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迷(1/2)
她自然记得。不是还说后来韩烈和史密斯先生联手将对方的公司挤出市场吗?
史密斯夫人朝梁夫人刚刚离开的方向抬了抬下颔:“那位是梁夫人的先生,梁道森,是个华裔,也就是当年那家公司的老板。”
先入为主的缘故,佟羌羌蹙了蹙眉,对连带着对梁夫人也有点失了好感。
史密斯夫人读懂她的表情,笑了笑:“你别因为梁先生曾经给韩烈使绊子的事,而对梁夫人有偏见。梁先生在生意场上的一些手段确实有点让人诟病,但至少有一点,他是个疼女人的好丈夫。”
“梁夫人是梁先生的糟糠之妻。梁先生是华裔没错,可早年其实是偷渡来澳洲的,梁夫人陪着他慢慢熬,夫妻俩才熬到今天。梁夫人的身体不太好,尤其十多年前唯一的女儿被人贩子拐了之后,每况日下。虽如此,梁先生也从来没在外面拈花惹草,也并未再孕育子女。”
说到这里,史密斯夫人忽然拍了拍额头:“瞧我,和你唠嗑这么多梁夫人的事情做什么。”
“没关系的,我挺喜欢听故事的。”佟羌羌好奇的是,“你和梁夫人的交情貌似不错?”
她以为,既然当年韩烈和史密斯先生联手把梁先生的公司挤出市场,两家人见面就算不是仇人眼红,也该冷漠相对吧?
史密斯夫人解释道:“我和以柔以前是大学同班同学。大学毕业后各自东西。我嫁给will之后来澳洲。有一次陪他出席宴会,才重新见面。他乡遇故知,况且彼时will和梁先生还有生意上的来往,所以我和以柔也就亲近了。可惜……”
“正如你所知道的,那年梁先生的公司出了问题。”史密斯夫人略一顿,叹口气,“他们家的女儿恰好也是在那段时间弄丢的。所以,我虽清楚怪不得韩烈和will,但我对以柔始终抱有歉意,总感觉will给他们夫妻俩的丧女之痛多增添了一份苦难。”
“之后他们夫妻俩就去了新西兰。只是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来趟猎人谷。他们也有座酒庄在这里。和我们的酒庄离得很近。当时是一起买的。倒没想到,如今成为双方难得能够碰上面的一个地方。”
佟羌羌恍然。难怪刚刚梁夫人邀请史密斯夫人明天一起吃饭,原来都在猎人谷的酒庄里。史密斯夫人却好似因此勾起往事,面容略透忧悒。
很快,韩烈和史密斯先生来了,四人一起回酒庄。
菲佣已经帮史密斯夫人准备好了材料,只等史密斯夫人亲自下厨。史密斯先生也把烧烤炉搬到晒台上。准备大展身手。夫妻俩都不让佟羌羌和韩烈帮忙,叫他们只管盛装打扮,等一会儿聚餐。
佟羌羌知晓他们极其讲究餐桌礼仪,所以很慎重地挑了条抹胸高腰连衣裙,利用裙子把隆起的肚子挡得不太明显。
出来晒台的时候,餐桌上已经摆满了吃食。除了软奶酪、意大利式晒干番茄、炸鱿鱼沙拉等小食,自然少不得澳洲大龙虾、生蚝、肺鱼等海鲜。以悉尼为主题的水彩图案桌垫,煞是清新。
史密斯夫人卸下围裙,依旧是她永远不重样的旗袍,史密斯先生今晚俏皮地扎了个红色的领结,端烤肉上来时还故意学中国的新疆人讲话,令人忍俊不禁,自然还不忘夸赞两位女士的漂亮。
史密斯夫人倒是一眼瞅见佟羌羌脖子上的玉坠子:“看起来很润很精致,有些年头了吧?”
