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药引子（2/2）

“你说对了，昨天咱们也许还有时间救他，你却叫我们回来睡觉。”放下电话，马轶怒视着马三永说道，然后他看了一眼加菲猫。

两个年轻人再也不理会马三永，披上大衣便走了出去。

马三永只好苦笑，坐在屋内半天，听到外面车子启动离开的声音，终于长叹了一声。

雾霾散去，天却依旧灰暗，一股强势寒流奇袭了北京，气温据说达到了近二十年来最低值。

路上没有什么车辆，加菲猫将越野车开得飞快，呼啸着从宛平城开至事发现场。

现场已经围了许多人，数百名警察在维持着秩序，不让任何人走近。停下车，马轶和加菲猫快步向人群走去，有警察不认识两人，刚要阻止，恰好刘队长在这里，他迎了过来，脸色阴沉着，也没有说话，就将二人迎进了人群中。

在护城河边，距离二三十米的地方有座桥，石磊的尸体就放在河边的草地上，已经被装进了尸袋，拉锁拉着，一些警察围着，正在谈论着什么，这些警察大多是丰台分局的，见到加菲猫与马轶，都认识，顿时均不作声，让开了一条道。

两个人走到尸袋前，加菲猫一俯身，便拉开了拉锁，只见石磊面色苍白发紫，躺在尸袋中，肩膀以下赤着，显然，死时，他与那些被害者遭遇到了相同的情况，由于天冷的原因，整个人看上去都冻僵了。

加菲猫觉得肚子很不好受，有些恶心，他想吐，却只是干呕着，怎么也吐不出来。

此时的马轶却显得十分冷静，不知为什么，他想起了叶从容。

叶从容与石磊的身材比较相似，都是瘦弱型，只是岁数上差了许多。两个人都是马轶的朋友，叶从容据说是保护马轶的，马轶直到遇到了三爷爷才知道这些情况，而石磊就是自己的战友，当初破黑衣杀手的案件时，石磊出力尤其多。

其实，无论是马轶还是加菲猫，与石磊接触的时间都不是很长，前后加起来也不过几个月，但两个人都把石磊当成自己的大哥。来自同样的警察局，同样被开除，因为破案的原因，又同样被伍章文收在帐下，但没有想到，真正的合作还没有几次，石磊就这么死了。

在接触的过程中，据马轶二人所知，石磊除了当初犯下的错误以外，他没有任何让人能够诟病的地方，他教会了马轶许多侦破的思维方式，同时，也有效地阻止了加菲猫的每一次冲动。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昨天还和加菲猫在分析着案情，在调查着凶手，现在，却冰冷地躺在尸袋中，从表情上看，很平静，没有什么痛苦，却也没有一丝安祥。

出师未捷身先死，这个打击对于马轶以及加菲猫来说，真是太大了。

刘队长走了过来，拍了拍身体同样有些发僵的马轶：“我知道这个案子上面不让我们插手，但如果你们有需要，我还是可以调派人手的。”

“你怎么来的？”马轶回过神来问道。

“伍章文的电话。”顿了一下，刘队长接着说道，“石磊经前毕竟是我的人，他让我来收尸，另外，让我看住你们，怕你们冲动，会做出什么来！”

加菲猫带着哭腔笑道：“做出什么来，我们能做出什么呢？凶手是谁，连影子我们都找不到，唯一能做就是看着他杀人，看着他成仙。”

“成仙？”刘队长有些诧异地问道。

马轶的神智还没有完全丧失，急忙接过话头：“刘队长，这个案子说来话长，有机会再跟你说。”

刘队长知道涉及到机密，也不便问下去，接着说道：“我们会妥善安排后事的，你俩要小心，”然后他低声说道，“据我所知，伍章文开始负责另一个部门，所接触的案件都极其危险。”

耳畔传来了救护车的声音，刘队长立即叫几名警察抬尸体，却被马轶二人拦住了，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唯一能做的恐怕只能为石磊尽一点力，两个人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尸袋前，与其说是抬尸体，不如说是将尸体扛了起来。

那些与石磊有旧的警察在旁看着，不免都是唏嘘不已。

马轶与加菲猫扛着石磊的尸体走在前面，那些警察除了维持秩序的，都走在了后面，虽然不是送葬，却主动地排成了护灵的队伍。他们走得很慢，从护城河边走到马路的救护车旁，不足三十米的斜坡，一行人足足走了有十分钟。

天格外的冷，围观的人也渐渐地散去了。

马路的对面是一幢大厦，最顶屋的落地窗户前站着两个人，一个女人牵着一个四五岁男孩的手，透过窗户，两个人看着远处这行护灵的队伍，他们面无表情，只是这么看着。

那女人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目光转向了另一个方面，那也是一幢高楼，楼顶上，似乎站着一个女人，如此寒冷的天，那女人却穿得很少，一袭白裙，手里拿着伞，她没有看向河边的队伍，而是盯着女人和孩子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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