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章 螺(1/2)
“胡说些什么!谁教你的!”我又惊又恼,有些失控的情绪让说话声大了些。()
我的这一声呵斥显然是吓着筱筱了,她委屈的哭起来。我鼻头也一酸,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可恶,什么导魂师,自己的命都不要,还导个屁魂啊!”我躺在床上,用枕头捂着脸,“父亲不要孩子,妻子不要丈夫,连这么小的孩子也……”
每每这时,我都试着回忆父母在世时的种种场景。可他们在我脑中的记忆早已零碎了,就连样貌也无法浮现。
我急忙拿开枕头,扭头盯着书桌上父母的遗照,我害怕,倘若某一日我完全把他们忘却了,我就再也找不到为死者导魂的理由和动力。
屋外筱筱的哭泣渐停,不一会儿,她小心翼翼地推开我的房门,然后站在门外说:“大黑猫,要迟到了……”
送筱筱去幼儿园的路上,我一直在仔细感受路人的气息,聆听他们灵魂的诉语,但没有什么发现,毕竟那些赖着尸体不走的死魂少之又少,更不用提螺了。
螺,我们导魂师对那些有死魂逗留在其中,或被死魂霸占、控制的将死、已死之人的躯体的讳称,简单来说就是有死魂存在的尸体。
螺大致有这几类:死螺,人死后死魂不愿离开躯体的常见一类。死螺的独立意识不强,大多数不能控制躯体,极个别有尸动的现象,但也只是说一两句话,抬抬手脚之类的,很容易导魂。
活螺,人在临死前被灵魂霸占、控制了躯体的一少有类。活螺的独立意识比死螺强,其中一小部分拥有清晰完整的意识,基本都能很好的控制躯体。
将死之人成为活螺的情况很复杂,虽然基本都是在咽气的瞬间成螺的,但也有在临死前几秒的,甚至还有十几秒的。
这些提早(超过3秒)成为活螺的将死之人,他们大多都是躯体在病危或遭到意外必死的情况下,借助某种手段心脏勉强又跳动了几下造成的。
特别是随着当代医疗技术的日益先进,活螺的数量明显有赶超死螺的趋势。
活螺我见得不多,但延舅导过不少。他曾在喝醉后讲过一个故事,我印象非常深。
二十三年前,也就是我出生的那年,我姥爷遇到了一个提前两日成活螺的将死之人。当年那人因车祸被送来到姥爷的医院,来时已重度昏迷,姥爷一眼就看出他命不久矣,但还能撑个两天。
姥爷说他还能活两天,那铁定是错不了的,导魂师到一定境界后,不要说能看出将死之人具体还能活多久,就算看其一生寿命都八九不离十。
但蹊跷的是那人当晚就醒了,还咬伤了好几位医护人员,把重症监护室闹得天翻地覆。由于值夜的大多都是女同志,拿他没办法,最后只好把他所在监护室里。
在门诊值夜班的二舅听说消息后觉得情况不对,立马赶过去,结果在监护门外听到了那人成螺后的魂语,惊得他冒着十几度的零下连夜往家跑,路上把胳膊都摔折了。
回家后,他哆哆嗦嗦地把那人成活螺的事情通知给大家,一家老小的导魂师全都呆了,站在姥爷的床前没有一个敢说话的。延舅说他那时候还小,见老爷子抽烟时手在抖,立马就吓哭了。
最后还是姥爷发话说大家都在家里等着,他和二舅回趟医院。临走时姥爷从大衣箱最下面翻出了他那把用虎皮包着的,十几年都没用过的导魂刀,并让二舅带上家里那把54式手枪。
之后的事情,比如怎么导的魂,在导魂时发生了什么,那个将死之人为何会提前两天成螺等等,姥爷直到去世前也没有提及。
而唯一知道真相的二舅,也在那一年因杀人罪被捕入狱,至今还没刑满。
倘若不是听母亲说过我的确有个在坐牢的二舅,我根本不会,也不敢相信延舅所讲的这个故事,要知道姥爷给我上的第一堂课就是有关灵魂和躯体的,为了熟练背记,我可不少挨母亲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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