“嗯,确实戴了很多年。”佟羌羌简单地回答,抬手摸了摸。她平日鲜少穿低领的衣服,所以被人看见这枚玉坠子的机会亦极少。
韩烈打量着她,淡笑着建议:“改天抽空去把红绳子换掉。”
佟羌羌知道韩烈是在嫌弃红绳的简陋,配不上玉坠子的质感,跟整体的衣着更是不搭。其实穿衣服的时候她有考虑过把它先摘下来,但自打先前在温泉酒店掉了一次后,她便不敢轻易将它搁在陌生的地方。
史密斯先生紧接着搭了句话:“这难道就是你们中国人所谓的传家宝?”
他的语音语调仍旧蕴满浓浓的烤羊肉串味儿,几人霎时又被逗乐了。
因为孕妇的身份,佟羌羌不能像其他三人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过史密斯夫人已特别照顾她,尽量避开孕妇的忌口。开胃菜是法国鹅肝酱配吐司及苹果,单独煮了份明虾奶油宽面给她当主食。海鲜可适量,但绝对不能吃太多。好似一桌子的人都能监督到她。
贴心的是,史密斯夫人还给佟羌羌特别准备了低酒精气泡酒,微甜,孕妇少量饮用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否则难得来趟酒庄,总不能让佟羌羌什么都没尝到就打道回府吧?
史密斯先生戏谑地揭穿了史密斯夫人:“这气泡酒是她自己酿的。平时没什么人喝。藏了好几年了,好不容易有tong,她肯定得好好推销出去。”
素来端庄的史密斯夫人被打趣得脸红,嗔怪地瞪了史密斯先生一眼。大概是许久未见到她如此,史密斯先生竟是看得呆了好几秒,忽然从餐桌前起身,握住史密斯夫人的手,弯腰吻了吻她的手背,绅士地邀请她:“美丽的女士,能赏脸和我跳一支舞吗?”
佟羌羌立即起哄地直拍手。
大概是今晚的气氛着实太好,史密斯夫人也不忸怩推让,大大方方地接受了史密斯先生的邀请,伴着优美的乐声,开始优雅的双人舞。
佟羌羌驻着下巴,啜一口气泡酒,看得入迷。
越相处,越了解史密斯夫妇之间的默契和谐,她越是羡慕。岁月的琐碎带给夫妻的不是只有激情的消磨,还有如史密斯夫妇这般平淡中不改初心的浪漫。女人啊女人,很多时候所求的不仅仅就是一份相濡以沫的感情吗?
可她人生的大半,却已经毁在了钟文昊手里。
端起酒杯,正要继续喝,旁边一只手伸过来按住。佟羌羌偏头。韩烈眸光浅浅地看着她,“说了只能少量。”
佟羌羌摸了摸肚子。
开始进入四个月,它圆滚起来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了。
佟羌羌盯着杯子里玫瑰红的液体。咽了咽唾沫。
韩烈干脆把酒杯从她面前拿开,换了杯果汁给她。
这玩意儿佟羌羌来悉尼的第一天就喝过,由胡萝卜汁、芹菜和胡椒调配而成的,据说是悉尼盛行的饮料,但她真心觉得不咋滴。
佟羌羌干脆去抓奶酪片吃,视线挪回到史密斯夫妇身上,问韩烈:“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不生孩子吗?”
“世界上有一种感情,是任何第三者都插足不得的。包括孩子。”
这种说法,佟羌羌还是第一次听到。略一忖,她凑近韩烈,压低嗓音又问:“史密斯夫人嫁给史密斯先生之前,和别人结过婚生过女儿?”
韩烈目露鄙夷:“八卦。”
“人都有好奇心嘛……”佟羌羌灰溜溜地摸摸鼻尖,哼哧着怼韩烈,“你一定也是不知道内情,所以转移话题。”
韩烈的眼中闪过一丝洞悉,毫无笑意地牵动唇角:“激将法对我没用。”
佟羌羌:“……”她没有激将!
史密斯夫妇一曲终了跳完舞回到餐桌上。史密斯夫人的脸红扑扑的,宛如少女。史密斯先生体贴地给史密斯夫人的酒杯添酒。
坐在对面的佟羌羌,瞬间感觉自己又被他们虐狗了。
菲佣在这时走过来,手上捧着瓶酒,告诉史密斯夫人:“梁夫人让人送了瓶酒过来,说是知道您今晚招待客人,聊表心意。”
闻言,史密斯先生愣了愣。下意识地看了韩烈一眼,然后问史密斯夫人:“dawson夫妇也在酒庄?”
