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八章 时代的先行者（2/2）

苏灿穿了一件灰色的大衣，手插在大衣口袋里，脖子上系着一条程可淑亲手编织的围巾，红白相间的颜色，他鼻梁上架了一副眼镜，倒不是大学一年的时间把眼睛弄近视了，而是跟韩大少学的，文艺青年的气质十足。

蓬松而柔软的头恰到好处贴在额头上，头有些长了，把耳朵都遮住了，看起来有点像学艺术的学生，这乖乖男生的模样吸引了路边捧着书的几个女孩的眺望。

九月初秋的校园，还泛着一丝暑意，枫叶红似火，梧桐树干被涂上白漆，叶子簌簌落下，时间一晃，四五个月就在白驹过隙的时间里过去了，来不及回味，只能继续仓皇前进。

这一年生了许多的大事，都按照前世的轨迹重演，一切都在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

到底苏灿这只扇动季风的蝴蝶，辐射的命运也只有身边的。

历史重大的事情，他不想改变，也没有能力改变。

中国人习惯把这种身不由己、力不从心事情的叫宿命，明知无法改变，还老这叫‘戏剧张力’，或者称之为‘命中注定。’

就像是《宿命论》里人的生命中早已注定的遭遇，包括生死祸福、贫富贵贱等或者相信一切事情都是由人无法控制的力量所促成的，认为人间生的每一件事都是注定的，由上天或者神明预先安排，是人无法改变的。

从呱呱坠地到咿呀学语，从慢慢会爬到渐渐行走，然后背着书包上学，再到长大成人，最后找一份好工作，娶妻生子，成家立业，买房买车成为房奴车奴，多年以前的梦想也被承重到窒息的重负给压垮，逃无可逃，避无可避，直到丧心病狂。

为了每天能够喝一杯加热的牛奶和蜂蜜面包的早餐生活，而不是在凛冽寒风中就这热水猛啃一口冻得僵硬的面包，你就必须同样丧心病狂地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里戴上虚伪的面具。

这是不断循环的怪圈，就像柏拉图描述的衔尾蛇，自我吞食状态，重复不断中国式的悲剧。

当然这个点不是苏灿感慨的时候，他才在厚厚的梧桐叶上也并非漫无目地的散步，而是接到了一个电话，从图书馆里收拾复习资料书交给了老韩拿回去，自己过来本部的门口。

来到本部门口，苏灿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双黑色的军靴，有力，沉稳。

抬头再看过去，所见的人穿着灰色的秋季大衣，腰间搭配了大比例的黑与比例的白。灰色大衣的枪驳领设计与黑色军靴融合在一起很是抢眼，肩膀上双排扣设计经典且显得更稳重大气。脸庞线条坚毅，给人一种刀锋的感觉，浓眉大眼，哪怕是很平静地望着，也能从那黑色瞳孔里透出一股硬汉的气质。

“你来晚了，在我们军队里迟到了一分钟都要围着操场罚跑十圈，别你现在已经迟到了十二分十五秒。”依靠在梧桐树下的‘硬汉’面无表情地。

苏灿老脸一红，咳咳两声，上去抓住他的肩膀，连锤俩拳，略带激动地，“沐暖阳，你居然回来了啊？！”

没有错，这个硬汉就是当初被他父亲沐复延一脚踢进某军区当兵的沐衙内沐大少，以前他锋芒毕露如同一头下山猛虎，现在给人感觉就像是懂得收敛爪牙的狮子，韬光养晦。

“义务兵服役只有两年的时间。”沐暖阳的眼瞳清澈光润，看着苏灿嘴角由最初的冷酷缓缓的划出笑意，“所以我退伍，从部队里滚回来了。”

当年沐暖阳闯祸的时间是苏灿进入高三，也就是九月时间，算下时间到现在，也差不多快两年整了，也确实和沐暖阳退伍回来的时间线对得上。

苏灿围绕着沐暖阳左顾右看，捏一捏他的衣领，拍一下腰带，最后目光落到他黑色军靴上，啧啧两声你这当兵刚回来就穿得这么帅，不愧是大少，与时俱进的功夫是一点都不落下啊。

沐暖阳：“……”

他沉默一下，有些尴尬“这倒不是我故意耍酷的，而是我在部队里面太久与外界隔绝已经落后两年了，我对社会的时尚还停留在九九年的时间阶段上，退伍以后，从部队里出来我感觉全身都放空了，但望着陌生的社会却突然有种融纳不进去的错觉，我第一个想法不是回家看我父母，而是走进最时尚的店子里，通过服装造型师的打扮让我追上时代的潮流，同时我也通过传统媒体报纸还有其他的新兴的媒体获知消息……于是，也就是你现在见到我的这身打扮了，喔！靴子是我自己本身的。”

沐暖阳是市委书记的大公子，手上拥有无数的卡，可以自由的进入各种美容店，服装店还有上流娱乐场所，尽管他的卡存放在部队里时间过于长久，但毫无疑问，他的卡是真的，也就是他进入服装店绝对是宾至如归。

苏灿点点头，“我明白了，对了，你的那些朋友呢？没有通知么？”他的是于斑，安如意，张朔，侯明橘等人。

沐暖阳一怔，“我第一个想到的是你。”

“受宠若惊啊！”苏灿搓搓手。

“不用，待会你就知道为什么了。”沐衙内突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