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承认喜欢我很难启齿吗?(1/2)
只两三秒,简单的一碰。
佟羌羌尚未反应过来,触感便消失。
即便如此,也足以令她的身体猛地一颤。
白炽灯下,韩烈清楚地看到她覆在小腹上的手指在轻轻颤抖,被照得白嫩嫩的,能闪光似的。眸光再移回她的脸上,正见她因错愕而微张檀口。韩烈静默凝注着,想起方才她的唇凉而滑而软,就像新鲜馥郁的果冻。
佟羌羌的心脏剧烈地跳动。她不明白韩烈这是什么意思,她亦不敢在此时拂掉遮挡在双眼的浴巾。他吻过她之后的沉默更让她不安。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唇,声音又小又抖地唤:“小、小叔……”
舔过之后她的唇沾染着水光的润泽显得湿红。韩烈的眸色一深,眸子略一眯起,沉着嗓音道:“先别说话。”
下一瞬,他蓦然捧住她的脸,再度吻上她,撬开她的贝齐。
佟羌羌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奇异的难以道明的感觉淹没她的心神,轻易拨动她压抑心底的那股她曾浅尝辄止而怀念非常的瘾。
顺其自然的,佟羌羌闭上眼睛,双手搭上他的肩。指腹下,他肩头硬实的骨头隔着衣料挥散出热气。
韩烈的手臂当即箍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提高,压紧向他的胸膛。
佟羌羌踮着脚尖踩在他的脚背上,任由他汲取她的呼吸。任由自己沉沦在与他呼吸相交的亲密里。
良久之后,韩烈将她搂在他的臂弯里,她发软的身体才不至于瘫倒,可也因此贴身感受到他尚未熄灭的炙热的火。
佟羌羌晕晕乎乎地喘息着,埋在韩烈的胸前听他的心跳,非但没有像上一回那样要仓皇逃离的想法,反而有种抓心挠肺的痒。
“什么感觉?”韩烈突然发问。嗓音低沉而暗哑,透着无法遮掩的紧绷。
佟羌羌低垂着眼帘。定定盯着落在脚边的浴巾,没有吭声。
韩烈捏住佟羌羌的下巴,佟羌羌被迫抬头正视韩烈,遁入他沉黑的眸底。
“羌羌。”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叫她的名字。
同样的两个字,从他的嘴里出来,每一个音的尾巴,仿佛都长了温柔的钩子,佟羌羌心弦轻颤,紧接着便听韩烈问:“你喜欢我。”
他语调平缓地用着肯定句,就像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却是一瞬间戳破了她潜意识里一直在回避和忽视的某种感觉。佟羌羌脊背一僵,感觉自己如同被抓了现行的小偷,本能地撑着身子想要逃。
韩烈用手臂锁住她。见她整个脸颊都涨红涨红的,他抬手,指腹轻轻地摩挲她又红又烫的耳廓,说:“身体的反应是人心最真实的表达。”
佟羌羌试图辩解:“不是的,小叔,但凡正常的一男一女处在那种情况下都会有反应,如果当时换成其他男人吻我,我也会情不自——”
韩烈倏然低头咬住她的唇,吞掉她余下的话。他平静地看着她,两三秒后松开她的唇,口吻有点冷沉:“承认喜欢我很难启齐吗?”
佟羌羌讷讷地与他对视,鼻头渐渐发酸。嘴唇微微打颤:“会坐实我们之间的奸情的。”
她恍然初醒,为什么每一回她义正言辞地向别人澄清她和韩烈是清白的,心底都在发虚。是啊,她和韩烈并没有朱锦华所指控的背着钟文昊苟且。可……她对韩烈的心思,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变得不单纯了。
她喜欢他。
她很喜欢他。
她喜欢他喜欢得要命。
喜欢到明知他可能并没有和她一样的心思,依然忍不住心动了;喜欢到明知他危险而深不可测,还是被他吸引了。
尤其在得知孩子的父亲不是钟文昊,而是韩烈,她的内心的那点隐秘的心思一下得到了滋长。怀上自己喜欢的男人的孩子,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可是,她不敢承认,也不能承认她喜欢他啊。否则别人眼中她成什么人了?喜欢自己丈夫的小叔,难道不羞耻吗?
“所以你也认为我们俩之间存在所谓的‘奸情’?”韩烈的口吻愈加冷沉。
佟羌羌立马摇头:“不是!没有!我们什么都没有!”
韩烈却是勾出嘲讽的弧度,眯起眸子反问:“如果我们什么都没有,那么刚刚我们是在干什么?”