史密斯夫人点点头:“下午在公园,我遇见以柔了。”滞了滞,她提醒,“每年的这个时候,他们都会来,你忘记了?”
史密斯先生沉凝不语,不晓得是在考虑什么。
感觉气氛霎时变得怪怪的。佟羌羌瞄了瞄韩烈,他好似没所谓般,并无特殊的表情,吃着芝麻菜。若非史密斯夫人告诉过她梁道森是曾经整过韩烈的人,光看韩烈的态度,她怕是会误以为韩烈并不认识对方。
“梁夫人邀请我们明天去她那里吃饭。我一会儿准备回礼。”说着,史密斯夫人让菲佣把酒送去酒窖。
史密斯先生很快恢复了神色,问起韩烈这回前来考察酒店的情况,两人就势展开了对澳洲各个国家近年来酒店行业发展的讨论。
佟羌羌和史密斯夫人彻底插不进话了。两人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无奈,佟羌羌干脆向史密斯夫人请教一些西式餐点的做法。
可是不知怎么,俩男人聊着聊着,史密斯先生突然又将话题转到韩烈和佟羌羌的身上:“其实昨天晚上我的秘书就告诉我,最近你们钟氏在闹丑闻。tong,han,我有资格知道,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吗?”
史密斯先生严肃的口吻有点把佟羌羌吓到了。然而一瞥见史密斯夫人脸上旋着笑意,她便明白过来史密斯先生是在假正经。即便如此,佟羌羌还是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下意识地偏头看韩烈。
韩烈微微扬眉:“新闻不是都在说?她肚子怀的是我的孩子。”
看新闻是一回事儿,亲耳听到当事人承认又是另外一回事儿。史密斯夫妇均有一瞬间的错愕,旋即史密斯先生一副“早知道”的表情:“你第一次把tong带过来时,我就看出来你们俩不是简单的侄媳关系。”
佟羌羌:“……”
本以为史密斯先生会追问小叔怎么和自己的侄媳勾搭在一起了,结果他竟是兴奋地赞扬他们二人特别有勇气。鼓励他们既然相爱一定不要在意世俗的阳光。
佟羌羌低垂眼帘,趁着韩烈没注意,拿回自己的酒杯,把剩余的气泡酒喝完。待她放下空酒杯时,韩烈的眼角余光淡淡地扫过来。
晚餐的最后,以四人的合影结束这个惬意的夜晚。
佟羌羌回到房间后,隐约感觉自己的脚板疼,小腿和腰也特别酸。怀疑是来悉尼玩得太尽兴,走得路太多了。自个儿揉了几下,没什么效果,她出门打算问史密斯夫人有没有外擦用的药酒,恰碰上韩烈从公用浴室洗完澡回房。
佟羌羌顿在了自己的房门口,韩烈微拧着眉,眼神带了疑问:“要去哪里?”
“我……”未及她说完,脚趾头猛地一阵抽筋,佟羌羌忍不住龇牙咧嘴,韩烈连忙上前来扶住她:“怎么了?肚子又疼?”
“不是不是。”佟羌羌直摆手,一瘸一拐地走回床边坐下,看到韩烈竟是跟了进来,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的脚,猜测着问:“抽筋?”
“嗯……”佟羌羌心情烦闷地回应,掂着脚趾头在地上压了压,试图理顺脚筋。韩烈倏地蹲下身子,握住了她的脚。
佟羌羌吓了一跳,本能地要缩回脚,韩烈眼疾手快地扣住她的脚踝,不容置否地提醒:“别乱动。否则我不小心按错穴位,你就完蛋了。”
佟羌羌的身体蓦地紧绷僵硬:“有这么严重?”
韩烈不咸不淡地掀了掀眼皮子:“要试试吗?”
佟羌羌连忙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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