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唯一的存在（1/2）

冰冷的雨滴轻轻打在叶尘脸上，令他的思绪从回忆中回归现实。叶尘看了看屋内，抬手轻轻拭去脸上的水，身体渐渐变得透明，而后完全隐去身形。

地板上的血迹早已凝固，空旷的屋子只剩下尸体的冰凉。

“韩羽。”

黑暗中韩羽仿佛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试图睁开眼睛却发现四周依旧黑暗，初冬的凉意中散发出点点血腥味。

引路人空灵的声音透过血腥味散到空气中，随着黑暗褪去周围的景象在韩羽眼中渐渐清晰，屋子里银发少年早已不知去向，陌生的中年男人坐在床边，旁边是喉咙还插着一把匕首尸身却早已僵硬的韩季。

引路人的声音依旧空灵，像是要滴出水一般的。

“你恨吗。”中年男人随手拔起韩季尸体上的匕首，把玩着说道。

“恨。”韩羽的声音很低，语气中却是像要溢出一般的怨念和坚决。

“有什么打算呢？”

“复仇。”

“向谁？”

“我恨这个世界。”

中年男人轻轻笑了一下不再说话，空气里又恢复了冰凉的安静。

韩羽轻轻擦掉手掌上的鲜血，掌中狰狞的伤口不知何时已消失不见。再度睁开眼时，韩羽的眸子里已是除却了刚刚的迷茫，瞳孔凝固着纯净的血红，同零的眸子一般妖艳纯净。

中年男人的脸迅速开始腐烂，附体的引路人不知何时已悄然离去。

韩羽走到小雅的尸体旁，小雅静静地躺在地板上，冰凉的小脸上却是安详，像是睡着了一般，看起来小雅死时并没有什么痛苦。

“叶尘，如果你不杀小雅，我或许还会感谢你吧。”

韩羽把视线从小雅身上移开，艰难地转身走到一边，猩红的眸子下不知何时多出了两行清泪。

“成为了戏命师，为什么还会难过？”韩羽像是终于撑不住了，双手捂着脸蹲下哭了起来。

韩羽突然觉得冷，由内而外刺骨的冷。深深的怨恨中似乎还带着一点希望，他希望回到很久以前，韩季还是自己的父亲，母亲也没有死。韩羽喜欢这个世界美好的一面，但此刻又疯狂的想摧毁这些美好。

是啊，除了小雅，我恨你们所有人。韩羽终于对自己说出了这句藏在内心深处许久的话。

北风从破碎的窗子吹进屋内，阳光洒在房间的一角，但此刻显得那么卑微。

“因为你是唯一的存在。”低沉不带一丝波澜的声音再韩羽耳边响起。

“你一直在看着吗？”韩羽缓缓抬起了头，布满泪痕的脸正对着面前的叶尘。

叶尘轻轻点了点头，没再继续说话。

“为什么要杀小雅？”韩羽猛的一下站起了身，对叶尘吼道。

“早有人盯上了你们，我不杀她，她也活不了。”叶尘依旧不紧不慢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