说这话时,他的手指伸到她的嘴上,亲昵地摩挲她的唇瓣。
佟羌羌别开脸,转瞬便被韩烈掰回来:“你不是问,我是孩子的父亲,你是孩子的母亲,那我们呢?”
佟羌羌怔怔地与韩烈对视。
韩烈沉静地反问:“你是在担心自己的未来?”
佟羌羌的嗓子发紧。
韩烈顿了两秒,又问:“你想和我在一起吗?”
佟羌羌的思绪霎时震荡了一下,垮下肩膀,闷闷地说:“我不知道。”
她有什么资格想和他在一起?就凭肚子里这块肉?呵,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而不自量力。她反倒想问他,他想和她在一起吗?为什么……要吻她?是为了逼她承认她对他的心思吗?
韩烈眼神锐利地盯着她,像是看穿了她的心事。
佟羌羌很讨厌这种感觉,垂下眼睫遮掩自己的情绪。他不过是仗着比她多长了十几岁的年龄和阅历,便好似什么事情都能从容处理。
韩烈松开了揽在她腰上的手。
佟羌羌从他的脚面重新踩回地上,隐约感觉两腿尚有些软,借着弯腰捡浴巾的动作加以掩饰。
起身后,头顶上,韩烈的掌心伸过来,揉了揉她的头发。
佟羌羌因为他的这个动作红了眼眶。
韩烈的手滞住,忽然笑了。
他一笑,佟羌羌彻底崩不住,哭了。
韩烈一怔,握住她的手臂,把她拉进怀中,按住她的后脑勺,安慰:“喜欢我,那就坦坦荡荡地喜欢着。不要去管别人怎么看怎么想。没什么好哭的。”
佟羌羌挣扎着抬起脸,讷讷问:“不会给你造成负担吗?”
韩烈微微一愣,似是没料到她在考虑他的感受,深沉的目光变得有点复杂。旋即,他要笑不笑地戏谑:“你肚子里的那个,负担还不够重?”
佟羌羌闷闷地嘀咕:“你完全可以不用负责……”
韩烈收敛眼瞳。折了折眉,似是对她的话十分不悦。默了默,他轻缓声音道:“不是说明天要去找文昊?”他抓着浴巾的一角,给她擦了擦残余的眼泪,唇线抿得直直的:“别胡思乱想。好好休息。”
佟羌羌注视着他的似亲近却又不可捉摸,心里头特别拧巴。
***
翌日清晨,佟羌羌其实天蒙蒙亮就醒来了,却一直赖在床上不愿意起来。不久之后。传出阿花的动静,在厨房做早饭,收拾他们昨晚餐桌留下的碗筷,还有洗碗池的水声。
再不久,明显是五花肉飞快冲到过道上来的动静,爪子在木质地板上摩擦奔跑,然后停下,发出哈哈哈哈的声音。佟羌羌侧耳凝听。果然听到属于韩烈的轻微脚步,旋即,一人一狗从她的房门前经过。
佟羌羌仰面躺在床上,像个偷听狂,尔后百无聊赖地重新睡过去。
再次睁眼时,看到时间已近中午。佟羌羌有点埋怨阿花作为一个监督她健康作息的人今天竟然没有尽到责任及时喊她起床。
阿花盯着佟羌羌微微浮肿的眼睛,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韩先生说你昨晚情绪不佳,今天早上需要多睡一会儿。”
佟羌羌略一顿,走向餐桌:“我今天还有点事情要办的。”
她也不是不识趣的人,特意挑着差不多中午的时间给钟文昊打电话,以免打扰到他办公。
电话响了许久,就在快要因为无人接听而自动挂断时,电话接通,传出的却是侯伶的声音。她大概是看到了钟文昊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以一开口直接就告诉佟羌羌:“你老公现在暂时没法接电话。”
佟羌羌怔了很长一会儿,侯伶倒是耐心地等着她。没说话也没挂电话。佟羌羌暗暗沉了沉气,正准备让她帮忙让钟文昊稍后回个电话,但听听筒那头有人问侯伶:“伶姐,我想喝水。”
佟羌羌浑身一震,握紧,冷声质问:“安鹿在你家?!”
回答佟羌羌的是通话挂断的声音。
佟羌羌抖着手重新拨过去,钟文昊的已然关机。
佟羌羌立即又给安景宏打电话,想告诉他这个消息。
也是关机。
一直关机状态。佟羌羌怀疑安景宏是把她拉黑名单才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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