是。。。那个。。。我是不是还没告诉你我要去哪里啊？你这一直是在往哪里开啊？！你丫这不是坑我呢吗？！你一直开着车瞎转悠啥呢啊？！这不是坑我钱吗！”

“啊哈哈哈！”老司机豪爽的大声笑着。“要去哪里啊？这位客人？”

“啊哈哈！”他接着大笑道：“入行久久，未逢敌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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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了！大叔！”

“哎！慢点走啊！小伙子！”我和司机道了声别。拄着拐慢慢前行。

也许那个大叔说的是对的啊，一直以来，我一直都不能理解我父亲。事实上，我对于他的印象基本上都是来自于那些媒体的报道。城市的英雄啊之类的。在家里的时候，他的话也很少，至少和我说的话很少。事实上，我一直觉得可能我才是收养的，而不是姐姐。

我拄着拐一步一步地走着，想起了浑身是伤的我还在监狱里时的情景，那天他和姐姐去看望我，我曾隔着窗户对他怒吼。

“你算什么英雄啊？！什么云川最大的监狱里一半的人都是你亲手送进去的？！全都是些小混混罢了！你看到了吗？！来找我报复的全都死了！他们算什么穷凶极恶的犯人啊？！连我这个14岁的初中生都杀不了！你就是个懦夫！懦夫！真正该抓起来的人你从来都抓不到！你反而亲手把我送进来了！你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他妈不是！你不是英雄！”

那个男人啊，他当时是什么反应呢？愤怒吗？没有啊。悲伤？似乎也没有。我只是依稀记得他面无表情地转过身走了，留下姐姐哭着看我。

说起来我完全不了解他啊。似乎永远都只是沉默的背影啊。

我用拐撑住半个身体，从兜里拿出钥匙打开了家门。

姐姐自然不会在家，似乎有事去学校了。而静。。。哈哈，她大概正拼命往回跑呢吧。我之前一直觉得灵可以穿过实体是个很厉害的能力来着。现在我可不这么觉得了。很明显他们没法坐交通工具。

难得的清静啊。

我拄着拐路过了书房。这是那个男人的私人领地。

说起来我从没进去过，即便是他已经过世之后。他生前从不让我和姐姐进去，总会把自己关在里面，反锁上门。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了门。没上锁。

里面比我想的要小一些。除了一张窄小的单人床和书桌就只有一排大书架，上面整齐的摆着许多书籍。各种各样的书都有。不过其中占了一大部分的还是。。。我看到了福尔摩斯探案集，阿加莎的无人生还，东野圭吾的嫌疑人x的献身。。。爱伦坡，埃勒里-奎因，狄克森-卡尔，仁木悦子，江户川柯南。。啊错了，江户川乱步，威廉柯林斯。。。。。。全都是推理和犯罪小说啊。我惊讶地看到其中夹着一本海贼王。

我用力把它抽了出来。妈的怪不得这本找不到了。这个男人该不会乘我不在家的机会偷摸看我的漫画吧。。。应该。。。不能吧。

我在塞得又满又挤的书架上看到了几本紧挨着但书脊上没有名字的书。我好奇地抽出了第一本，随便翻了翻。

这。。。似乎是日记啊。我看着那些手写的文字。一笔一划都很工整。这字写的很厉害啊。

我后退似乎踩到了什么。

我低头看发现是一大堆卷起来堆在一起的白纸。

我打开看了看，这是。。。毛笔字？那个男人还练字啊。我转过头才发现他的书桌上放着毛笔和砚台等等。

我看了眼他的日记本，翻到了扉页。看到了上面的字。。。

“灯将这城市照得通明，

流星划不过我们的头顶。

这钢铁丛林间的狰狞，

眼所难及的阴影，

暗藏着猎人埋布的陷阱。

但这一切绝无法阻挡我辈前行。

就如同天空上咆哮的雷霆，

终捱不过必将到来的天晴！”

我低声念道。

这啥玩意儿。又和我来这套。他墓碑就搞得好像是什么大文豪去世了一样。我心里默默吐槽。

算了不看了，反正我识字少。我合上日记。用力想把它插回原位。

我拼命把它推了进去。

嗯？我好像按到了什么。。。

我侧耳倾听，似乎有轻微的齿轮转动的声响。

我讶然地看着书架转动，露出可以让一个人侧身进入的暗门。

这啥啊？！什么玩意儿？作者是脑子坏了吗？还有这种剧情？布鲁斯韦恩的蝙蝠洞吗？这剧情也太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